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苦练
当听到了旅店马厩的具体位置，赵羽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就在他走出门外的瞬间，他就将脸对向了自己左面位置。
按照旅店柜台伙计施怡所述，马厩就在门口的左面位置处。赵羽随即往大门口的左边拐去。也就约莫走了十几步，一阵阵奇怪的味道就迎面漂浮了过来。那种味道立马都让人联想到在啃食草料的马儿，因为其中夹杂着大量的马粪味。
就是那里了！
果然，在旅店的后远处，设立着一排专门放置旅客马匹的房间。这些房间大都也就两米左右高度，由一间间木板分隔的小方格组成。各个方格前有一条如门栓样的木板，那似乎是在防止马匹逃离。
不过，赵羽始终觉得此木板却如同鸡肋，因为马匹只要稍一个跳跃，即能跳出逃跑。
赵羽沿着门格，找寻着面前那玲琅满目的马匹。期间，他看到了沈梦婷的专用马匹，也就是娜萨。娜萨看上去乖极了，正安然小憩着。
赵羽并不打算打扰这匹马，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找寻此马的。赵羽需要找另外一匹马儿，那样才可以更能展现出成果。
最终，赵羽在钱豪的马匹前停下脚步。对着眼前这匹棕色马儿直勾勾地望着，赵羽决定开启了挡于眼前的门栓。
恩！就是你了！赵羽稍稍往门内走近了点。
马厩有着特有的臭味，弄得赵羽鼻子都有些难过。他尝试着拉出这匹棕色马匹。可是，如今这匹马的脖子上却还被栓着条缰绳。这也难怪，在门板如此脆弱的情况下，只有强行拉住其脖子，才能防止马匹的逃跑。
“只能自己解掉了！”赵羽嘴巴是嘟囔着，他旋即就开始解那栓在马脖子的缰绳。
棕色马匹似乎是意识到有人接近，它那摆在两边的眼睛也倏然地睁大。这几乎是吓了赵羽一大跳，也令得他本已伸出的双手都赶紧缩了回来。
好在这匹马还是认识赵羽的，在轻微低吼了声后，便不再有其他声响。
于是，赵羽便放心地继续去解开绳子。
待束缚在马匹的力量已经没有，赵羽就将马儿整个拉出了马厩内。
“乖哦！”摸了下马的头颅，赵羽就直接将它往外边牵去。
钱豪的这批棕色马儿，虽然说不见得和赵羽有多熟。但多日来的一起行走，马匹也就少了那股子对待人的抵触。
将马匹往外边稍微拉了拉，赵羽是迅速望了下四周。马厩外有一大块空地，几乎都可以让马在此处跑一圈了。赵羽满意地抿嘴点起头来，他清楚这里是极佳的操练场地。
好的！就选择这里了！赵羽内心做了个确定，又扭头望向了所牵的那匹棕色马匹。
“你一定要乖点，助我早日学会骑马哦！”赵羽温柔地摸了下马头，神色也就慢慢变得揪紧起来。
那匹棕色的马儿好像一点都不清楚赵羽用意，它仍旧在无所事事地吐纳着气息。
赵羽慢慢收紧了所握缰绳，并又再度遥望了下四周。这时，他方才发觉自己的左手还持握着把法杖。法杖极大地限制了他的活动，更让他有种无法腾出手的感觉。
所以，赵羽便快跑到了院子的角落，选择将法杖稍微搁在旁白一会。
意识到自己已经两手空空了，赵羽便重新走到了那棕色马的身旁。
“你一定要乖哦！”赵羽这次是整个去摸马匹身子的。见到马也没多大抵触的样子，他的心里也就增添了不少底气。
好吧！现在就开始吧！赵羽凭空点了下头。
他如今走到这个充满意味的马厩前，就是为了能学会骑马。他可不想被人常称之为‘连个马都不会骑的男人’，又或者是‘马匹还要女人来帮忙操纵’之类的言论。
赵羽迫切希望可以学会骑马。到时，他就不需要再由沈梦婷来照顾了，他也可以堂堂正正地作为一个男人，去和伙伴共同去赶路。
当热血激情的想法在脑中流出，赵羽的心是越跳越快。他的内心也被注入了‘必胜’等源于。再度重重地点起头来，他的目光也变得是极为犀利。
那就开始吧！赵羽这就进入了骑马状态。
可是，骑马这个动作，看起来还稍显得容易，可真要去做，赵羽却有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茫然地盯望起自己所牵的棕色马匹，眼睛是一眨又一眨的。
如果要骑马的话，那首先应该先跨上马背吧！赵羽腼腆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处。
马匹就停留在他的旁边，可那几乎到胸口的马背，却令赵羽觉得是如此遥不可及。他尝试着缩起脖子，专心注视了下那马背。良久，他还是下定决定要上去。
深深地吸了口气，赵羽还是决定先跨上马背再讲。他对着马背是左看右望的，希望可以找到个落脚点。可是，马背几乎就是光溜溜的，难以令人下脚。赵羽遂烦躁地抓了抓头。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刻，他方才发觉到了被设置在马两边的马镫。马镫和马背上的马鞍就是一体的，也预示着它可以为人类所服务。
赵羽便稍微轻咳了下，还用手直接触摸了下那个马镫。觉得可以去一试，他就尝试着先调整了下呼吸。接连的气息从他的嘴中吐出，他的两手也慢慢放到了马背上。不！如果用更恰当的词汇，应该说‘按住’更为描述准确。
