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赌你们的枪里没有子弹
其实在董悠然与火云邪神刚交上手的时候，郑谨和阿尔弥斯就已经来到涵洞上方，他想着如果董悠然能解决掉火云邪神，自己就暂时不蹚这趟浑水了。
而故事的发展也出奇地顺利，但就在董悠然即将宣告胜利时，火云邪神措不及防的一招如来神掌瞬间逆转了局势，直接把郑谨手里的肥宅快乐水都惊掉了。
所以在董悠然这个给他观感还不错的妹子即将被邪神弄死的时候，他知道这事儿怕是躲不掉了。
在他的示意下，阿尔弥斯打穿涵洞，抱起郑谨从天而降，落在了董悠然与邪神身边。
伴随着还有些刺眼的阳光洒入。
在阿尔弥斯出现的那一刻，火云邪神扔下董悠然，然后飞快后退。
他不是超凡者，也没有什么感知超凡力量的能力，但作为生物最原始的本能告诉他，面前突然出现的洋丫头很危险。
非常危险！
郑谨脱下外套盖在衣衫褴褛的董悠然身上，确定对方虽然模样凄惨但还活着后，松了口气。
“阿尔弥斯，这里交给你没有问题吧？”他开口问道。
“放心哦，郑谨大人，虽然阿尔弥斯实力衰退得厉害，但凡俗层面的人类还没什么问题。”阿尔弥斯自信地眨了眨眼。
郑谨点点头，然后朝着涵洞外走去。
他可没忘记，除了邪神，还有一群肌肉练到脑门儿上的欧美黑衣人。
那么，既然要追求刺刺……不是，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要贯彻到底了。
一个都不能跑！
况且说不定从他们那里还能问到d-0053宿主的信息。
而之前阿尔弥斯给他看的那辆银色面包车就在涵洞入口处，几名黑衣人谨慎地观察着涵洞内的状况，并没有离开。
“老大！又有人出来了，肩膀上好像还坐着一只松鼠！”一名肤色漆黑，简直可以在夜里隐身的黑大汉拍了拍之前对邪神卑躬屈膝的白人男子。
被称为老大的白人男子皱起眉，目光朝涵洞里靠谱，果然，一个穿着随意的东夏男人从中走出。
他们看到郑谨的那一刻，郑谨也看到了他们。
他有些紧张和激动，心想这可是自己第一次面对真正意义上的反派角色，是不是该说点什么逼格高一点的台词，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
于是在与黑衣人愈发漫长的对视中，郑谨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下，脱口而出：“吃了吗？”
众黑衣人：“？”
黑大汉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老大：“老大，是个傻子！”
然后，他重新看向郑谨，吼道：“东夏人，如果不想死就快滚蛋！”
声音很大，吓了松鼠一跳。
“咕咕咕！！”小乖发出愤怒的声音。
“没事没事，小乖不要怕。”郑谨安抚着有些暴躁的松鼠，然后看向众黑衣人：“我的意思是，各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老大是谁？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儿？嗯……如果方便的话让他把自己打包邮过来，邮费我出……”
话未说完，几支黝黑的枪口就对准了他。
从这略带调侃的话里，众黑衣人听出来了，郑谨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群众，这个家伙应该也是东夏特别行动组的成员。
“东夏的猴子，敢对主人口出狂言！该死！”白人啐了一口，仿佛已经看到了郑谨倒下的场景。
“诶？多说了两句就要死吗？”郑谨挑起眉毛，“会不会太霸道了？”
“你懂什么？主人乃是神的后裔，是天，是神圣！”白人老大居高临下地看着郑谨，仿若看着蝼蚁：“和你们不是一个层面的存在。”
说完，就要开枪。
“等等！”郑谨突然伸出手，一脸认真地看着众黑衣人，“我赌你们的枪里，没有子弹！就算有……”
话未说完，
“傻x！”白人老大暗骂一声，扣动了扳机！
“砰！”
枪炸膛了！白人老大的手瞬间被四散的碎片割得鲜血淋漓。
这时郑谨才悠悠地吐出后文：“就算有，也得炸膛！怎么不听人说完呢？”
“老大！”
“老大！你没事吧！”
余下黑衣人见白人老大受伤，不由一惊，统统围了上来。
“少……废话！杀了他！”白人老大随手甩开一个小弟，然后恶狠狠地盯着郑谨。
在白人老大的命令下，三个黑衣人扣动了扳机，
“砰！”
“砰！”
“砰！”
三次炸膛，谁开枪谁炸膛，无一例外！
