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永远都是伙伴
“赵羽！你又再想什么呢？”
被突然的一句询问给弄醒了过来，赵羽也赶紧将神绪给重新拉拽回了自己身上。他尝试着将自己的身体给摆正，又轮流望了下他的两个朋友一眼。
“没事！没事！”
“哦？没有事吗？”梁超伟看似有些不相信，他还以个极为认真地目光瞅向了赵羽。
赵羽轻微地摆了下头，“真没事！”
“哦！没事就好。不过啊！赵羽，你以前就是这样，一直会走神啊！”梁超伟就像是在做着感慨。
查鸿亮也忙着去附和，他似乎认为当下开个玩笑也是不错的，“他就是这样。如果不是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那就不会是赵羽本人了啊！“
赵羽听到这种言论，也就只能苦笑了几下，“哦！是吗？”
“就是啊！”查鸿亮随即露出了个爽朗的笑容。
赵羽还是那般尴尬，他的半张脸都跟着抽起来了，“这么说来，我也没有什么改变啊！我还是那个我，没有因为离开了漩涡镇许久，而发生了什么改变。”
赵羽是在一门心思地吐露着内心想法，可他的两位朋友似乎并不能听懂。他们不禁面面相觑了会儿，连同眼睛都干巴巴眨动起来了。
“赵羽！你在说什么呢？其实我觉得啊……”查鸿亮快速地撅了下嘴，两眼珠都在拼命翻起，“你真得改变了许多，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啊？认不出？”赵羽歪了下脖子。
“是啊！”查鸿亮的视线正在移动，他好似有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但最终，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了赵羽的左侧位置。
赵羽是发觉了这点，也跟着一并向自己左面望去。很快的，他明白了一件事情。查鸿亮所望的具体目标，正是他手中所握的那把法杖。
赵羽见状条件反射地将法杖往后挪了挪，可就是在动作做出的瞬间，他又觉得这样还想一点意义都没。于是，他也就坦然地恢复了正规姿势。
“这把法杖啊……”赵羽那瞅向法杖的目光，似乎有种往失神虚无的状态，“是一位厉害的高人给我的。”
顺着赵羽所讲，梁超伟也望向了那根法杖。他的两眼好像放出了无限晶光，缩起的脖子也在不时左右移动着，“哇啊……啊！好像真得是个厉害的武器啊！”
“是……是吗？”赵羽稍微抽动了下右臂，这又影响到了他的右肩位置，使之一并违和地颤抖起来。
“记得它本来的持有人是……是……”查鸿亮继续向赵羽方位凑近着，可他的目光却一点都没有离开法杖，“是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我们国家的一位非常厉害的人物啊！先前在酒席上也被提到过的。似乎……哎呀……瞧我这记忆啊！竟然记不起来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反正就是他潜入进了索伦帝国的一个什么地方，然后被追杀致死了。不过真是想不到，赵羽啊！居然会被你遇上这档子事。”
赵羽当前的心思是有些无奈的，他也跟着顺势将法杖给微微举起了下，“是啊！居然被我遇上了这样的事。”
赵羽其实一直就在思考个问题，倘若那会儿他没有遇上什么杨洁宁，更没有拿到什么法杖与文件的。那么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也都不会发生了。可能他的母亲还在，他也始终就是个漩涡镇的平民。
可以说，在拿起法杖以及封重要文件的时刻，赵羽的整个人生就跟着改变了。
又似乎进入了无限遐想中，直到被一个朋友的问话给弄醒悟，“喂！赵羽，你又在想什么呢？”
赵羽赶紧又再一次地从想象中走出，那刚稍微抬起的法杖，便被慢慢降下了些位置。意识到法杖根部已经贴到地面上了，他才将自己的右臂给完全放松下来。
“啊！没有想什么！”他淡淡地回应。
“不过赵羽啊！你现在可厉害了，竟然成为了个厉害的魔法师，职位还变成了个将军。你现在可有出息了嘛！”查鸿亮冷不丁地来了句‘嘲讽’语句。
这弄得赵羽有些怪不好意思的，他赶忙抓起了头来，“啊！没有……没有……我只是……”
“成为魔法师的感觉怎么样呢？”梁超伟就突然问道。
赵羽快速地舔了下嘴唇，只能去老实回应，“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厉害魔法师的，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头随着激动话语，给慢慢低到了谷底。
气氛好像有些沉寂了，查鸿亮和梁超伟并没有马上发生，而是副不明所以地在互望着对方。可就在对了有些时间的目光后，他们还是决定不再沉默了。
“赵羽啊！”查鸿亮的嘴角稍微抽笑了下，“你不要误会什么，我们可没有要责怪你什么的意思。我们是知道你在这些日子里来，到底是吃了多少苦的。”
“是啊！是啊”梁超伟的身子往前一个速压，胸口都触碰到了桌面边缘。他的两手还在不断下压着，以示不要激动，“我们没有要说你，我们可是在担心就啊！在你失踪的这些天里，我们可无不希望着你可以平安归来。”
