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猎食者的机会
咔哒！
没有锁紧的木板突然向后打开，毫无防备的葛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慌的低呼，就整个人掉进了水里。
船停了下来，船上的众人急忙来到船尾，却看到葛儿虽然一身狼狈，却抓住了一同掉落下去的杂物浮在水面上。
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放下担心的几个人忍不住笑闹了起来，可见一路上喜欢冷嘲热讽的葛儿确实挺不招人待见。
而身为船长的比尔虽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却总算还记得自己的责任，他找来长长的杆子伸向了落水的葛儿。
闹哄哄的众人却不知道，葛儿在落水的时候手臂上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液在河水中扩散，已经引来了一些对于血腥味极度敏感的家伙。
正当葛儿即将抓到杆子的时候，一张血盆大口陡然冲出水面，满口的尖牙向着她咬了过来！
船上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惊叫了起来！
这一次，葛儿运气不错的没有被咬到。
还是船长反应迅速，他一把丢开长杆，毫不犹豫的一个鱼跃跳进了水里。
他很快抓住了还在水里扑腾的葛儿，还好他们离船只有几步之遥，比尔很快将葛儿先送上了船。
没有咬中猎物的捕猎者当然不会轻易放弃，还没等比尔也爬上船，伴随着巨大的水花，它再次向着人类袭来！
原来那是一条至少有两三米长的鳄鱼，一场人类与鳄鱼的搏斗就此在水中上演。
船上的人们大多惊慌失措，个别想要帮忙的，却也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然而身为退役特种兵的比尔船长实在太过给力，竟然伺机爬到了鳄鱼的背上，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就向着鳄鱼捅了下去。
一刀接着一刀，鳄鱼在水中不停试图抛下背上的人类，甚至使出了威名赫赫的死亡翻滚，却还是死在了人类的手中。
捕猎者没能成功获得猎物，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杰克从鳄鱼的背上拔出自己的小刀，重新爬上了船，而船上的众人则彻底被这位勇猛的家伙所震撼。
来自于城市的人们从未亲眼见识过这种生死的搏杀。
人类的船只慢慢远离，鳄鱼的尸体浮在水面上，血水扩散，继续吸引着其他渴求猎物的存在。
一阵水花响动，两三米长的鳄鱼之躯瞬息间消失，被某个身处于水底的生物带走。
……
莫歌也在远处吞着口水。
他重新盯上人类船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休息了一夜的他并没有错过什么，这让他多少有些得意。
他选择性的忘掉了自己醒来之后那患得患失的心态。
要是船跑前面去了怎么办？要是自己跟丢了怎么办？
总之，他清楚看到了人类与鳄鱼搏斗的场面，也忍不住惊异于那位船长的胜利。
虽然他其实早已知道结果。
看着慢慢远去的人类船只，莫歌考虑了一下，决定下水。
将自己定义为捕猎者的他也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莫歌缓缓走入河水，深吸一口气，潜身而入。
他早已熟悉了在水里怎么行动，但是显然婆罗洲河道里的水体和大海中差别很大。
这是一种充满泥沙和有机悬浮物的水体，也许这样的水体对很多生物来说很肥沃、富含营养，但是对于莫歌来说就有些不太舒服了。
相当浑浊。
除了全身沐浴在脏水中的讨厌联想之外，莫歌的视野也被压缩到了极限。
还好，他还有嗅觉和听觉可供使用。
不用好奇爬行生物怎么在水里闻到和听到，实际上所有能在水里生存的爬行生物都有着类似的机能。
它们的鼻子中通常有着瓣膜，可以防止水流进入肺部。
眼皮也分为几层，透明的眼睑可以遮盖眼球并且不影响视线。
而至于听觉，则甚至比在陆地上更加方面，耳孔、面部的细小肉瘤，甚至于全身的皮肤都可以接收来自水中的震动。
之前一直在浅海和海面上活动的莫歌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这些，早已习惯了身为人类发达眼睛便利的他之前在水里也仍旧努力用视线辨认事物。
而这两天的丛林猎杀和此时浑浊的水体却让他越发意识到，实际上视觉也只是感官的一种，其他感知能力也相当好用。
浑浊的水体不再让莫歌觉得不舒服，他反而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尝试着用嗅觉和听觉判断周围的环境。
他做得很好。
水中无数的声音汇入他的脑海，而那血腥味的来源更是为他指明着方向。
他小心靠近了过去。
那里有他这次要跟随的目标。
那位白白获得一具鳄鱼尸体的捕食者没有着急着进食，它带着意外的收获快速前进着，然后在某个地方上了岸。
似乎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慢慢享用？
莫歌在脑子里还原着那些利用不同感官收集来的信息，虽然远不如身为人类的时候直接用眼睛看到的那么直观，习惯了之后倒也不算麻烦。
特别是当他深处这种视野不足的环境，反而更能凸显出优势。
莫歌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没有太过于靠近对方，而是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悄悄上了岸，又耐着性子等了一小会，才慢慢靠近了过去。
他看到了盘桓于河道浅滩上的那只巨大生物！
好大的一条蛇！
那玩意儿少说也有三十几厘米粗细，长度由于蜿蜒盘绕的原因看不清楚，大概也有个十米左右吧。
森蚺！而且是在血兰的作用下早已大到超乎常理的森蚺。
不要问为什么婆罗洲会有森蚺这种生物而不是网纹蟒之类的，莫歌前生的时候就和沙雕网友们吐槽过这一点，其实不符合现实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婆罗洲出现老虎，虚构的地名，叫错名字的土著部落等等。
毕竟是电影世界，如今身处此地，此地就是真实。
这是莫歌除了自家家长之外见过的最大生物，一种浑身过电般的战栗感让他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因为他知道，与绝不会伤害自己的自家家长不同的是，眼前这家伙可是彻头彻底的冷酷猎杀者。
自己真的要招惹它吗？
这可真不是个好主意！
不过也真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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