认为一切都万事俱备了，赵羽又深吸了口气来。
好吧！这就正是开始吧！赵羽的身体也在慢慢揪紧。
也就是在下一秒钟，赵羽的两眼便如捕食的狼那般瞪起，他的全身上下也不再有快松下的肌肉。他对着马背是倏然地使出了全力，一脚也顺势朝马镫上跨去。整个动作还算是行云流水。而紧接着，他的另一条就即将要跨上马背。
眼看他骑上马背的动作就要完成。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也就迅速发生。或许是赵羽用劲过猛的关系，就在他要将腿跨上马背时，那匹棕色马却忽然动了起来。
马儿轻微地吼叫了声，下方的四条腿也就胡乱地动触。下肢的移动导致背部也变成了不稳定状态。赵羽的另一条腿都未来得及跨上，便因为所跨物的不稳定，导致身体重心不稳般地后倒下去。
好在他的平衡感还稍微有点，当一条腿掉下时，他赶快扶住了马身体，而另一条已踏上马镫的腿，则快速地划触下来。待到两腿着地，他的身子又跟着一缩。虽然是遇到了惊魂时刻，但好歹他还是狼狈着地了。紧紧地拽住马鞍，他算是得以避过了仰面倒地的困境。
但那匹棕色马匹还在移动，眼看就要奔走，赵羽便赶紧拉住了马缰绳。马匹又重新回到了控制中，他算是沉吸口气来。
身体是随着喘息一浮一浮的，他慢慢开始恢复了神绪。
刚才真是好险啊！赵羽的手也逐渐离开了马鞍。要不是自己还算眼疾手快，估计刚才就要睡下来了。他望了下面前那匹棕色马的全身，又伸手摸了摸其脖子处。
“你也太不乖了！为什么要动呢？”赵羽摇了摇脑袋。
虽说刚才的惊魂一幕让他有些胆怯，但这还不足以使他打退堂鼓。他决定再去尝试一次。
当想法开始在脑中游走，赵羽就快速地将其弄成了行动。
再试一次吧！赵羽对着那匹棕色马匹点了下头。
仰天地深吸了口气，赵羽就又将两手按到了马鞍上。他低头双目直盯着下方的马镫，脑中已经在勾勒出跨上马背的那一刻景象。
只觉得自己呼吸在加促，赵羽的全身气力也在放大。再夸一次，他的嘴唇皮正在动触。
当屏住的气力达到最大点，赵羽的身体也随即向上猛得一冲。他的左脚进准无误地踏到了马镫上，而另一条腿也在下一瞬间快速地跨起。又是个流畅无比的动作，他也直感觉自己腰椎处充满了力量。
右腿已然跨到了马屁股的上方，他的腰部也在随后跟着扭动起来。似乎，也就是在一秒钟后的时间，他就要跨上马背。然而，倒霉的事情又再度发生了。
棕色马是极其不消停，在赵羽使力往上窜的那一刻，它又好像极其抵触般的，左右剧烈摇晃起身体来。
载物的不消停，导致赵羽又再度失去了平衡感。他赶忙拆东墙补西墙般地要极力保持住平衡。可是，那并非是件简单的事情。两手都难以抓稳马背上的马鞍，在马匹胡乱动触了下后，赵羽便失去了跨上马背的力气。
无奈，他只得选择调整思绪。强行将右腿降下，触碰到了马屁股上，两手又忽然一个劲前推。在使力到达了最顶点，他的左腿也迅速地离开了马镫。
赵羽整个身子都飞速远离了马匹，但这样也就使得他能勉强两腿着向地面。
虽说下身还有些剧痛，可代价还是令他站到了地面上。两腿是弯弯曲曲的，在腰椎又使了个力气后，赵羽也就重新踏到了地面上。
饿！刚才又真是好险啊！赵羽直喘了好几口起。
那棕色马似乎还有些得意，只见它前肢是往上一抬，并发出了阵高昂的嘘声。
赵羽见状是不免地有些生气，他觉得这匹马是不是在有意与他过不去。嘴巴直鼓成个气球状，他几乎是对那棕色马等去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赵羽方才觉得这种眼神也于事无补。他遂放弃般地沉吸了口气，两肩也跟着慢慢地垂下。
不过，赵羽想要骑上马背的念头，却没有减掉半分。他依旧希望可以骑上马匹，再自由自在地在这片土地上奔走。
于是，赵羽还是强行打起了精神。那灌注于他脑袋内的思绪，已经不是‘再尝试一次’那么简单，而是不上马背他今晚就不回去的决心。
“今晚一定要学会骑马！”赵羽的口吻变成了极为强硬的状态。
双手握紧了拳头，赵羽又再度凑近了那匹棕色马匹。那马还非常悠然自得的，似乎也不清楚赵羽当前的紧迫心绪。
“不要再闹了！你就给我安安稳稳地站着，让我跨上去！”赵羽露出了凶悍的表情。
只是，或许他不清楚的是，他的所谓‘凶悍’神情，在他稚嫩面容的搭配下，不单没有多少令人惧怕的效果，反到是增添了几丝滑稽。
两手又重新按到了马鞍上，赵羽对着自身喊着：“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又和前两次一样的，他双手紧按到了马鞍上。在使力一撑的刹那，他的身体也就高速地跃起。但是，也正和前两次同样，马匹并没有稳定地站着，它稍抬起了下上身，并伴随了记轻微的叫声，赵羽也就再度滑落了下来。
接连的三次不成功，导致赵羽已经有些烦躁了。他气急败坏地拍了拍屁股，甚至有了个想要怒骂那匹马的冲动。
“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没事干吗要乱动！你就不能乖乖让我骑上去吗？”赵羽的情绪已经非常激动了。