“对的。不单我们两个以及李源教练，就连整个试炼场内的学员，都在为你默默祈祷着。当然，还有你家附近的邻居。我们可真得在为你担忧，希望你不要有事。”
听了朋友们的话，赵羽的头算是微微抬起了点，“哦！是吗？嗯！那真是……真是谢谢你们了。”
“嗯！感谢就不用了嘛！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查鸿亮在讲完话后，还不忘冲坐于对面的梁超伟去使个眼色，“对吗？阿梁！”
“那当然！我们可不会去怪责你什么。再讲了，听刚才那个女元帅讲，你那时的情况也是非常危急，显然也没有能与我们道别的时间嘛！”
“嗯！是的，是的！所以赵羽啊！我们可不会来埋怨你什么，你现在站到这里来，我们已经是非常感到欣慰了。”
一时间，赵羽被彻底地感动到了。他想不到朋友竟然会如此宽容，并讲出那样令人暖心的话来。他的左手渐渐往自己正中间移去，在按触到大腿表面肌肉后，他便又使劲抓住了隆起的裤子。
“只是……”
但没过个几秒钟，查鸿亮的声音又响起了。赵羽能听出来，声音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温和了。
“赵羽啊！我记得当时……你曾经说自己是遇到了个尸体，才拿到什么法杖的吧？”
经查鸿亮这样一问，赵羽也确实回想起来了。在接受到杨洁宁的东西后，赵羽生怕事情会败露，所以故意撒谎说只是遇到了个尸体。
“啊！这……”
“赵羽，当时你是在骗我们的吧？”
赵羽的心跟着咯噔了下，他清楚朋友当下确实就是在埋怨什么，只是没有明显表露出来而已，“这……这个……”
“哎呀！阿査啊！这事情都过去多少时间了，你还去提它干吗？可能赵羽要撒谎，也是有他的理由嘛！比如……不想让我们也介入到事端内。”
“这我明白，我现在也不是在指责他什么。但是啊……我始终觉得……”查鸿亮看似有些着急了，坐下的姿势都飘忽不定的，一会儿正紧端坐，一会儿又尝试侧斜了下身子，“如果当初……他不对我们隐瞒什么的话，我就在想……许多事情是否可以不回发生呢？”
“阿査……”
“如果他……老老实实和我讲，在林中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又拿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我想镇里一定会派人保护他的吧！甚至，东西估计都会被镇内的官员给拿掉，到时即便索伦人真来了，也是去找那群官员的。赵羽家是几乎不可能出什么事情的，他的母亲也……”说到这里，查鸿亮突然沉默了。他的双目盯向了下方，弄出种想说什么可又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
“阿査！我……我不是要有意隐瞒你什么，只是……当时是将物品交给我的人，也就是那个杨洁宁，让我发誓不要讲出去的。所以我只能……只能……”
“这个我是能理解的，你也有权利对我们隐瞒。但我还是觉得，如果当初你将所有事情都向镇内的人坦白，又或者说至少告诉下我和阿梁，那也就等于有增加了两个脑袋和你想问题嘛！而后事情也不会恶化到了……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阿査！这些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不要再提了。况且赵羽现在也回来了，你还多什么话呢？”
“我说了，我不是在埋怨什么，我单就是发表些意见！”查鸿亮显然已经开始有些激动了，他还快速地切换了记坐姿，从两腿叉开猛然弄成了翘二郎腿的样式，“我怎么都觉得，赵羽当时应该完全信任我们，至少把事情告之我们一下。然后，由我们三个死党来商量，到底该不该再告诉其他人。结果呢！他竟然连我们都隐瞒了。”
“阿査！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你就算再怎么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梁超伟的脸已经板了下来，他还对自己所说的‘对象’，不断地摇头以示警示。
“阿梁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还不让我说话了？不过，你刚才那句说得也挺对的，嗯！”查鸿亮是越来越激动，“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赵羽他……他失踪了数月，自从在试炼场外那一别后，他就几乎消声遗迹了，我们也不再看到了他。然后……然后……哎呀……你都看到的吧！我可是担心得不得了，担心得不得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啊！我可没有胡言乱语吧！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们试炼场中的学员，可是几天几夜都不睡觉，出镇外找他的。结果呢……还是没有找到。我真得以为……以为……”
