第124章 失败
踏出门外的那一刻，赵羽依旧还能听见钱豪他们的惬意聊天声。
“我单就是表演而已，没有其他目的嘛！”钱豪使劲张开着两臂，样子也甚是委屈的。
“呸！你好意思这样讲吗？”沈梦婷却背手直瞪着眼，“你再给我恬不知耻地说遍试试！”
“为什么不敢呢！这就是事实！”钱豪‘嘿嘿’地一笑，还用一手遮住了自己的额头。
不管那边的气氛是多么欢乐，可赵羽却还是灰暗地低着头往房子右边拐去。他手持着法杖，没几步就来到了个拐角处。他不希望让伙伴们看到他当前的行径。
确认同伴们都看不到他了，赵羽随即往墙壁上靠去。他整个后背都贴近了墙，连后脑勺都例外。稍微地像这样休息了下，他旋即深吐出了口气。
‘我的魔法师实力现在到底如何呢？’赵羽后背离开了墙壁，他两目定格地望着前方，那手持着的法杖也在慢慢提高，‘就让我来看看吧！’
魔法师的实力等级，与赛尔洛斯的所有职业都是相同的，共有六个级别。
赵羽对自己的实力在哪个档次，是一点都没有信心。不过，他还是对曾经遇到过的魔法师做起了个参考。
不管是大师级别的，亦或者说专家级，他们似乎都喜欢用一项技能，那就是寒冰箭。
赵羽仔细回忆了下那两个索伦魔法师的战斗状态，也就是张志洁与何韦林，发觉他们确实喜爱拿寒冰箭作为基本的攻击招式。
那么也就是说，寒冰箭可能就是衡量一位魔法师力量的标准。
有了这种猜想，赵羽的身体是猛然一直。他望了眼手中的法杖，又再而注目起了前方。要是自己能使出寒冰箭，是否就能说明他已经成为个合格的魔法师了呢？
赵羽舔了下嘴唇，瞬间就有了种要释放寒冰箭的想法。
一直以来，赵羽所释放出的魔法师技能，也就无外乎些最为基础的法力气弹。除了某次突发事件中所放出的法力罩，他便再也没有其他招式的释放。
现在，该是试验下他能否放出其他技能的时刻了。他随即就准备要释放寒冰箭。
赵羽慢慢闭上眼睛，他开始回忆起魔法师书籍中的某些相关信息。从中锁定到了寒冰箭技能那一页，他努力地将里边的该技能释放步骤在脑中过了遍。
觉得应该是掌握要领了，他行将就要试验着去放出。
赵羽先是屏气提息的，当身体周围确实扩散出股法力气息时，他就知道时机已经快要到来。
他缓缓提起了右手，也正瞧见了那对向前方的手掌冒出了蓝光。他为此心中还有了一丝窃喜，因为他已经可以熟练将身体内的气息提出，从而将之灌注到自己右手上。
就这蓝光冒得越来越大，他心想时机是否已经成熟了。赵羽这就要释放出寒冰箭来。只见他两眼瞪起，右臂也是朝前伸得笔直笔直。待都能察觉都自己目光已往犀利方向上发展，他是又将整个身体都绷紧起来。
这时，他突感到了右臂一阵恶寒感。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右臂已经被注入了冰寒气息，这就是释放出寒冰箭的前奏。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个不错的开始’——他的脸上划过了丝微笑。
那么既然前奏已经掌握得不错，他即将就要踏入进关键时刻。赵羽继续调动着身体气息，手中的蓝光亮度也已窜到了最大点。
“开始吧！”赵羽轻声地用也就是颤动了下喉结的音调喊声。但是，他当前的神情确实极为亢奋。
他这就将提得笔直的右臂往后缩了下，待手中的气息一下膨胀开来后，他便又是往前小推而去。
不出意外的话，他右臂上的冰寒气息，很快就会被推入到右手上。然后，当气息被簇拥成个点时，也就自然形成了个冰箭样的物体。于是，寒冰箭就会形成了。最后则是他将寒冰箭从手中推出。
剧本就是这样的。
赵羽也在往这个方向上去做，他的右臂也就又推到了前方，重新变成如笔直的杆子那样。
眼看气息已经被提到手上，就要被释放出了。然而，正当赵羽努力要将气息从手中放出时，他却突感到了阵眩晕之感。在两腿软下的瞬间，那整个围绕在他右臂上的冰寒气息也倏地好似要崩溃。
他无奈地用单膝跪地，提起的右臂也就垂荡了下来。而这样的结果便是，连他周身的魔法气息也都一并扩散掉。
赵羽‘饿’了抽动了下，手中的法杖也很快地脱离了手中。能听见‘啪’的一声，法杖掉落到了地面上，他人也彻底地瘫软下来。所幸他的意识还在，他很快提起了精神，强行撑住了身体，这样才没有令他瘫倒下来。
“啊！”赵羽前冲着身子，将两手撑到了地面上。
大约喘息了几下，他发觉自己已经是双膝跪地了。他紧然地望了下周边，直到看见已倒在地面上许久的法杖。
“唉！释放寒冰箭的想法，失败了！”赵羽气馁地将头往下一坠。
看来自己的魔法师火候还是不够！他吸了下鼻子，随即就要恢复站立的姿势。
按照魔法师书籍上的显示，寒冰箭算是一种较为高深的魔法技能了。同时，它也是评判一位魔法师优异程度的标准。能否成为个强大魔法师，寒冰箭的运用更是不可避免的考验。
而且，魔法师在实力上的不同，所释放出的寒冰箭威力也是各异。厉害的魔法师可以释放出个足以冰冻住数十米空间的冰箭，那个索伦人张志洁就是个参考。
但现在的赵羽呢？他居然连此项技能都无法放出。他自嘲般地勾嘴一笑，还附带了个无奈摇头的动作。
