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若人生只如初见。上篇!
刘峥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几点淡蓝色荧火,散着柔和的光泽,不远处的篝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左脸又疼又涨。整个左半边脸,肿的像馒头儿。又闷又热的,估计是敷上了草药。一滴滴泪,漫延到伤口,沙的好疼!
刘峥听到门口有沉稳的脚步声,缓缓走来!就那么自然一个粗糙温暖的大手摸在了自己的额头:“还好,还好!烧退了!”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松了口气!
刘峥看到一位身穿白色长袍,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眉宇间,有着深深地关切!那双眸子略微浑浊,面庞消瘦而刚意。恍忽间,他好像看到了父亲,这眼泪更是不听话的如开闸的江水,奔勇而出!
“好啦!好啦!别委屈啦!饿了吧,一会吃点稀饭!”中年男子和蔼的说道:“你都昏迷三天了,一会儿,我喂你多吃点!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养好伤!”中年男子,给火堆里添了些柴火!
不一会儿,中年男子把刘峥小心意意地扶着坐了起来,拿着一把褐色旧汤勺,吹了吹有点烫稀饭,送到了刘峥的嘴里!刘峥这辈子,除了小时候,娘亲这样喂他,就剩在眼前的二叔了!然而谁能想到这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督军,竟然还有这样温情的一面!刘峥鼻子一酸,这泪就掉在了督军的手背上!督军微微一顿故作生气的柔声说道:“你这娃,男子汉大丈夫,总哭哭啼啼的算什么?”督军说着,就当着刘峥的面儿,脱掉了长衫,露出了那宽阔的胸膛!
刘峥满脸的吃惊与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到底经历过多少次的战斗!多少次的生死!那裸露的上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下三十条。那一条条伤疤,无声的诉说着,他那饱经风雨的过往!那条从左胸到右腹的伤疤,就像一条狰狞的怒龙,要带走他所有的生机!可他最终还是以惊为天人的求生意志活了下来,战胜了那阴暗冰冷的死神!那是人定胜天,不屈桀傲的信念!“那是一沧兽伤的!可是老子命硬,天地不收!我还是活下来了”督军穿上了长衫只留下了帐蓬里一脸震憾的刘峥!可想而知,督军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能挣扎着活了下来!
一个人活着,最可怕的不是没有了食物和水,也不是没有依靠和陪伴!而是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往哪里走?如果不是对的路,在哪里不都是流浪吗?命里有的都能承受,命里没的去争取!这不正是一个男人该做的吗?刘峥淡淡的笑了,他要活成像二叔一样的男人!让他父亲骄傲的男人!
这自己的路总得自己走!他感谢这个明,战事以经到了紧张的时刻!他不想拖二叔的后腿!他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无时无刻的不在恢复着,比起刚醒过来的时候强了很多!整个军帐很是简单,只有一张木床,一个衣架,一个书桌!在篝火旁还有一个新添的简易地铺!刘峥从小就和学识渊博的父亲读书写字,所以想法就要比同年龄的孩子多得多!对笔墨和书桌就有着特别的亲切感!所以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一封信件。封面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密”字,显然,还没开封。也许督军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什么重大事情所担搁。
由于好奇心的关系,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打开了信封!这一看不要紧,他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的阴谋!
姜国,位于东洲西北方向。与正西方的陈氏家族往来密切,与中原的越国貌合神离,与正南方向的吴国很少来往。姜国国主,野心博博。据说从西方陈家,花费巨大的代价,请来一位法术通天的国师!大祀兴建土木,在姜国的北方延海地区,建造了一座大型的斗兽场。那里多是关压着各国的奴隶,罪犯,恶兽。
随后,姜国国主宴请各国的达官贵人,皇子,公主,等等权贵人士。在斗兽场举行血腥的搏杀,供各方首脑,权贵观赏赌斗,从中赚取暴利。
据我们调查,督军身旁的陈参谋长,其真正身份是陈家核心弟子,望督军明鉴。
近日,姜国国主在一次宴会上曾透露,要欲先灭我宋国,而我们近期发现,我国边境有大量姜国士兵化妆成平民,潜入我国重要城池。
密报。
刘峥看完,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得把信件揣在怀里,这时他才发现,书桌的白纸上留有督军方正刚劲的字迹:“峥娃,我与陈参谋带兵前往边境。好生养伤,桌上有我的贴身匕首,保护好自己。
“不!”刘峥一把抓起匕首,跌跌撞撞的冲出督军帐。刘峥慌了神的念叨着道:“一定要来得及,一定要来得及……”刘峥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二叔。
昨天凌晨,陈参谋长突然来报,说在边境的西北方向,一个小峡谷里,有大量的可疑人员出没。
峡谷由姜国南部直通越国西北方,横跨越国西北角。而宋国的军营在峡谷的东南方向。骑快马约半柱香的路程,若是整体行军得一柱半香的路程。督军带领三千军马正火速前往峡谷探查情况,若是敌方在峡谷部署军队,我方将会腹背受敌!