忽然的，查鸿亮咬住了嘴唇，他的头也跟着猛然一坠，“我真得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以为我查鸿亮从此就失去了这个朋友。可是……可是不都有一句老古话吗？叫什么来着。哦！对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对吧？我就是想着有这句话，所以我可从来没有放弃过啊！我始终坚信，赵羽之所以失踪，一定是载在了某件事情上，以至于他回不来。于是，我就向镇内的官员报告了，结果他们却都不理睬的。”
“嗯！我知道，当时陪你去的就是我啊！尽管我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希望说动那些官员。可是他们却一直就如打太极般地将事情给磨掉了。”梁超伟的眼神有些失焦，从中透出了无限的无奈感。
“就是！就是！我永远记得那时的无奈。但尽管受了许多委屈，可我查鸿亮还是不想要放弃，因为支撑着我去做那些举动的，就是希望可以解救朋友的力量。”查鸿亮开始了不断派触自己的胸脯，都接连发出了许多闷沉的撞击声，“然后呢？然后呢？就是今天，你突然就回来了，还是那种……好像是取得成就般骄傲地回来了。本来，我是非常替你高兴的，可是……可是……”
查鸿亮似乎都有些控制不住了，他在激烈地吸了口气后，便重重地拍了下桌面。
一声‘啪’的巨响声，它不仅令赵羽抽直了身体，还一并影响到了周边所有的人。在极为寂静的环境下，酒馆内的客人都冲他们这边投来了目光。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才知道回来啊？难道在这些日子里，你就没有想过镇里对你担心的人吗？好歹你寄个保平安的信，随便说说你现在的境况也可以啊！也不至于我要担心这么长的时间啊！”查鸿亮在胡乱摇摆着身子，这足以说明着他情绪上的激动。
梁超伟是头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在有意识地快瞄了下四周后，即伸手摸触到了查鸿亮的手背，“喂！喂！阿査，你疯了啊！干吗又乱吼又拍桌面的，其他客人都要不满了！”
因为环境过于安静，所以梁超伟在说话中，都是用着不颤动喉结的轻微声调来提醒的。
查鸿亮能听懂其要表达的意思。于是，他在喷出了口气后，便将头给完全低了下来。
没有再弄出多大动静，那么周边其他桌面的客人也自然不来继续关注了。他们纷纷都正过了头，又开始了他们自己的小圈子聊天。
酒馆内的氛围又恢复了正常样貌，也就是那种寂静中夹杂着些许聊天声的样式。
“阿査！阿梁！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那样在乎我的生死，对不起！“赵羽在不久后开口了，但眼神却没有对向过那两人一刻。
“赵羽……”
“那个时候……可以说是我人生中的最低谷。我的母亲被索伦人杀死了，而我却……却什么都不能做。我无法为她报仇，也根本连……连点事情都做不了。”赵羽神色悲哀，始终低头只瞧着自己的两腿处，“然后……然后就是那个女元帅。她答应可以把我带走，然后去清瀬城学些技能，这样才可以为母亲报仇。所以，那个时候我就被稀里糊涂地带走了。”
查鸿亮和梁超伟两人一直在听着，期间也没有要插嘴的意思。只是，他们的神情也同样哀怨，与先前所想的因重逢而欢呼雀跃是大相径庭。
“接着，我就在各处流浪着。本来我以为可以很快抵达清瀬城的，但是……路程中却状况不断的。我们遇到了许多许多的麻烦，期间甚至都要连性命都丢掉了。所以……所以我自然忘记了向你们报平安的事情了。”
当赵羽的话音落下，另外两人才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或许他们以为，赵羽在进入至清瀬城以后，早就忘了他的两个漩涡镇朋友了。
“阿査！阿梁！是我忽视了你们的情感，对不起！其实在路途中，我还是借宿过其他镇几晚。可我却已经把你们给抛之脑后了，我那时的所有心思，就是活着来到清瀬城，然后借此学上许多厉害的法术技能，从而能为母亲报仇的。还有一点，就是我也不过是在一周多前，才到达清瀬城里的。但在进入城内时，却遇到了个极大的障碍，我自身也受到了致命打击。接下里等我苏醒后，又要被派到边境来打仗。真的，有太多的事情在耽搁！”
听了赵羽的话，两人还在继续沉默着。
“阿査！阿梁！希望你们可以原谅我！我不想找什么借口，可那时真得是有太多太多事情被伴着了。再说声对不起，真是万分对不起！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要强调，那就是不管如何，你们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这点我也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终于，赵羽还是将头给抬了起来，视线也随即往斜两边的朋友连接住了。
“赵羽……”
“赵羽，你……”
“你们永远都是我的朋友，永远……永远……永远……”赵羽好像都快要潸然泪下，眼眶中也确实透出了些许晶光。只是，他当前的神情却是在微笑，仿佛透着股温润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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