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灵通玉镜入箜篌
等到王若离悠悠醒转,只觉得头脑昏沉,眼皮沉重。
迷迷糊糊间,王若离似乎见到两个人影,正站在自己的身前。
王若离赶忙甩了一下头颅,用力睁了睁疲困的双眼,这才看清了面前的两人,原来竟是自己之前救过的鬼斧,另外一人,则是一位干瘦冷傲的老者。
“呵呵,小娃,你终于醒了?”鬼斧先行开口,只是嘴角轻轻笑着,言语间似乎有些捉狭之意。
“鬼斧前辈,您的伤势全好了?”看到鬼斧,王若离心里并不意外,意外的是,鬼斧此时面色红润,精神瞿烁,完全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当时查看伤势的孙医师,可是诊断鬼斧至少要养个一年半载的伤。
“是的,已经痊愈了。”鬼斧拂了拂衣袖,面露笑容,“阁主使者亲临荆襄,赐了老夫一颗回灵丹。”
“原来如此,那可要恭喜鬼斧前辈了。”王若离面上恭贺道,心内不由暗叹,灵丹妙药的功效,果然不同凡响。
所谓灵丹妙药,乃是灵境强者研炼的丹药,价值不菲,远非一般江湖术士所制的药石可比。
王若离不禁回想起,自己幼年之时,也曾服用过一颗回灵丹,那是自己父亲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别国求来的。可惜那时的自己体弱不堪,那颗回灵丹入肚,不但未见好转,反而加剧病情,险些一命呜呼了。
“这位是与老夫一同管理箜篌阁荆襄分堂的龚巧拙,是老夫的师兄,外号神工,阵法造诣不凡。”鬼斧稍稍转身,介绍了一下身侧的干瘦老者。
干瘦老者只是微微抬眼看了一下王若离,一言不发。
王若离这才想到,鬼斧前辈之名,应该也只是外号,却不知他的本名唤做什么。
“见过神工前辈!”王若离连忙敬声问候。
神工微微颔首示意,照样不为所动。
“小娃,这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鬼斧从怀里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玉镜,递给王若离,“初入箜篌阁,玉镜接任务,香玉楼交割!”
王若离心里一喜,面上强装镇定地接过玉镜。
只见玉镜镜面虽小,但上面隐约浮现着符号文字,原来箜篌阁各种刺杀暗杀谋杀任务,竟皆可以显现于此。
王若离仔细瞧着玉镜,只觉得它小巧玲珑,又有诸多玄妙,不禁心内感慨,这般物什,自己以前竟然见都没见过,果然自己的见识还是太过短浅了。
“灵通玉镜,在荆襄国也没有几块。小娃,你可知足了,你得到的待遇,可是连一般的丹元三化高手都没有呢!”鬼斧似乎看出王若离的心思,转了转眼珠,接着道,“少见多怪,不过是普通的文显阵法罢了!玉镜之内嵌着阵法,如同这间房间一样。”
“阵法?”王若离不由想起,原来这间屋内设有阵法?怪不得自己进来之时,总觉得有种如入他境的感觉。
“小娃,好好努力吧!”鬼斧拍了拍王若离肩膀,自顾自地随着神工,往门外走去。
“多谢前辈!”王若离看着两人径直而出,有些慨叹。
“乍遇之时,还以为小娃你老道持成!不料……”鬼斧走到门口,顿下脚步,回头狡黠地笑道,“小娃,你的定力……啧啧……火候实在欠缺……哈哈……”说着,长笑而出。
王若离心内羞恼,见面就见面,何故要把自己搞晕了!定力?世间大凡男子在自己这个年纪,又能有多大定力?更何况面对之前那名红裳姑娘,甭谈什么定力,恐怕连定力两字怎么写,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王若离慢步走出房门,于老、马麟二人仍旧端谨认真地守在门口。
两人见到王若离出来,连忙围近过来,恭声问道:“少爷安好?您进入许久,属下二人守在门外,一直没有得到您的吩咐,又听不到声响,一边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想要破门而入;一边又生恐打扰了少爷……”
“没事,一切无恙!”王若离言语平静,果然与自己预想的一样,门外的两人都未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见着鬼斧神工二人,对于房内情形更是全然不知,“让两位担心了。”
“少爷言重了,这是属下分内之事。”两人和顺道。
“此间事了,我们走吧!”王若离也不想横生枝节,当下便带着两人回归香玉楼那边的酒席。
在一间幽亮通明的房间里。
一卷红纱的垂帘背后,一个玲珑曼妙的身影,正自坐在桌沿,似乎还在品着小酒菜肴。
垂帘的前面,两个老者正襟肃站着,正是鬼斧神工二人。
“使者大人,这个王若离不过是一个筑基期的小辈。”右侧的神工,有些疑惑不解,“初入箜篌阁,便给了他一块灵通玉镜,这未免有些太过高看他了吧?”
“我箜篌阁从来不缺杀手!”垂帘背后的身影,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不紧不缓地夹了口菜,又喝了杯酒水,才轻柔和缓地温声道,“鬼斧先生,人是你推荐的,你怎么看?”
“多年来,阁主呕心沥血,历尽艰辛,希冀壮大箜篌阁,可惜却始终收效甚微,箜篌阁依旧在‘亭台楼阁’中居于末位。”鬼斧慢慢地道来,言语间有些感慨,“诚如使者大人所言,我箜篌阁缺的不是杀手,缺的是杀手中的干将。”
“不错,阁主想要的是将,而不是兵。”垂帘背后的声音,流露着一股温雅舒柔的感觉。
“王若离这小娃,如今虽然修为尚浅,不过其才智俱佳,进步神速。”鬼斧满怀希望地慨声道,“假以时日,非常有希望成为独当一面的得力干将,甚至远超老夫师兄弟二人。”
“看来鬼斧先生对于此子,颇为赞许。”垂帘背后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些许肯定,“希望他不要辜负了你的一番引荐。”
“多谢使者大人信任!”鬼斧抱拳感激道。
“本使不过是闲来无聊,逗趣一番而已。”垂帘背后,传来一声委婉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