本来还挺欢喜的心情，一下又降低到了谷底。他无奈地捡起了地上的法杖，就想要往房间内走去。
‘我距离成为个厉害的魔法师，还有多远距离呢？’赵羽对待这个问题简直无从回答。
他刚拐角来到了院子内，便见闻到钱豪与沈梦婷的斗嘴还在持续着。总之，他们就是在为些琐事在你一言我一句地顶撞对方。
赵羽不想去多管什么，他行将就要走到房子内。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的医馆大厅内穿来了凄惨的吼叫声。
怎么回事？赵羽是猛然停下脚步，回头就望那个行医馆方向望去。
吼叫声不只让赵羽注意到，沈梦婷那边的几个人一样也是扭头注目纷纷的。
“怎么了？”沈梦婷彻底转过了身子，她还往行医馆方向踏前了一步。
“是有人在叫吗？”钱豪提出了疑问。
“啊！应该是医馆内有伤员被送到了吧！”江静雯提出了个假设，“医馆内一直都有这种场景，伤重的人员被送到了我父亲这儿，然后伤员的家属哭哭啼啼的。”
“是吗？”沈梦婷皱了下眉头。
“应该是的。”江静雯的两眼如铃铛般地瞪起，仿佛眼皮上方有根绳子吊着，“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她的提议自然得到了另外两人的同意。于是，那三人开始往医馆那边走去。
赵羽在原地呆了会儿，也打算去看个究竟。他本不是个管闲事的人，但那哭声实在有些悲惨。弄得他都不免泛滥起了些同情之心。
来到了医馆的后门，赵羽发现门是敞开的。这也实属正常，刚才沈梦婷她们不焦急地先于一步跑进去看究竟了吗？
赵羽也就正式踏入进了医馆内，他寻着哭声走到了处台桌旁。不想被他人看见，所以他的动作还是颇为小心翼翼的。
医馆内的病患并不算太多，赵羽环望了下医馆各处，发觉也就几个人病恹恹地坐着。可是，在医馆大厅的中央处，则围了一大群的人。沈梦婷他们三个也站在人群的边缘处。
哭声似乎就是从人群的中心位置发出的，赵羽眯眼缩着脖子想要看的更仔细点。他透过了人与人的缝隙，好像见到了个人躺在地上。
可能就是此人需要救助吧！赵羽的眼睛又放到了躺着的人身上。
因为围着的人很多，赵羽大概也就只能看到这些信息。但是，很快的一个声音倒让事情出现了转机。
“来，来，来。大家都否都让开下，让伤患人员附近的空间清新点。来，都让下。”
那个声音其实对于赵羽来讲挺陌生的，但他还是辨认出了出自医师江源鹤。
当围着的人群多听着指示，往边上靠去时，其中心处的景象也就自然而地完全显露出来。
一名嘴角留着血丝的男人仰躺在地上，看样子是奄奄一息的。而他的左边则跪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人。老妇人的哭泣声在持续着，想必刚才的凄惨吼叫也正是出自于她口中。
而伤者的右边则是江源鹤医师，医师蹲在地上，两手还握着伤员的一条胳膊。医师看样子就在勘察伤员的伤势。
旁边的人群似乎都在指指点点的，他们还各自交头接耳地不断喋喋不休。
“呜……呜……呜……”老妇人的眼泪直往下流淌着，她直弯下着腰部如磕头般地像是在呼喊什么，“不要……有事啊……求你了……啊……呜呜……”
赵羽仔细地看了下躺着的伤员，从他年青的样貌上来看，赵羽觉得这名伤员和哭泣的老妇人，应该是母子关系吧！
一有这样的猜测，赵羽的心中就揪紧起来。母子的关系对于赵羽来讲异常敏感。
江源鹤医师还在仔细勘察的伤员情况，只见他一会儿伸手搭下伤员的脉搏，一会儿又翻下伤员那已然逼近的眼睛。
“江医师啊！我求你了，一定要救下我的儿子啊！我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要是他出什么事情。我这个老太婆也活不下去了。”老妇人突然张嘴哀求起江源鹤来。
江源鹤瞄了眼老妇人，又继续往伤员其他的部位上勘察起来，“这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救人的。”
“有医师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妇人直道谢着。她转而又低头看起了自己的儿子，“儿啊！你放心。江医师一定会救你的。”她提起了儿子的一条手臂，又将之贴服到了自己的脸颊边。
看似挺温馨的场景，赵羽也不免得被感到。可是不知怎么的，周边那本围着人群却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希望医师能救人，反而还有种对那对母子充满愤慨的意味在其中。
这时，医馆外响起了动静。一大群官兵从外边冲了进来，他们的腰间个个都别着把宝剑。
看到有官兵，沈梦婷迅速是抽动了下身子，她警戒地反手摸了下背在身后的巨剑。钱豪也是快速地晃动下眼珠，往后边小退了几步。
官兵闯进医馆后，一个好像是领头的人在馆内望了下，就将目光锁定在了江源鹤医师的这边。
