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不忘初心 先圣岂言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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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界。
距离无起等人登天而去，已经过去了数百年，按照时间比例来算，下界则过去了几万载。
比之当年，今日下界无论是在生灵数量上还是在世界规模上都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这一切都源于行天等人近些年来的掠夺，他们凭借着造化玉牒拥有两界无间的能力，对一些敌对势力的天君进行血洗。
而血洗的资源、生灵等一切，全都被行天一股脑塞进了其中，丝毫没有保留。
如果说别人的世界叫作实验室，那么他的世界则可以称之为仓库。
没错，就是仓库，什么用得着用不着的东西，统统都堆砌在了一起。
如此，也造成了下界的混乱，无论是在秩序上还是在理念上都受到了冲击。
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时间足够，一切混乱都可以自行演化为秩序。
“各位，还请苍天宫一叙。”
来到下界之后，行天径直前往苍天宫，并给昔日的一些故人传音，找他们来叙叙旧。
不多时，苍天宫内就挤满了黑压压一片，昔日故人尽在其列，均已到位。
十二生肖，孔截，青阐，自在天女，风华，阴天，谷，文曲星君，行大数，蚁力神，无牙，周觉空，孙悟空，诛仙四剑，虚菩提，赵耀，罗符，罗绣，杀机三，十殿阎罗……
“见过老师！”
“免礼，免礼，列位不必拘谨，起兄还有要事，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是以由我代他来看望一下诸位。”
“老师，上界究竟什么样子，能不能带我等也上天去看看，自从知道了有上界的存在，我感觉做什么都失去了意义。”酉鸡感慨道。
时至如今，他的修为已经甄至到了圣境，别说是他，场中众人基本都达到了这等高度。
这在当年，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而今却也稀松平常，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事。
他们其中一部分，乃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成功晋**到的圣境。
还有一部分受资质、智慧、毅力等等诸多条件的限制，哪怕圣位不受限制，依旧无法突破。
这些人行天都为之开了绿灯，将之强行提到了这个等级，此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呵呵，天界没有什么稀奇，本质上来讲与下界并无不同，只是一个武力值没有上限的世界罢了，你若想去，也无不可，之后本座带你一起。”
“真的？老师可不要开玩笑。”酉鸡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自然是……假的，哈哈哈……”行天大笑。
“呃……就知道老师是在戏耍我，那您说说，到底需要达到什么条件才能进入上界？”
“很简单，只要你们之中有人突破，成功达到天境，自然就可以进入天界了。”
“这……太难了，太难了，我等纵是再修上亿年兆年，恐怕也没有丝毫希望。”
闻言，众人神情有些暗淡，他们能够达到圣境就已经是极限了，想要同无起、行天那样成就天境，无异于痴人说梦。
“呵呵，你等不要灰心，其实下界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安全可以保障，只要我与起兄不出问题，你们就可以永生，永远逍遥快活下去。至于说什么没意义，恐怕你们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起兄当年提到的理念，先圣带后圣，你们都都成圣了，达到了下界天花板值，但不要忘了众生还在轮回之中苦苦挣扎，你们想要上天，他们何尝不想同你们一样成圣？”
“这个……”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谁都没有接话，全都陷入了深思。
半晌过后，文曲星君上前一步，道：“行天老师，我等并没有忘记老师教诲，只是而今下界扩张万倍不止，生灵何止亿兆，纵是我等不忘初心，但难保其他人不会生出异样心思，事实上如今的下界实非铁板一块，近万年来枭雄层出不穷，四方争斗不休，势力数不胜数，宛若恒沙一般，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恩。”
