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选址
午后，陈元扛着一只巨大的包裹告别刘掌柜离开无生堂，之前刘掌柜热情得留他吃了一顿中饭，也给陈元提了不少往后的建议。当然，老人家不止一次惋惜陈元不愿意留在无生堂，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诚如陈元所想，无生堂也并不是个长期落脚的好地方。老少二人热情谈了不少闲杂话语，若是没有旁边那位时常冷言几句的“唐师兄”那便更和谐了。
陈元对洪城了解虽然有限，但这几天里他大致也熟悉了无生会所在的南城范围。其实南城这一片只能算是无生会的外事堂所在，无生会的内堂建在城外一处独立的小镇上，自然也不是陈元可以去的地方。外事堂其实就是专施后勤的堂口，无生会一应资源开销均来自外事堂，大到与大商会接洽，小到城中店铺租金均由外事堂一应承办。而*明身为二长老，正是外事堂的坐堂长老，虽然他并不理会具体事务。
所以当陈在元外事堂大门口出示令牌后，守卫十分殷情的将他引进高大的建筑内。
“这位小兄弟有何贵干啊？”管事的一名中年文士面含笑意打听陈元的来意。
陈元心中早有定计，便直接说道：“肖长老安排晚辈到此寻一落脚之处，还望管事帮晚辈找个好去处。”
“哦？”管事略有讶异，虽然不明白肖长老为何会特意安排这少年，但此乃小事，不需过多挂怀，“敢问，肖长老可有说如何安排？”
“此事肖长老已命晚辈自行做主，晚辈想要找家清净的店面做些小买卖。”说完便冲管事微微一礼。
“开店啊。”管事略一斟酌，便爽快道：“此事好办。”说完便吩咐身旁伙计一声，伙计闻言便去另一侧案台上拿回一本厚厚的书册。
“这是外事堂的产业账目，容我先看看现在可有合适的店铺。”说完管事便慢慢翻看起来。
“喏，这个。”管事指着纸上那处记录，道：“和坊街一十五号，大型商铺，共三层，以前是处酒楼，周围是南城最繁华的区域之一。”
陈元凑上去看了看，有些尴尬的摇摇头道：“这铺子有些太大了，晚辈可经营不了啊。”
“这个不错，中型商铺，南门街拐角处，客流丰富，不管经营何种买卖都不是问题。”管事再次大力推荐起来。
陈元脑中思考了一下这家店铺的位置，还是觉得不太想要，只能呐呐道：“前辈，有没有清净一点的，店铺小一些也好。”
连续两次推荐失败，管事有些遗憾道：“那只能选西南角的南山巷了，那里多是经营古玩书籍的，清净倒是很清净。”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书册往后翻了很多，终于找到一处。
“这个吧，南山巷三十六号，小型店铺。”管事沉思一下，又开口道：“这是间新铺子，之前是处小宅院，那主人去往乾都经商，变卖了出来，外事堂稍作改建后就当了间店铺。”
“这间看起来挺不错啊？为何......”陈元心中觉得不错，但这种店铺应该很抢手才是。
管事看出陈元的疑惑，便解释道：“这种小型店铺一般是年租金50金币，但这间却有点特殊，虽然店铺挺小，但后面的宅院却还原封不动，租金便略贵一些，所以这两个月来也还没租出去。”
“那这租金是多少？”陈元把手微微挪到胸口放钱袋的地方，有些担心自己囊中羞涩。
“80金币。”管事比出个手势，然后又安慰道：“其实也挺划算的，单独租这样一处宅院怎么也得20金币，两相结合，也不亏吧，哈哈。”
陈元心中有些犹豫，80金币就得花去身上大半的财产，自己修炼所需的药材可就没着落了。
考虑了片刻，陈元暗自咬牙，大不了慢慢再赚银子，这落脚点必须先给落实了。于是他便于管事商量起租赁的细节。
双方谈妥之后，签了契约付了金币，管事又跟陈元聊了一些有的没的。陈元打算告辞的时候，管事赶紧叫住他，“小兄弟，肖长老的令牌就留下吧，之后我等还需去报备一番。”陈元掏出令牌，看了看管事一脸温和笑容，毫不在意的将令牌放在管事手上，便告辞离开。
陈元走后，管事摩挲着手上的令牌，沉默不语。身旁伙计憋了半晌，终于还是问道：“大人，您为何要这小子交出令牌呢？”
“肖长老最近收找了两个徒弟，你可知道？”管事撇了一眼身旁的伙计，“这小子应该是其一。”
“嗤！肖长老收了那么多徒弟，还不是都......”伙计有些不以为然嗤笑一声。
管事有些无奈的看看伙计，然后解释道：“那些只是歪瓜裂枣，肖长老从未承认关照过。可这次两人却有些不同，不说方才这小子居然能拿长老手令到这里，以前那些个废材可有过？而且另一位更是被长老留在了府中。”
“那跟您要他的令牌有什么关系？”青年心中有些不服气，却没什么话语好去反驳。
“我只是随口一问，反正肖长老也没有过交代。”管事晃晃手中令牌，顿了顿才道：“可没想到那小子二话不说便给出令牌，看起来更像是不愿意跟肖长老扯上关系一般。”
青年伙计挠挠头，有些不解道：“这怎么可能，多少人想跟肖长老拉近关系都不能。”
管事没有再给伙计解惑，或许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吧。
陈元出了外事堂，步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走到南山巷三十六号。店面约莫有两丈宽，是一间砖木结构的房屋。左边是一家字画铺，右边是间古玩店，店铺规模都不大，还有一点相同的是生意看起来都很差，字画店里甚至连接待的人都没有。这已经不是清净了，而是偏僻。
陈元拿出钥匙打开三十六号店门，店内装修简单，只是用瓷粉刷白了墙壁，顶上糊了硬纸，看起来倒还干净。陈元关好店门直接穿过店堂打算看看后院。
出了后门豁然开朗，后院确实宽敞许多，大概是座十丈见方的小院，大小只比在陈家的小院略逊一些。院中有座比较老旧的屋子。院中的只有几株低矮的小树，还有一些挖掘后的坑洞，应该是原主人将比较珍惜的树木挖走了。陈元嘴角抽搐，这跟想象中的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将包裹放在空空如也的后屋中，陈元脱掉外衣，开始收拾起院子来。不管怎么，这一年里，这个地方就是属于自己的了，至少这一点还是令人喜悦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