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看着色厉内茬的年轻人，夜清文平静的摇了摇头说：“那正好，我也不会放过你口中的组织。”
说完打开一楼的灯，然后抱着夜寻走到门口坐下等警察。
十几分钟后，警察找了过来。带队的又是白队，他看见客厅里被绑住的两个人后直接手一挥让人带走了，然后带着夜清文上楼。
在楼上他们找到了周珊残破的尸体，令人意外的是龙阳区失踪的那个青年的尸体也在这里。
之前一个人找的时候害怕破坏犯罪现场，除了门把手他什么都没碰，所以这些藏在冰柜里的尸体他之前并没有发现。
在去江大那个男生昏迷的房间前，夜清文向白队表示不想让那个男生看见自己的样子，白队同意后他就直接下楼上了警车。
在车上等了一段时间，白队勘察完现场后做了一些安排，然后才带他回警局做笔录。
做完笔录出来，天边已经蒙蒙亮，他先打车回城中村那里，再开车回到家已经到七点多了。
打开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的周珊，她正拿着针线在那里修补玩偶。
看见他开门进来，周珊赶紧放下手里的玩偶和针线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遇见什么事了吗？”
厨房里的林雅听到声音也走出来，关切的看着他说：“早餐马上好了，稍等一下。”说完又回厨房了。
夜清文面色复杂的看着周珊说到：“杀害你的人已经被抓住了，你的尸体之后应该会送回警局，要领出来火化然后好好安葬吗？”
周珊先是露出高兴的表情，随后哭笑不得的指着自己说：“我安葬我自己吗？”说完终于“噗呲”一声笑出来了。
她笑了一会儿，看见夜清文还是面色复杂的样子开口说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都已经看开了，你也不用再内疚，当初如果我能对你的话再重视一点，可能现在都不会是这个结果，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夜清文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沙发边坐下，安静的看着她继续缝补玩偶，一针一线尽显柔美。
吃完早餐，夜清文正准备回房间睡觉，好多天没有动静的系统手机突然传来提示音。
以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他赶紧拿出来手机，没想到只是系统消息，这还是第一次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系统主动找他交流。
“有些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关于我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我并不是所谓的系统这件事”
“是察觉到了一点，今天怎么想到要跟我坦白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可能接受不了，耐心的听我说完。”
看着屏幕上快速浮现的一行行字，夜清文本能的有点烦躁，他叫出夜寻抱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回复系统：“你说吧！”
“你还记得警校毕业后你在干嘛吗？”
“去报社当编辑啊，怎么了？”
“你七月毕业的，十一月才去报社实习，那七月到十月这段时间呢？”
“……”
“没有记忆对吧？我来告诉你。你毕业后直接跟着你爸去当警察了，夜寻是你在接手第一个案子时认识的。她的父母死于谋杀，行凶者反刑侦技巧很强，他将行凶现场布置成了自杀现场。当时你跟着你爸去了案发现场，案子被你爸定性为自杀，但是你看出来那是一起谋杀。你坚持自己的看法查了下去，最终花了两个月抓获凶手。”
似乎在等他消化这些信息，系统停了一下才继续。
“查案期间你也不忘记关心夜寻，经常来福利院看她，给她买衣服玩具和零食，后来夜寻就把你当父亲看待了。在征得父母的同意后，你打算在十月一号收养她，那天我带她离开福利院准备去找你办理过户手续，在路上出了意外。”
