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到达目的地

清晨。

太阳还没有从地平线上升起，武浩早已醒来，他不习惯坐着睡觉。

一些人仍在睡觉，打着呼噜，另一些人开始吃早餐。在夜里，车厢里凉凉的，空气不好，让人发软没有力气。武浩就感觉到了，浑身无力，想睡又睡不着。

天空亮了，可以看见窗外的风景，是褐色的土地。他仔细观看，就是看不见山。但他不知道到了哪里。

推着小车卖早餐的阿姨走过来了，她的叫卖声响亮，整个车厢的人都能听得见。他起身买了粥和两个馒头。只有他一个人买早餐吃。

吃了早餐，他感觉有了力气，便离开座位，走到车厢与车厢连接的过道。他站着过道，动了动手脚。

过道处有洗脸盆，有镜子，他就洗了把脸，照着镜子。镜子里的他显得无精打采，眼神迟顿。

然后，他拿出纸巾擦干脸，脸色好看了些。他想：很快就到终点站了，我再坚持半天就行了。

这时，阳光斜照进来，呈金色，使得过道明亮起来。他朝窗外望，金色的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又圆又大。他望着，这是他第一次在火车上观赏朝阳。他现在是异乡人了。

阳光慢慢变热，眼睛受不了，他不再观赏窗外的风景。

他回到座位坐下来的时候，旁边的旅客全醒来了。但他感觉困了，便伏在桌面上闭上眼睛。昨夜，他似乎没睡着，一直想睡也没睡着，到了五点才小睡一会。所以，他现在不得不补觉。

他睡觉了，口水流了出来。这让他很不好受，手臂发麻，但他又不想睁开眼睛。因此，他换另一只手垫着头，继续睡。不过，他睡了半个小时就撑不住了。他感觉双手和肚子很受不了，疼痛感袭来，就弄醒了他。

他一下子知道了，伏在桌面上睡觉会让肚子难受，于是坐直身子，背靠椅子垫，头倚在一侧，继续睡。

但他也睡不到半个小时，头太重，老是感觉往下掉，就被弄醒了。

他又换了方法，把头倚在窗帘上，这样就感觉不到头往下掉。这方法可行，他睡了好久，做了一个梦就醒来了。

这次醒来，他精神抖擞，就去卫生间洗脸。过道里有些旅客站着，可能是刚上来的，坐短途出行的人，没有座位只好买站票。

他回到座位上，拿出手机看时间，已是十点二十三分。他打开微信，查看朋友圈的动态。有些好友上传了照片和文字，但他不关注，只关注贝贝。可是，她没有任何动静。

他放下手机，电量不多了，就拿出充电宝来给手机充电。

一路上，火车走走停停，经过了几座大城市。是在夜里经过的，他无法看得见城市的高楼大厦。

窗外的风景是一马平川，有些农作物，有些树木，有些房舍。

武浩想：估计是到了河南省，地处中原。中原地带，皆是平地。难怪我看不见山。

车厢里面越来越多人，挤满了过道。听广播说，下一站是郑州。此时已是一点钟，武浩吃过了午饭。

到郑州的时间是两点多，车厢里的大部分人都在此站下，他旁边的人也在收拾东西。郑州是大客流站，停留了十五分钟。

月台上满是行人，但大多数人从火车出去，进火车的人很少。人流往一个方向拥挤，然后慢慢变少。

武浩知道下一站就是西安，他满怀期待。他要见识世面，就得到处走走看看。

火车开动了。他看见生锈的铁轨向后退去，那是火车旁边的一条铁轨，而后消失了。

过了一两个小时，火车穿越山洞，弄得他的耳朵嗡嗡响，出了山洞才舒服些。

竟然那么多山洞！

他看见了山岭，山上的树木长得矮，也不浓密。火车穿行于群山之中，又穿越山洞，才到平地。

他终于看到了华山，但不是，只是靠近华山的山。此时已到华阴。

火车停留十分钟之后，再次开动。他想，下一站一定是西安。

火车行驶在平地上。

黄昏时分，阳光斜照窗口，呈橘黄色，晚霞靓丽，十分吸引人。他就一直观赏着，直到太阳落山。

黑夜降临，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快到终点站了。他明显感觉到，只有十分钟的行程。

这时，广播响了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是准备到西安，还简单地介绍一下西安的历史和其他方面。

武浩心情大悦，见别人收拾东西，他也把背包拿下来，做好下车的准备。他已经等不及了。

当火车到终点站，广播又响起了，说已是终点站，祝旅客们旅途愉快。

人们早已准备好，一开车门，前行的人立马走出火车，开始动起来。

武浩走出火车，跟随人流往出口去。出了火车站，就是广场。他走到广场中间，回头一看，“西安”两个大字十分明亮。他满心欢喜，内心激动，然后拿出手机拍照。

他拍了照，便去售票厅买到榆城的火车票，然后，进站等待火车到站。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就是两个小时过后。

候车室有很多旅客，没有座位了，他只好找个地方站着。他去找厕所，结果只找到女厕，旁边的女人嘲笑他。他上二楼，才看见男厕所。

将近十点，有些人开始排队，他就跟着排队。过了十分钟，开始检票进站。

他进入火车，找到了座位，一坐下来就不想动。车厢里坐满了人，都是陌生人。

火车开动了。窗口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只好拿出手机来发几张照片，说他到了陕西。

十一点半过后，车厢很安静，旅客都睡觉了。他也困了，就坐直身子，背靠椅子垫闭上眼睛。他的头一往下掉，他就重新伸直，就这样睡。夜里，不知道醒了多少次，天就是不亮，实在是让他难熬。

“廷安，廷安。”一个女人响亮的喊叫声，她是这间车厢的工作人员。

武浩惊醒过来，发觉火车已停。他一看窗外，天刚蒙蒙亮，站台上的灯还亮着，旅客很少。

火车开动时，他已没睡意，便到过道站着。从车门的窗口依稀可以望见外面的景物，以及深蓝色的夜空。

在夜空下，是寸草不生的大山，好像是黄沙堆积起来的山，他想起来了，那是黄土高原。

天色亮了，变成蓝色，东方则发白。太阳升了起来。火车穿行于两山之间的山谷地带，很宽阔的地方，楼房整整齐齐地排列开来。这里的房子有院子，两层楼，颇具特色，与他家乡的房子截然不同。房子附近的土地上种有玉米。他想，原来这里只能种玉米。

火车过了城镇，便往前直行，但仍处于山谷之中。轨道两边的土地全是玉米。绿色的长叶子闪着反光，一看就知道是玉米。

武浩觉得没什么新奇的了，便回到座位。他听见有人说，窑洞就在山上。于是，他往窗外望去，果真看到了破烂的窑洞。

多么有趣啊！

将近中午一点，火车就到达榆城。武浩走出火车站，一望前方就是个大广场，回头看“榆城”两个大字。他跟随旅客走到公交车站，然后坐公交车去贝贝所在的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