行天缓缓点头，“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知晓，事实上也是我故意如此，目的就是为了锻造你们。一来是想检验你们的初心，二来是想培养你们的能力。天界可不是过家家，本座自然能够带你们上去，但上去之后呢？路终究是需要自己来走，相信大家也不想永生永世都被他人庇护，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本座相信你们都有能力、有恒心、有毅力、有理想、有智慧能够解决下界这些问题，也只有解决了下界这些问题，你们到了天界我才能放心，起兄也能放心。”
“我等谨遵老师教诲。”
“很好，本座给你们支上一招，对于那些野心家以及不接受理念改造者，不用留情，更不要留手，直接肉身消灭，神魂贬入九幽，不说永世不得超生，但也不能让其轻易转世，等到接受理念、遵循理念的生灵占据大多数之后，在将其徐徐放出加以改造，对于那些食古不化、冥顽不灵者，届时本座亲自处理。”
行天这一番话说得煞气沸腾，与他近些年来的性格品性截然不同，倒是与最初的他有些相仿。
众人闻言，心中不由一凛，此时的行天，地位等同于天道，既然天道都已开口，他们也就再无顾忌，可以放手施为。
“孙悟空。”
“弟子在。”
“你随我走一遭，其他人都散了吧。”
行天摆摆手，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天外，身后则跟着孙悟空。
“你已成圣，想必对于自己的前世今生都已了如指掌，不知你作何感想？”
“回老师，前尘往事犹如过眼云烟，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游戏，我已经看开了。”
“可惜，可惜。”
行天接连道了两声可惜，又盯着孙悟空看了好一会儿，终是摇了摇头。
“老师可还有事，若是没有弟子告退了。”
“去吧。”
目送孙悟空背影，行天原地沉吟片刻，后张手一拘，原地就多出一个人来。
此人却也不是旁人，正是阳天胞弟阴天，其一见行天，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当下连忙行礼。
“天之一脉，已传九代，九代已然作废，今本座代八代传位，将大统传于你，而你上天之后，大为不可再传，就此终结，以合太阴太阳九九归一之数。”
言罢，行天取出满是裂痕的造化玉牒，递给了阴天。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言语之间，阴天气质一变，称谓也随着改变。
“你明白就好，自即日起，改元换代，记为阴天元年，稍后本座颁布法旨，昭告天下，诸圣有了名分，会助你成事。”
言罢，行天身形虚化，就此消失，融入了虚空之中。
紧接着，虚空浮现金榜，就如同当年苍天继位一样，没有什么隆重的典礼，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程序，只有一纸诏书，如是而已。
阴天手抚造化玉牒，脸色复杂，从或喜或悲到无喜无悲，到再无情绪。
下界是一个轮回，有小轮回也有大轮回，前番经历了诸多小轮回，终是迎来了一个大轮回。
这是天之一脉的轮回，谁能想到这第九代的人选最终会落在阴天的头上？
恐怕就连他自己也早在多年前就已绝了这个念想，却没有想到，求求不得，不求反而得之。
这一切并没有无起授意，都属行天自行决断，也不知道如果他亲自挑选会选择谁，料想也不会有更好的人选。
看着下界的一切，行天推算了一会儿，后完全收回了心思，也收回了部分法力。
本来他想要带走两个人，将之带往天界，这两个人分别是谷与文曲星君。
此二人来自其他世界，都属于变数，有资格前往天界，也有能力于天界立足。
但诚如他所言，先圣带后圣不可以只是口号，一旦他如此做了，那就等于带头食言，更会寒了众生的心。
他相信，纵是无起亲自处理，也当如此，必然如此，对众生一视同仁，不会厚此薄彼。
至于之前的六圣，放走了就放走了，其当年就是圣人，诞生于理念之前，超脱于理念之外。
再者，其虽然选择了无起，但理念其实更靠近钧天，留在下界也是弊大于利。
待这些都处理好了之后，行天开始进入了深层次的闭关，他打算一举将实力恢复如初，甚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
此时，探索区接近边缘地带，有一行人正在此处落脚，其中两人就是无起与钧天。
“咦，有意思，行天越来越大胆了，这种事都敢越俎代庖，也不怕坏了大事。”钧天诧异。
显然，他感应到了什么，下界发生的事并没有逃过他的耳目。
“呵呵。”
无起轻笑，“如此岂不是正合你意，这九代的名头也不用再挂在你身上了。”
“什么名头不名头的，又岂能约束于我？我只是有些可惜，可惜了我经营这么多年，其实我本无意断绝你之一脉，初衷也是想将之传承下去，十代、十一代、十二代，乃至万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