天微亮,一缕橙色的光茫打破了地平线的平静。紧接着一声清脆雉嫩的鸣叫,打开了这个峡谷所有的热闹。
从低矮嫩绿的灌木丛里,探头探脑的钻出几只,巴掌大小全身毛绒绒雪白雪白的小动物,长着一双雾气朦朦蔚蓝色的大眼睛,四处张望,到处找新张出来的嫩草。
在夜空里五颜六色的荧火虫,也相继的躲进了阴暗的角落里休息。各种各样的鸟儿,从巢穴里飞出来捕食。在鲜艳的腾蔓上,毒蛇调整着自己身上的颜色,做最自然的伪装,等待着猎物上门。
在这条峡谷较为宽敞的阴凉处,扎建了四五个巨大的简易帐蓬。而中间金红色满身珠宝的小帐蓬最为醒目。住在里边的人,非富即贵!
这群二三百人里面,大多数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行动起来有条不紊,径然有序。一看便不是普通的商队,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士。他们在一箱一箱搬运着什么东西,由于离那群人太远,所以没看清楚。
一滴一滴的汗水,从陈参谋长的额头上顺着脸颊滴到他趴的草丛里。“陈参谋!”督军小声的说道!“啊,啊,督军您说!”陈参谋长略显慌乱,随即正色说道:“督军,这支由军队伪装成商队的人员,是昨天晚上到达这个峡谷的!”
“哦?可派人上前打探?”督军问道。
“回禀督军,还没有。”陈参谋长低头说道。
“哦,他们可曾有人离开这里?”督军问道。
“据探子回报,没有!”陈参谋长眼神坚定的说道。
“哦,撤退!”督军站了起来。
“督军,不可,这群人恐怕是姜国密探!”陈参谋长赶紧说道。
督军叫来旗兵,把那杆鲜红色代表血战的军旗插在了队伍的正前方,也就是这个峡谷的入口处。
督军沙哑的嗓音中略带苦涩的说道:“小陈阿,你来我身边的时候多大?”
陈参谋长一愣:“整二十岁!”
督军眼神里有了追忆,天下起了小雨,打湿了他斑白的长发。督军和蔼的看着参谋长说道:“你是你大伯,亲手把你拖付给我,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你一条命,如今,我保不了你了!我不能对不起跟着我出生入死的一众兄弟!”
陈参谋长脸色巨变,跍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哎求道:“督军,我再也不敢了,饶我一条命,我也没办法,我不这么做就是死呀!”
“够了!”督军历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勾结姜国传递情报!你这末些年,做人都做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这些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放到眼里了吗?我能饶你这不义之徒,但是今天我必须给兄弟们一个交待!”督军抽出长枪,在队伍前大声说道:“背叛兄弟者,大家说,怎么办?”一声齐声的呐喊,震天的杀气喷涌而出:“杀!”
与此同时,从峡谷两边突然围满了身穿甲胃的官兵,从营帐里走出来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官服,体型微胖,满脸堆着虚伪的笑容的中年男子,大腹翩翩的走来。而在他身后,四个两米来高的巨汉,抬着一顶用金色纬缦编织的花轿,轿子里不时传来妙龄女子的喘息声!
“族叔!族叔救我!”陈参谋长大声的喊叫着,他连滚带爬的逃到了花轿下,小鸡啄米似的磕用力的磕头求救!
一杆长枪从远处射来,直指后心。枪未到,劲风吹斜了,渐下渐大的雨。
“我命休已!”陈参谋长闭上眼睛,只能等死。然而,没有预想而知的长枪如期而至。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陈参谋长顿时狂喜,顶礼膜拜道:“多谢族叔,多谢族叔!”
“放肆,在我面前还敢猖狂!”一个尖锐狂傲的嗓音,从轿子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