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都是狗托
看到林牧沉默，秦舒继续说道：“若非如此，老夫也不想行这般狠辣之事，但相比起来，只杀百人，却可救得千万人，若这便是恶人，我秦舒便愿意去做这恶人了。”
听到这话，韩玉若等人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眼神之中，更多的是钦佩。
他们仿佛都能理解秦舒的无奈之处。
而那位华贵公子，看向秦舒的目光，更是钦佩无比。
这便是秦相啊，一生都为了庆国而奋斗的老人，是他这一生中最为尊敬的人之一。
林牧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老先生您有没有想过，今日就算您杀了这些百姓，可是祸根却还没有消除的，那邪教一日不灭，便会再继续行这妖言惑众之事，到了那时，您还要继续杀人吗？”
秦舒苦笑道：“这也正是我最无奈的事情，事实上外面那邪教的行事手法，我已经见过不少次了，每一次之后我都苦思冥想，却找不到那道人到底是如何做到让衣服自燃的法子……”
听到这话，林牧松了口气。
他笑了笑，说道：“老先生，若我能揭穿那道人的妖法，您可否放过那些无辜的百姓？”
唰。
话落，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秦舒更是一脸惊喜，连忙道：“果真？”
“自然是真的。”
林牧笑着点头，看向外面还在妖言惑众的中年道人，说道：“他所使的这些手段，其实只要揭穿了，我们每个人都能做出来，只是大家不明白原理罢了，恰好，这些原理，我都知道。”
“若你能揭穿那道人的妖法，那老夫自然不会为难那些无辜的百姓，相反，老夫还要替那些无辜的百姓谢谢你了。”
秦舒一脸高兴，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小子，竟然有本领揭穿邪教的妖法？
韩玉若跟环儿还有高勇却仅仅只是诧异而已，并没有表现得很是震惊。
因为林牧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早就让他们震惊太多次了，在他们的眼中，林牧所做的事情，打破常人的认知是很正常的。
至于那个年轻的华贵公子，他的眼中倒是充满了不信。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若是林牧真的能够揭穿那道人的把戏，他也由衷地感到高兴。
毕竟，那终究是无辜的百姓，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啊。
“谢我作甚，我便是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一员，你若杀他们，便如杀我，我救他们，便是在救我自己罢了。”林牧苦笑道。
闻言，秦舒眼中露出不解之色，显然不明白林牧为何要这么说。
看到秦舒的不解，林牧叹了口气说道：“这些百姓，或许真的很愚昧，可是我却没有权利去鄙视他们，世间万物中，都存在至理，我们自认为已经了解了这个世界，了解天地万物，但实际上我们不比那些百姓聪明多少，比如我们就不知道天空有多大，大海有
多辽阔，水为何会往低处流……了解得越多便越是无知，相比起来，我跟他们只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
秦舒点了点头，感慨道：“没想到林小哥竟有如此见解，你这番话，真是说到老夫心坎去了啊！”
他身为庆国右相，平日里天文地理医术韵律都有涉猎，每样东西他越是研究地深，就越是感觉自己的无知，也只有真正去研究天地万物的人，才会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经过这短短的对话，他对林牧的印象已经极大改观。
一开始他认为林牧只是一个空有一腔热血的愣头青，但现在看来，这位林小哥，还是有些本事的。
而且秦舒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年轻人，一般而言，寻常的书生见了他，都显得非常拘谨，根本不敢这么直接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但这个年轻人不同，他虽是一介赘婿，但谈吐极为从容，跟自己这位庆国右相说起话来，竟是没有丝毫扭捏，反而侃侃而谈，这年轻人的气势才学很是不简单啊。
“只是感慨而发，倒是让老先生笑话了。”林牧说着，他对老高招了招手，让他靠近一些。
老高靠近过来，林牧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老高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但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然后他朝着秦舒他们抱了抱拳，很快就离开了。
“要揭穿那道人的把戏，需要用到一些东西，稍等片刻就是。”林牧说道。
等待了约莫半刻钟功夫，高勇便去而复返了。
他的手中，提着一个布袋子，直接递给了林牧。
林牧将布袋子接过，放在桌子上，秦舒忍不住问道：“敢问林小哥，此为何物？”
“没什么，只是一些普通的白磷而已。”林牧随意说道。
在古代，白磷这种东西已经在日常生活中很常见了，比如寻常百姓家中所用的火折子，里面便有白磷的成分。
林牧说着话，让小二去取了一壶酒过来，接着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下，林牧将布袋子里面的白磷都倒入了其中。
白磷？
秦舒听到这三个字，不禁微微一愣，他自然也知道磷，但一时间却也想不明白，脑海里隐隐有一道亮光闪过，却又抓不住，一时间皱眉思索了起来。
林牧拿着酒壶站了起来，朝着秦舒拱了拱手，说道：“还请老先生再次稍后一下，我这便去将那道人揭穿。”
说着他看向韩玉若，看到娘子的美眸中泛着一丝担忧，林牧便对她投以一个安慰的眼神。
很快，林牧便跟高勇下楼去了。
高勇体型魁梧健壮，加上他本身有武艺在身，直接朝着人群挤过去，根本没人挡得住，而林牧跟在老高身后，很快就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此时那道人刚刚又表演了一次口中喷出仙水烧衣服除妖的把戏，引起了众多百姓的阵阵喝彩。
这里人数虽多，但林牧却仔细观察，就看到那众多百姓中，夹杂了几个到处观望的信徒。
这下林牧看明白了，心中冷笑不已，日，这都是狗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