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意外之喜
白夜坐在书桌前，开始梳理自己的记忆。
怀特.奈尔的记忆中，有许多有用的信息：作为静默之焰最年轻的骑士队长，怀特.奈尔有很深的神学造诣，其中对于污染以及灵魂之间的关系，有着十分详细的描述。
除此之外，还包含着大量的超自然的知识，对现在的白夜而言，十分有用。
比如说，通过怀特.奈尔记忆中一种类似冥想的方法，白夜成功的感知到自己的【灵魂】，那是一颗浮在自己意识中的光球，闪着淡蓝色的微光。
按照怀特奈尔记忆中的知识，普通人的灵魂形态，就是这么一个发着微光的球体，而随着灵魂渐渐壮大，根据其强化方向，灵魂光球也会逐渐变化成各种形状，颜色也会随之改变，光芒也会越来越亮。
在怀特.奈尔的记忆里，他的灵魂是一团红色的炙热火焰，光芒比白夜的灵魂耀眼数百倍。
但此时此刻，白夜在象征自己灵魂的暗淡光球上，看到一些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光斑，像是牛皮廯般，扒在自己灵魂的表面，占据了约莫三分之一的表面积。
光斑散发的光芒要比灵魂球体的光芒明亮许多：如果说灵魂光球相当于12瓦的电灯泡，那光斑大概就有100瓦。
这就是污染，也是导致之前白夜意识昏沉的罪魁祸首。
但此时此刻，融合了怀特.奈尔记忆的白夜，却从这块光斑中，感受到一丝亲切的气息，这感觉甚至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类似‘崇拜’的情绪。
他的意识不由自主的靠近那块光斑，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召唤着他，等白夜反应过来，意识已经触碰到光斑。
光斑的颜色突然改变，银色的辉光亮起，晦涩的呓语从光斑中传出，响彻白夜的识海。
无论是银辉，还是呓语，都让白夜感到无比熟悉。
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可怕的【斯塔尔教堂】。
完了。
他心中哀叹，当初污染自己灵魂的就是这银辉与呓语，现在再来一次，污染肯定会加重。
然而，过了片刻，白夜却没有感到任何异常…大脑没有沸腾发热，意识也没有变的昏沉。
唯一变化的是脑海中那颗代表白夜灵魂的光球，不知为何，开始渐渐变化。
最后，它的光芒带着一抹浅淡银色，外形变得像是一捧火焰。
灵魂变化完毕后，银辉和呓语也渐渐散去。
这就…完了？
白夜有种虚惊一场的感觉…银辉和呓语从始至终没有带给他任何伤害…甚至，现在的他还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原本他还有些困倦，现在却精神无比。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仔细观察自己变形后的灵魂。
外形变成火焰，颜色变成淡银色…甚至连亮度都比之前明亮了一些。
变成30瓦的灯泡了。
白夜突然发现这和怀特记忆中，灵魂强化的情况十分相似。
自己的灵魂被强化了？他有些吃惊。
无论是银辉，还是呓语，都源自于那块象征污染的光斑。
污染也能强化灵魂？
他突然想起当初在教堂时路易安娜说过的一番话。
【信仰之力，污秽之语，只不过是名称罢了，本质上它们都是强大存在的精神能量……】
污染的本质，就是来自强大存在的精神能量…也就是说，污染本身没有任何破坏力，只是把弱小的灵魂“撑爆了”。
如果有足够大的‘容器’，污染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一种馈赠。
即便没有足够大的容器，当污染的性质与灵魂的性质契合时，也会带来好处。
就比如此刻的白夜。
福尔曼小姐的【化妆】，让他的灵魂具有了【基兰教徒】的性质，因此，来自基兰教圣物【守夜之烛】的污染，不仅不会给他的灵魂造成负担，相反，还积极的改造起他的灵魂。
在怀特.奈尔的记忆中，加入静默之焰的骑士，在正式授勋前，都必须完成特定的仪式：主动接受贤者遗物【涤罪之焰】的灼烧，虽然整个过程及其痛苦，但在火焰中坚持的时间越长，灵魂受到的增益就越大。
怀特.奈尔在涤罪之焰中坚持了1个小时39分，刷新了圣骑士卢兰德保持了43年的记录，而他的灵魂强度，也从2级跃升至5级，直接超过了大部分年资更老的骑士。
守夜之烛与涤罪之焰同为贤者遗物，因此白夜此时的情况和当初的怀特差不多。但由于他并未像怀特那样，直接接受贤者遗物的洗礼，因此效果差了许多。
像是守夜之烛，涤罪之焰这样的贤者遗物，其本身的强度大概在12-15级左右，白夜灵魂上的污染只是短暂接触守业之烛的光芒，算是间接污染，因此强度只有3，甚至还要弱一些。
因此和当初的怀特相比，白夜灵魂的增强少的可怜，强化后的强度大概在1.5左右，离2级依旧很远，更别说3级。
但少了点，总比没有强。
这0.5的增强，带来的可不只是‘神清气爽’这么简单。
这不是量变，而是质变。
就因为这0.5的增强，白夜就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拥有了使用‘超自然’力量的资格。
灵魂光球的亮度意味着强度，形状意味着‘功能’，颜色则意味着‘性质’。
此时白夜的灵魂是火焰状，象征着‘进攻’和‘毁灭’的功能。
而银色的颜色，则是基兰教‘圣辉’的颜色，意味着他的灵魂力量附带‘净化’，‘驱散’的功效。对于恶灵和深渊魔鬼能造成额外的伤害。
现在白夜的灵魂水平，基本上与一个基兰神学院2年级生的水平持平。
神学院的2年级已经开始接触基础神术。
也就是说，现在的白夜，已经能学习并使用怀特.奈尔记忆中的一些最基本的神术。
白夜退出冥想，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
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不，应该不是意外。
白夜摇摇头。
福尔曼小姐是福克纳推荐的，若不是他，自己连【基兰教】都没听说过，更不用说使用‘化妆’这种经济实惠的方法来强行续命。
现在不仅污染暂时得到控制，灵魂还得到了强化。
简直就是变废为宝，太贴心了。
接下来一个月，白夜想要找寻根治灵魂污染的方法或物品，过程中少不了要与那些超自然的力量打交道，有一些神术傍身，至少把握会大上许多。
真是帮了大忙啊。
如果此时他还在商行，一定会给福克纳一个大大的拥抱。
太靠谱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