郑谨心里都快笑开花了，这是小乖的杰作——在被世界树承认以后，小乖的精神也接入了精神网络，虽然它还像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但已经能听懂人话了。郑谨只需要在精神网络中发出指令让它改变一件事儿发生的概率，小乖就能领悟到意思，并发动d-1563的能力促成或者避免一件事情的发生。
刚才的手枪炸膛就是如此。
诡异的状况让众黑衣人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暂时冷静了下来，他们看向郑谨的目光中已经带着一丝莫名的恐惧。
但仍然有人不信邪。
既然枪械不行，那就用肌肉把他摁在地上摩擦——他们是这样想的。
“fu*k！”
黑衣人骂骂咧咧中冲出一个光头佬，身材魁梧，肌肉扎实，他三两步冲出人群，气势汹汹地朝着郑谨走来。
然后，
“啪叽！”
他绊倒了，毫无预兆地平地摔倒，光溜溜的脑门儿磕破了，正当他准备爬起来时，他身上的枪响了。
“砰！”
枪响从光头佬的腰间传来！随后汩汩的鲜血像溪流一般顺着黝黑的柏油路流淌，流淌到白人老大的身前。
走火了。
别在光头佬腰间的枪，莫名其妙走火了！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咕噜……”
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众黑衣人不由自主地后退。
面前的诡异状况已经让他们不敢再靠近郑谨——如果一两次还勉强可以用巧合来解释，那接连不断的巧合就变成了某种必然。
这个带着松鼠的男人！
有点儿名堂！
“你……你做了什么？！”白人老大拖着还在流血的右手，一边后退，一边颤抖着开口。
虽然郑谨很想告诉他，是松鼠！我加了松鼠！但这话似乎会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神秘形象……
于是他拍了拍小乖的头表示夸奖，然后看着已经退到面包车上的黑衣人们，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无害，“各位，请相信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对你们口中的主人很感兴趣，想要认识一下而已。”
当然，认识完之后就把你们全部打包扔进警局。
他看着想要跑路的众人，漫不经心地开口：“另外，我劝你们不要想着逃跑——毕竟这年头车祸不少，你们说呢？”
面包车上刚放下手刹的黑衣人顿时一滞，豆大的汗珠从额角留下，他无助地看向白人老大：“老……老大……”
白人老大咽了咽口水，看向郑谨的目光就像看怪物一样——其实如果郑谨也是董悠然那样光明正大的超凡者，这些黑衣人还不至于那么害怕，但郑谨看起来就像个破绽百出的普通人，偏偏还仿佛能操纵他们的运气……
这种未知的恐惧更让人颤栗。
“别……我说……我们的主人是……”白人老大颤抖着，准备屈服。
然而，就在他力量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
他粗壮的脖颈毫无预兆地一歪，鲜血从七窍喷涌而出！
紧接着，车上的剩余的黑衣人受到了同样惨无人道的遭遇。
仅仅一瞬间，七八个生龙活虎的大汉，就变成了死大汉……
郑谨：“？”
他第一反应是看向肩膀上的小乖，但对方同样一脸无辜和迷茫的模样：“咕？”
“这不是小乖做的。”
白银的声音忽然响起，“我看到了诅咒的气息——他们应该是被设定了诅咒，一旦满足触发条件，比如投降、招供之类的，深埋在他们身体内的诅咒就会立刻爆发，杀死他们。”
郑谨一愣：“白银……你也来了？”
“不，但我能通过小乖的眼睛看到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白银回答道。
郑谨叹了口气，本来还想从这群黑衣人嘴里撬出点关于d-0053的消息，但现在来看是落空了。
“那就只能看看火云邪神那边有什么线索了……”他嘀咕道。
但白银将这一丝希望也掐断了，“不可能的，现在黄花菜都凉了几茬了。”
郑谨转身的脚步一滞，“啥？”
白银叹了口气，解释道，“阿尔弥斯不可能留下活口，无数年来，一直如此。”
郑谨回忆着那个有些天然呆的温柔姑娘，有些咋舌，“没……没那么夸张吧？我看阿尔弥斯还挺温柔的样子……”
“哦？你是这样想的吗？”
白银的声音变得戏谑起来：“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刚刚在说第三纪时泛世界中的凶名赫赫者，收容所的告死天使兼钢铁行刑官，大天使长阿尔弥斯阁下……温柔？”
郑谨还想说什么，突然间，身后轰隆隆的巨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