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午后
午后的青竹院凉亭内，清风徐来，且阳光明媚，扑到人的身上会感觉懒洋洋的，令人心情愉悦。
而王婆耐心的教着二丫如何做针线活，就是怎么裁衣。
“婆婆，这里又该怎么弄，我又忘了。”
手笨的我，又一次把手里的布料和针线递到王婆面前，然后仔细的听着王婆的教导。
“你个笨丫头，我刚刚不是才讲过，先这样，然后才是这样。”
我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然后，又将东西从王婆手里拿回来，继续努力穿针引线。
而王婆看到二丫这番表现，只想说，为什么这丫头这么蠢，好在那料子也不是什么好布料，就专门用来给她练手，反正颜色也不好看，我一点也不心疼。
此时我也很后悔，当初嬷嬷教针线的时候，自己不好好听，现在报应来了。
就是这样子，我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称职的丫鬟，首先是女红精通，其次是学会做菜，然后才是帮主人处理杂事。
王婆一边赶制柳明天气冷了穿的冬装，还要随时注意旁边二丫，看她做得怎么样，然后给她指出哪里又做错了，讲清楚不同的位置针线应该怎么走，还要用到什么手法等等。
二丫又再做了会儿，虽然感觉还是不怎么熟练，但看起来有模有样了。
王婆对二丫的进步都看在眼里，有些事只要跟她讲过两三遍，基本上也就会了，也还不算太笨。
虽然现在很生疏，只要多练练手，熟能生巧，将来让她自己赶制些衣裳也不是难事。
只是，可能要浪费一些料子了，希望她学得快一点。
“婆婆，我做好了，你快快看，我做得怎么样？”
王婆看着那件不堪入目的衣服吧，心里难受啊。
但又不想打击到二丫的上进心，毕竟也才十岁大。
“拆了线，重新做吧！第一次做成这样，也算是不错了。”
我高兴的说：“真的吗，婆婆。”
“当然是真的，拆了线重做吧。”
“那婆婆，我该怎么才能做得更好。”
王婆感觉，我不直说的话，你是不是要飞上天，还更好，你那东西是人能穿的吗。
“首先，衣服是做给人穿的，你看看那件，谁会想穿。
针线不齐就算了，还歪歪扭扭的，你做的是衣服，而不是乞丐皮。
最后，你穿上试试，看会不会咯到人，就连乞丐穿的也不会咯到人。
更好，你还早，现在你应该是先针线活学全了再说。”
听到王婆这么说自己，我整个人就像霜打了的茄子，没有了精气神。
“不过嘛，你还小，可以慢慢的学，以后会好起来的。”
一听到这，我感觉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嘛，实在不行，可以以后慢慢学啊，等以后学好了，再好好做一件给王婆瞧一瞧。
“对了婆婆，当初是谁教你这些的，第一次做的衣服是不是跟我一个样？”
王婆有些怀念的说：“我啊，当初可没人教我这些东西，小时候看自己阿娘缝补衣服，也就跟着学会了一些简单的针线活，后来当了丫鬟，跟府里的几个姐妹相互学习针线，偶尔也会比较一下高低。
所以说这些都是靠我自己领悟的，给你讲的也都是我多年总结下来的经验，你给我好好学。
我做的第一件衣服，可比你的好多了，虽然看起来丑，但是穿起很舒服。”
我讪笑道：“所以你才是婆婆，而我还是一个小丫鬟。”
对此，王婆也是笑了笑，便不多言。
我看到王婆还算是很高兴，想到早上心姐姐所说的，就小心的问：“婆婆，为什么我们院子里人这么少，其他院子少说也有四五个小丫鬟，还不算嬷嬷们。”
王婆严肃的说：“是你想知道的？”
我突然感觉王婆像是换了个人，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是的，婆婆，是因为什么呢？”
“一，因为不可信，人多了不一定力量大，反而人多眼杂。
二，这也是少爷的决定，自小姐过世后，少爷除了把我们这些小姐娘家的老人留下，其他的都遣散走了。”
我很疑惑的说：“可是婆婆，那为什么又会选中我来青竹院。”
王婆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因为我们这些老人也都在老去，精力实在跟不上了，虽然少爷平时很自立，很大程度上不需要我们来伺候，但还是要有人去做杂活，比如做饭扫地之类的。
至于为什么选中你，后厨花娘子有向我提过你，又根据赵管事对你的评价，其实还有几个更好的备选，但还是选了你，你可知道为什么。”
我露出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因为你有缺点，贪吃，还爱耍点小聪明；
也有优点，讲义气，天性比较活泼，最重要的是没有野心，是整天只知道的蠢丫头。
其他的人太完美了，仿佛是没有缺点一样，身段和脸蛋都是讨人喜欢那种，而且什么都会，也很聪明，如果不是她们主动表现出来，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人。”
我哭丧着脸说:“婆婆，其实并不是我命好，只是我简单好懂，而且还不好看。”
王婆低头想了想，好想还真的是这样。
“没事，你现在看起是丑，等以后脸长开了，会好看的，人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罪过，过犹不及懂嘛。
你去看看少爷醒了没有，然后你要好好认字，老身到现在斗大的字一个也不认识，好好珍惜。”
柳明中午吃完饭后会睡半个时辰，即一个小时，但这个时间也不太准确，偶尔也他会多睡或少睡会儿。
因为睡一觉，下午的学习才会更有效率，使人精力旺盛。
柳明对于自己下午的安排，通常是看书和练字，看一些古籍，和一些当今流行的诗词文章，练字则是每天的必修。
他是先练字，通过练半个时辰的字，让浮躁的心静下来。
然后就是看一个半时辰的书，这个时间是可长可短的，可以自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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