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终究还是原谅了
“但是宫主,我希望你下次别再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当初答应过你会保护好你,你要总这样,我就失职了。”
南宫执睿明白陶青的心情,毕竟他上一次伤得这么重,已经是十年前的事。
“放心,我也没有总被人捅的爱好。虽然死不了,但痛是真的很痛。”
陶青完全不确定南宫执睿的话能不能信,这人往常只有伤别人的份,是不会让别人伤自己的。但重新遇到南宫厌,不,是如今的苏靖安,行为就有些反常了。
因为有了这次的事,陶青决定,下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南宫执睿再单独和苏靖安接触。
然后还有个事不得其解:“苏靖安这人的脾气也没那么坏,上次去涯无宫你放狗他都能忍住不动手,为什么这次只是简单的喝个酒,能把他气成这样?
“想知道?”
陶青看南宫执睿的表情,识趣地说了不想,但也提醒了他一个事:“但你这次气到他动手,下次再见面,恐怕就更不能好好相处。”
南宫执睿却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这个不会,他这人念旧,心底还软,如果是亲近的人,他很容易不计较。”
亲近的人?陶青看着南宫执睿,这人这么多年,除了他,从不相信其他人,更不会对谁用“亲近的人”这种形容。看来他不只是想捉弄苏靖安,还真的有心要把人认回来。
苏靖安当年失踪的时候才四岁,南宫执睿也不大,才十二岁,照理,两人的感情应该不会太好。
毕竟南宫执睿对其他兄弟姐妹都没有感情,为什么会对这个一早就失踪的弟弟那么念念不忘?
陶青跟在南宫执睿身边,是十年前,并没有见过南宫执睿和苏靖安以往的相处,两人实际关系如何,他一概不知。
“其实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还挺感概的。我当年出事的时候,也和他一样大。要是没有那场事故,这次能见回他,说不定就是另一番情景了。这个样子,被嫌弃了。”
“宫主,别多想了,那种事早就过去了,不会再发生的。”陶青不想南宫执睿回想起那件事,怕诱发他的心病,“你先休息,我去外面候着,有事叫我一声就。”
伤成这样,就算不致命,也需要好好休养。
“等会再出去,人受伤的时候,好像特别不习惯一个人待着。”
陶青应了下来,服侍南宫执睿躺下。
南宫执睿因为失了不少血的原因,有些疲惫,很快睡着了过去。
陶青看着睡过去的主子,露出了一丝不明的笑意。他一直知道,这是个很怕孤独却又无法相信别人的人。他所依赖和相信的人,这十年来,只有他一个。
现在因为苏靖安的出现,他多了一个愿意亲近的人。局面好像要有所不同了。
南宫执睿猜对了,苏靖安因为误伤他的事,出了门就开始郁郁寡欢。
好像也不是多大点事,自己也没少胳膊缺腿,用不着刀剑相向伤人的。
南宫执睿这人讨厌是讨厌了点,但好歹是跟自己一窝出来的。
但是还是觉得费解,他明明回避得掉自己的攻击,却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被捅了,还有心情跟他笑。
笑他的大爷笑啊!就不知道痛的吗?害他一个杀刺客不眨眼的人,现在莫名内疚得不行。
苏靖安怀疑这也是南宫执睿的算计,但又觉得他没那么蠢,拿自己做筹码。
他苏靖安这十多年,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就被一个他完全看不懂的人讹上了?自己小时候有做过什么让他记恨到现在的事吗?
仔细想想,南宫执睿说得那些话也挺有道理,自己的确很容易轻信人,不然怎么会被白息衡一忽悠,就搭上关系了。
现在因为白息衡的关系,三人还被通辑。
自己再怎么聪明,也是才接触人群,似乎很难斗得过这种在人群中已经摸爬滚打多年的人。
唉,好沮丧。
但是,他教人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手段来教吗?非得耍些有的没的。
温慕婉和夜罗贞见苏靖安叹了口气,表情又缓和下来,再次开了口:“公子?”
“嗯?”
想起身边还有两个人,自己一直这样板着脸也不是事,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看你一路都揉着左肩。”
“这个没事,刚才没注意撞了一下门。”苏靖安说着看看周围,“奇怪了,我们住宿的那家客栈不应该是这个方向吗?”
温慕婉和夜罗贞相视无言,这个人果然光顾着生闷气,什么都没发现。
夜罗贞应他:“我们都已经从客栈门口走过好久了。”
“哈?你们刚才怎么不提醒我一下,这下不是又得往回走……”
“我们倒是想说,但看你一脸跟谁深仇大恨的样子,就没开口了。想着走远了你自己会发现的。”
好吧,碰到两个善解人意的人,他又可以多走些没必要的路锻炼身体了。
三人说着调头往回走。
“慕婉你是好奇我为什么从来不出教,却能在这里能碰到熟人吧?”
慕婉点点头:“是很好奇,但更好奇的是,那人看起来还不是个善类。”
“当然不善,剖开内里,也许还是全黑的。”苏靖安说着看向夜罗贞,“凶你的事抱歉了,但当时也是情非得已,你不小心犯他的忌了。以后看到他,一定要饶着走,他这人记仇。”
“小事一桩,早不放心上了!”听到苏靖安道歉,夜罗贞大方的接受,但应完又觉得心里有丝凉凉,“但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不像是个容易动怒的人,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夜罗贞被南宫执睿绑架的时候,在马车上和他相处过,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戾气很重的人。
苏靖安没有直面回应,只跟她说了一段特别的话。
“有一种人,越是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越不希望别人提醒自己。否则听到了就跟在他的伤口撒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