又停了一会系统才继续：“夜寻口渴了要喝水，我让她在门口等着，自己进超市给她买水，结果她跑到一边脱离了我的视线，随后我就听到她的哭声。等我追出来时她已经被人带上车，然后我给你打电话把你叫了出来，你接到我后开着车到处追查夜寻的下落，最后是你的一位同学调集了所有路口监控锁定了那辆车的方位。你心急火燎的带着我追到了那个暂时停工的工地，留下一句快点报警就一个人冲了进去。刚准备打电话报警，你的那位同学也来了，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那里，你的那位同学开了一枪打中一个人后也忽然昏倒在地。当时我还不知道思念体的存在，现在才明白那些违和的地方是因为什么。”
“可我现在还好好活着。”看到这些，夜清文心里很难接受，下意识的用空出的手抱紧夜寻，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很确定自己活着，有血有肉的活着，而不是像宁可欣那样只是看似活着。
“耐心听我说完，我的时间不多了。”系统这么说了一句。
等他冷静一点后继续道：“在你死后，他们为了避免麻烦又杀了夜寻，而我也没能逃过死亡的命运。当时报警电话刚打通，还没开口说话我就被一辆无人驾驶的运输车连人带车碾碎了。死后我变成一个弱小的思念体，连完整的执念都没有，只能附在手机上。然后我看见夜寻变成了一个煞气滔天的厉鬼，他们带着的血衣厉鬼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血衣之上就被夜寻碾碎，那群人疯了一样逃窜，但是他们一个都没有逃掉，夜寻把他们变成了那栋楼六楼的一部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在夜寻带着滔天煞气准备离开工地时，来了一个穿着血色嫁衣还带着两个血衣厉鬼的少女，她告诉夜寻可以救活你。夜寻短暂的恢复理智后，在她的帮助下真的在你的思念体完全成型前把你救活了，代价是夜寻差点消散。之后她们把夜寻快要消散的思念体用煞气封在尸体里，就在工地里简单的埋下了。埋好夜寻后，她找来一个残存的思念体，让她附身在玩偶身上看守工地，把进工地的人全都吓跑，做完这一切以后她们才离开，我在她们离开后偷偷溜进了她用来装夜寻尸体的箱子里。可能是电话打通后我这边立刻发生车祸的原因（国内普通民众听不出枪声应该很正常，毕竟社会稳定），不久后警察来了，他们搜遍了工地甚至已经挖到了藏夜寻尸体的箱子，但是就像没看到一样，他们只带走了你的同学和那个被他开枪打死的人的尸体，然后叫救护车把你送进医院。在地下跟夜寻呆了一个月，夜寻的思念体越来越虚弱，最后我只能再次找到你。”说完这些后，手机上没有字再浮现出来。
夜清文也沉默着，在他怀里坐着的夜寻甚至流出了思念体不可能会有的眼泪，只是那些泪水还没滴落下来就消散在空中。
这次等的时间有点长，无声的沉默持续了很久，然后手机上又有字迹浮现出来。
“这次杀害周珊的可能跟抓夜寻的人是同一个组织的，当初抓夜寻的那群人带着的几个血衣厉鬼全都是小孩。没想到绕了一圈回来，你还是跟他们对上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以后你一定要小心。”
说完这些后，手机屏幕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然后一缕几乎看不到的灰色雾气飘散出来，凝聚成一个近乎透明的女性身影。她朝夜清文和夜寻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消散了。
在系统女鬼消散后，夜清文抱着夜寻一动不动的沉默了很久，一直到周珊来叫他吃午饭才回过神来。
在看见他没有睡觉只是抱着夜寻坐在床上，而且父女的神色都带着异样时，周珊露出担心的神色，但是摄于夜寻的气势什么都没敢问。
收拾好心情，夜清文抱着夜寻吃完午饭后回到房间睡了一觉，他明白自己绝对不能消沉，以后还会面对更多未知的危险，所以他必须振作起来。
等到下午洛欢她们下课回来，夜清文脸上已经看不出异样了，只是睡眠不足导致很疲惫。
吃完饭后被林雅赶去洗了个澡，然后又在她的催促下去睡觉，心中带着暖意，他沉沉睡去。
夜寻没有重量的身体趴在他身上，小脸一直在他胸口蹭着，期间宁可欣想进来，直接被她一个冷厉的眼神吓走了。
“爸爸已经很累了，今天谁也别想影响他休息。”闭着眼睛的夜寻轻声细语着，随后停下了蹭脸的动作。
第二天早上夜清文醒的有点晚，早餐时间已经过了，睁开眼夜寻甜甜的笑容就出现在面前，蹭了蹭她的小脸。夜清文把趴在身上的小小身体抱起来放在一边，然后起床去了客厅。
洛欢跟林雅早上都没课，现在正在客厅看电视，互道早安后夜清文洗漱了一下，然后开始吃林雅热好的早餐。
吃完早餐，夜清文跟她们说了一声有事就带着夜寻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