但是，棕色马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它无反应地摇摆了下头。它的这个动作似乎在告诉着赵羽，它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接着，马匹似乎要动了，它的下方四肢也随之动了起来。至于它头所在的方向，居然是马厩旁摆放的草料。
这匹马竟然在此刻还想着要吃东西，赵羽的火气是窜得更为厉害了。他不惜一切地紧拉住了马缰绳，强行将马头给拽了回来。
那匹马还似乎有些不高兴，直‘嗷嗷’地叫着。
“你给我回来！”赵羽粗声粗气地回应着，“我今天发誓一定要坐上你的马背！”
尽管那马是很不情愿，但在赵羽不断的拉扯下，还是恢复了原地站立姿态。接着，赵羽便摩拳擦掌地准备继续尝试。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又是如之前所有的那样，绷紧住了身子。他行将就要第三次跨上马背。然而，这次不但连左脚都没有跨上，就一个踏空般地摔下。
“真是可恶啊！”半跪在地面上，赵羽仿佛是要火冒三丈了。
那匹棕色马则是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甚至它的每次叫嚷，都让赵羽觉得在嘲笑他。
“真是可恶！”赵羽重踏了下地面，“我就不信我今天骑不上去！”
他的心已经有些失控了。本来还想要苦练骑马的他，如今却连跨上马背都如此困难。赵羽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在受挫，他的信心也几乎已经丧尽。
不！我不会放弃的——赵羽又要来第四次尝试。
但是，也就是在要跨上马背的刹那，他又因为重心不稳而失败了。无奈，他是狠抓了下头。
之后他又不断地去尝试上马背。一次、两次……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曾尝试过多少次，但时间却在铁铮铮地丧失着。
“啊！”
在不知失败了多少次后，赵羽是猛甩了下拳头。他心中第一次出现了个气馁的思绪，他伤心地低下头，嘲讽着自己是多么的没用。
“我……我居然连个马背都骑不上去！我……我真的是……”
就在他最终胡乱嘀咕时，往常他人对他的评论，又一次地出现在了脑海中。
‘这个人也太废了，居然连马都不会骑。甚至，骑马的时候还要个女人来给他操控。啊！真是太废了，太废了！’这样一句句话直钻入了他的耳中。
赵羽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他痛苦地将双手抱紧了头颅。直问着自身为什么，他的心情已然降到了谷底。
不过，他仍旧没有放弃的意思。他忽然高抬起了眼珠，用着个不服输的目光去打量起那匹马来。
一定要骑上去，然后……然后将这匹马给驯服！带着这种想法，赵羽的嘴唇都紧憋到了一块。只不过，那两片贴紧的唇却是歪斜的，几乎是半边对半边。
“我——不会认输的！”轻微地张开了嘴巴，赵羽就再度选择尝试。
他两手紧抓住了马鞍，一脚直接踏到了马镫上。接着，他不断地交接着气息。
‘这次——一定要成功！’凭空点了头，赵羽就使出了全身的力道。他的右腿如蹬踏样地往上一翘，可就在他要继续使力，将右腿跨上马背时，却因为全身的突然无力，导致他身体又变得失衡了。
‘啊’的一声，赵羽只得又一次放弃。他的身体如娃娃般地退下，又直往后碎踱了几步。
待能站稳后，赵羽便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他抽紧起了身体，握紧的两拳还不断往下击打，“可恶啊！太可恶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就骑不上马背呢？难道……难道我真得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吗？”他的眼眶处也随即印出了大量热流，仿佛其中的液体也要被强行挤出了。
天空已经是片漆黑迹象，除了几朵灰黑色的云朵外，就几乎没有其他了。周边的氛围也是极其宁静，甚至连马棚那边的马匹，都不再发出声响。
赵羽只觉得是羞愧万分，他都有种世间一切都在嘲笑他的感觉。
“我……我……”当口中的‘唉’字放出，他又生气地甩了下手臂。
可就在这时，远处的某处光束吸引住了他。他随即往那边瞥去。发出光芒的物体，正是那摆放在墙角的法杖。
法杖一直就闪烁着别样的蓝光，是一会光亮又一会暗下的。
它似乎在指引着赵羽什么，这就是如今赵羽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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