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 串联
卜石兔微微一点头。
别看现在他压下那些想要对虎字旗出兵的台吉,可他知道,这种事情压不了多久,一旦大同的官员不能让虎字旗放弃在草原上修筑的墩堡,那时,就算他不想对虎字旗出兵都不行了。
虎字旗在草原上修筑墩堡,作为大汗,他需要给各部台吉一个交代。
离开汗帐的坎坎塔达骑上亲卫送来的战马,准备离开。
这时候,袒拉卡申带着几名亲卫走了过来。
来到近前,他仰头看向坎坎塔达说道:“台吉这是准备回去了?”
“大汗既然不同意对虎字旗用兵,本台吉还留下来做什么,自然要回去。”坎坎塔达单手提着马鞭说。
卜石兔再次拒绝出对虎字旗用兵,让他十分失望。
袒拉卡申迟疑了一下,说道:“台吉要不要一起去素囊台吉那里,大汗这里压着咱们不让出兵,咱们可以找素囊台吉一起商议如何劝说大汗,多一个人总能多一份力量。”
“你要去见素囊?”坎坎塔达问了一句。
袒拉卡申点了点头。
“那就一起去吧!”坎坎塔达对他说了一句。
袒拉卡申急忙让自己的亲卫把马牵来。
几个骑上了马,骑马离开青城。
青城和板升城都是后世的呼和浩特市,两者距离并不远。
有马代步,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板升城。
坎坎塔达和袒拉卡申都是蒙古人中的贵人,尤其是坎坎塔达,所在部落的实力qiáng大,自身还是明国册封的武将。
土默特各部之中,能够被明国册封武将的蒙古台吉,都是十分有实力的台吉,一般的台吉根本没有资格被明国册封。
坎坎塔达来过素囊这里不止一次,熟练的走进素囊的住处。
他刚一到板升城,早就有素囊的甲士去送信。
素囊在房门前迎接坎坎塔达和袒拉卡申两个人。
进屋之后,屋中还有着几个台吉盘坐在垫子上,正吃着东西聊着天。
都是土默特万户的台吉,相互之间都认识,互相打了个招呼,便分别落在在各自的座位上。
素囊作为主人,又是地位最高的台吉,坐在上首的主位上,而坎坎塔达作为颇有实力的老台吉,陪坐在一旁。
反倒是袒拉卡申,因为部族实力不怎么样,又是来巴结素囊的,所以只在所有人的最下首位置坐下。
“来人,给老台吉送上最嫩的羊肉和最烈的酒。”素囊对屋中伺候他们这些台吉的甲士吩咐了一句。
一只羊身上最嫩的肉只给最尊贵的客人。
坎坎塔达在素囊眼中,就是那个最尊贵的客人。
羊肉用银盘装着,和银酒壶一块送到了坎坎塔达身前的矮桌上。
坎坎塔达用手抓起盘子里的一片羊肉,脸看着素囊,说道:“今天我和几个台吉去了大汗那里,劝说大汗对虎字旗出兵,可惜大汗又拒绝了。”
说完,他把手里的羊肉放进嘴里咀嚼。
“预料之中。”素囊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咱们这位大汗性子太软,不bī一bī他,根本不可能同意对虎字旗动兵的。”
坎坎塔达眉头轻皱,说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最多再有几个月虎字旗的墩堡就能修到大黑河那里了。”
“这次你们去汗帐,大汗他怎么说?”素囊看向坎坎塔达。
坎坎塔达说道:“大汗的意思是等一等大同那里的官员,想要借助大同官员的手,使虎字旗放弃修建在草原上的墩堡。”
“哼,那些明国人最是靠不住,大汗这么等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只会让虎字旗在草原上越发难以控制。”素囊冷哼一声。
说完,他抓起桌上的银壶,往酒杯中倒了一杯酒。
坎坎塔达皱着眉头说道:“虎字旗在草原上修筑这么多墩堡,还在堡中安排了他们的战兵,明显是要对咱们动手,可惜大汗就是看不见这些。”
虎字旗来草原上修筑墩堡已经有好几个月,他对卜石兔的不作为,话语中难免带有几分怨气。
“你我都知道虎字旗是要对咱们动手,可大汗不同意出兵,你我又有什么办法。”素囊双手一摊。
坎坎塔达想了想,说道:“咱们不能光这样看着,不如你来带头,我配合你,咱们多找来一些台吉,再去一次汗帐,bī迫大汗对虎字旗用兵。”
素囊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略微沉思了片刻,道:“大汗不是对你说要等一等大同那边的消息,说明他还对明国的官员抱有期望,既然如此,咱们就陪他多等几天。”
“你怕了?”坎坎塔达看着素囊突然说道。
素囊眉头一蹙,道:“我怕什么?”
“我看你是上一次在大同被虎字旗给打怕了,不然怎么可能同意大汗这么一个蠢不可及的借口。”坎坎塔达冷声说道。
“放pì。”素囊抬手一拍桌子,涨红着的面颊说道,“上一次是本台吉落入明国人的埋伏,不然绝不会败给虎字旗。”
坎坎塔达目光盯在素囊身上,说道:“你既然不怕,就应该跟我们一起去汗帐劝说大汗出兵,而是在这里喝酒。”
“说的容易,你们劝了大汗这么久,他同意了吗?不也是找各种借口拖延出兵,难道我去了就能管用?”素囊脸sè不好看的说。
坎坎塔达说道:“依照大汗的性子,只要我们这些台吉全都去汗帐请求对虎字旗出兵,我相信大汗会同意的。”
“我这边肯定是支持对虎字旗出兵,可兀鲁特部的几个台吉怎么想的谁也不清楚,以前就属他们和虎字旗的关系最好,五路把都儿还在的时候,虎字旗的商队都是通过兀鲁特部到的漠北。”素囊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坎坎塔达说道:“兀鲁特部那边我去说,我只希望下一次去汗帐你必须在,而不是像这一次,只有我和几个小部落的台吉去劝说大汗。”
“好,我答应你。”素囊点头同意。
他在虎字旗手中吃了那么大亏,早就想着要报复回来,只是碍于自己的实力不够,这才在吃了败仗后没有继续对虎字旗继续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