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发誓
看着杨小凡周身的粉末金点，王凤仙目瞪口呆。
“徒儿，你这么快就彻底炼化了玲珑如意？”
玲珑如意是皇权宗祭炼了数千年的宝贝，理论上来讲，任何皇权宗的弟子都可以初步使用。
但想要将其彻底炼化，如杨小凡这般改变如意的外观，哪怕是王凤仙本人，也需要百日的工夫。
“很简单。”
杨小凡指了指地上的传承卷，平静道：“看书学会的道理，然后运用了一番，转眼就炼化了。”
“看书？”
王凤仙扫了一眼地上。
他本以为，杨小凡是看了《炼器归宗》《百炼成真》这一类的炼器书籍。
但不曾想，那标题上的却是《历代成道志》，一本介绍历代得道高人修炼故事的书籍，根本没有炼化法器的步骤。
王凤仙微微皱眉，正情不自禁的想问杨小凡。
但话到嘴边，浓浓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让王凤仙停下了询问的想法，只眯着眼睛，静静看着杨小凡。
徒儿这平静又深邃的眼神，
像极了过去我询问他的修炼进度，在我得知结果吃惊后，他再淡淡的说一句“就修炼了一会儿”时的样子。
不行，
虽然我很想知道他怎么炼化玲珑如意的，但我不能问。
否则，我一旦开口，就等于重蹈覆辙，再次陷入那个极其没有成就感的师徒教学生涯，半点都没有调教徒弟的快感！
而且，这小混蛋明显是学坏了，故意在我面前显摆，证明自己天资聪慧，然后再让我同意他挖祖坟？
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他到底怎么炼化的？
莫非这么短的时间，徒儿就修炼到了初玄境？
“嗯。”
王凤仙恢复平静，淡淡的点头，微笑道：
“徒儿，看来你这历练归来，底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错。而且，既然你都能炼化玲珑如意了，那修炼的速度，也不慢吧？”
王凤仙自问这话说的恰到好处，既表现出一切都在掌握中的风度，又体现了身为师父，提醒徒儿‘炼己为本，炼器为辅’的原则。
更重要的是，他能验证自己的想法，确认杨小凡是否是到了初玄境，然后凭借天资炼化了玲珑如意。
“不知道，还没开始修炼。”
杨小凡指了指地上的《历代成道志》，道：“我目前只看了这一本书，估计还要再看个半天吧。”
没修炼？
王凤仙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本来凭借他的修为，一眼就能看出杨小凡体内没有法力。但由于玲珑如意被杨小凡炼化了，所以他也保不齐，自己看到的是不是伪装。
而此时，杨小凡亲口承认，没有修炼过。
这就让他有些凌乱了。
炼化，
拿什么炼？当然是法力。
可杨小凡根本没修炼，没法力！
不用法力就能炼化法器？
如果这方法能普及，那岂不是说凡人也能使用法器，可以拥有自保能力，而且能上战场杀敌，保卫族群？！
这…
不行，这可是人族大事，只要徒儿答应把这方法贡献出来，外加同意不搞我的遗体，
那祖坟什么的，随他去了！
“徒儿啊。”
王凤仙开口，准备询问。
但却在此时，他注意到了杨小凡嘴角，那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嗯？
这笑容…很熟悉！
难不成，没修为是假的，只是仗着玲珑如意隐藏了，然后骗我答应他挖祖坟？
王凤仙再次眯起了眼睛。
“师父，怎么了？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杨小凡问道。
“没什么。”
王凤仙叹了一口气，道：“为师本想骂骂你，提醒你‘炼己为本，炼器为辅’的道理。但你刚回来，先前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下这个心来骂了。”
听到这话，系统在脑海里笑道：
“哥，这回你吃瘪了吧，什么‘提出惊世骇俗的问题，引师父过来，然后再以反常的炼化速度，来说服师父同意实验计划’，你算计了这么多，师父根本不上你的当！”
“幼稚。”
杨小凡骂了系统一句，然后重新凝聚起了玲珑如意，并将其递给了王凤仙。
“徒儿，你这是干啥？”王凤仙问道。
“师父，你都提醒我‘炼己为本，炼器为辅’了，那我便专心修炼，这玲珑如意，还请师父先收回吧。”
杨小凡语气真诚，浑然就是一个接受教导，幡然改正错误的徒弟。
“嗯，知道就好！”
王凤仙应了一声，心头微微得意，然后顺势，旁敲侧击的说起那挖祖坟的事情。
“徒儿啊，这炼器所包含的，可不只是修炼法器，还有研究法术、研究洪荒生物啊、研究山林树木，这些，都可以算是炼器。现在你刚回来，重新开始修炼，根基还不稳定，就别浪费心思在这上面了，要专心的…”
“嗡—！”
就在王凤仙自得其意的讲解时，杨小凡身上忽然真气动荡，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周身凝聚起法力旋风。
这是…
王凤仙咽了口唾沫。
真气鼓动，带动起周边灵气震荡，以回风混合的形式，淬炼灵气，之后再引入体内，结合自身本源，对进行肉身洗刷。
这是迈入修行第一步，初玄境的征兆！
更重要的是，由于玲珑如意到了王凤仙手上，所以他看的清清楚楚。
前一秒，自己刚拿到玲珑如意的时候，杨小凡就是一个凡人，无半点法力，甚至没有半点修炼的痕迹。
可现在，短短一个呼吸的瞬间，他就直接跳过‘感知气感’‘引动灵气’‘尝试炼化’‘小幅度融合’等繁琐的过程，直接迈入了初玄境！
想到这里，王凤仙目光急落，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传承卷。
难不成，
这功法也是徒儿从《历代成道志》里悟出来了？
一本烂大街的历史书，
如此牛皮？
片刻后，杨小凡法力内敛。
此时的他，双目黑白分明，周身有微弱的白光流转，整个人都多了几分仙气，这是初玄境界稳固的表现。
而且…
这股子仙人气质，明明是修炼皇权宗上乘功法才能拥有的！
可按照杨小凡的说法，他只看过《历代成道志》，根本没看过功法。
“师父，我初玄境了。”
杨小凡含笑的看着王凤仙，胸有成竹。
“……”
王凤仙沉默片刻，最终吐出一句：
“能普及吗？”
杨小凡肯定道：“能，但需要时间。”
“嗯。”
王凤仙点点头：“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对得起人族，天塌下来，为师给你顶着！”
“知道了。”
“还有，如果哪一天你要动为师的骨头架子，切记，只能你一人独自，不能让别人看到，也不能和别人分享为师身上的秘密，知道吗？”
王凤仙认真道：“此时事关为师一生的秘密，乃至有关人族大运！你可一定要记住了！”
杨小凡微微一愣，心想，什么事这么严肃，听起来比挖祖坟更严重，还要单独强调。
“我记得了。”
“你发誓，以大道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