领头稍就皱了皱眉头，就大踏步地朝医师那边走去。起初，领头的样子看上去有气势极了，但就在走到江源鹤医师边上时，他却恭敬地弯腰行了个抱拳礼。
“江源鹤医师！”领头的头也跟着一并低下，然后在直起腰部的过程中，他又摸了下别在腰间的宝剑剑柄，“我们是来抓捕这个叫刘永昌的人的。”
很明显，领头口中的‘刘永昌’，就是指仰躺在地上的伤员。
赵羽此刻都有些诧异，官兵为何要兴师动众地来抓名奄奄一息的伤员呢？
“啊！不，不要抓我的儿子。求你了，不要抓他。”
突然的，老妇人像受了刺激似的猛然前冲着身子，整个趴到了儿子身上，“不要，求你们不要抓他。他是我世界上的唯一啊！求你们了！”
领头看似是有些动容的，但他还是很快恢复了强硬的神色。“对不起！这只是我的工作，请你配合我们！”说罢，他便要招呼其他旁边的几个手下去抬人。
老妇人见此是更激动了，她牢牢抱住了儿子的身体，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刘杨少尉！”
这时，江源鹤医师站了起来，他也是同样恭敬地来了个抱拳礼。
“我知道你来我这儿是抓人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这个叫刘永昌的人伤势很重，都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了。所以我希望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治疗好他再说。”
领头的名字原来叫刘杨，他的官职还是名少尉。赵羽将眼珠随意地瞥到了别处。也正是在此刻，赵羽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刚才那群围着的平民，对江源鹤医师的救人举动并未呈现出赞许模样了。
这个叫刘永昌的人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的伤应该也是咎由自取。
不过，赵羽对待那位老妇人的情感就有些复杂了。老妇人不过是位普通的母亲，她怎么都会站在自己儿子这边的。
刘杨盯着江源鹤医师瞧了好一会儿。最终，这名少尉还是妥协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好吧！就让医师先把他的伤势给治好，我们等会再抓捕他。”
少尉的言语似乎让周边平民出现了反感，他们又是阵小声议论的。
老妇人倒出现了个欣慰的神色，她的哭泣声有些止住的趋势，但她的神情还是充满了悲哀，“永昌，你不会有事的！”
江源鹤这就是要重新蹲下为刘永昌治疗，老妇人见此是不断作着感谢。
“谢谢江医师，也谢谢刘少尉！”
只是，老妇人的感激并没有得到那少尉的回应，但江源鹤医师多少还是所了几句话。
“李大娘，你不用感谢我，这都是我这个医师该做的。”江源鹤在说话的同时，两手是按住了伤员的胸口。
那个刘永昌的伤势看上去确实很重，他好似连一点呼吸的气息都快没了。甚至，赵羽总觉得这人两脚已经踏在了鬼门关上，江源鹤医师的治疗可能要白费。
“肋骨都完全断掉了，里边也到了大出血的地步！”只听见江源鹤医师在喃喃复述着些言语。
“那么……医师！我儿子还能活命吗？”
江源鹤医师没有再注意那老妇人一下，他单就冷漠地动着嘴皮，“我会尽力的。”
江源鹤医师的两手已经行将要举起，在提到他面颊两边时，手掌上也冒出了充满暖意的金光。赵羽对这些金光是熟悉无比，因为就在昨天他还接受过这光芒的治愈。
老妇人是直做着感谢，她似乎只差要跪地磕头了。但江源鹤医师却没有一点分心，他的神绪永远都集中伤员身上。他行将就要将两手缓慢地降下，从而触碰到伤员的腹部。
然而就在此刻，人群中的某一位平民突然站了出来。他握紧着拳头就对着江源鹤那边来了句牢骚话。
“江医师！我有件事情实在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去救这种人啊！这个刘永昌，从小就坏事做尽，坑蒙拐骗几乎是无恶不作。他现在是遭受了如此大难，也是他的报应。为什么医师就不能尊重上天的报应，要给这种人治伤呢？”
他的话惹来了其他几位围观居民的赞同，多数人都是意气风发地直说着‘对啊，对啊’的言语。
但江源鹤医师却出奇地没有理睬一下，他还是继续着他的治疗动作。当他的两手放到了伤员的腹部位置，伤员是忽然间有了反应——整个肚子都往上提动了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拽着。
接着，便是光满慢慢往伤员周身散蔓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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