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突如其来的吻
夕阳余晖渐隐，外面华灯初上——特指贫民区以外的萨拉多城。
汉克的小楼的大厅里幽暗冷清。
迪瑞克和索菲娅还有丽娜并没有如汉克所想的私奔了。就在汉克喝掉了十斤装酒坛里的一大半果酒时，三人踏着夕阳的最后一点余光回了家。
“啊！坏……店长，你在啊，怎么不点灯？这么黑，吓了我一大跳。”
推门而入的索菲娅被黑暗的大厅里的汉克吓了一跳，本来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大厅窗户没有灯光的样子，就以为大厅里没有人。结果自己打开门就看到一个黑影在不远处幽幽的看着自己，是正常人都会被吓一大跳。
汉克倒是无所谓的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在黑暗中露出一个笑脸道：
“还以为你们鞋款私淘呢！正在诅咒你们出门掉钱包，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又在说疯话。谁看得起你那点钱啦！今天买东西的钱都根本不够！”索菲娅可能是因为回到了家，精神放松了很多——特别是跟两个气氛为妙的同伴走了一路，期间还被袭击了一次，精神别提多紧绷了。这一回到小楼大厅，看到那个黑暗里坏笑的救命恩人坏店长，心情多少好了一些：
“你不知道，我们今天出门又被袭击了！”
“哦~”
汉克可有可无的哦了一声，就在索菲娅柳眉倒竖的时候，汉克继续开口道：
“厨房里的给你热着吃的。应该还热气腾腾的，迪瑞克你去把吃的端出来你们一起吃吧。索菲娅别去了，你一去铁定要端上来的时候要少一半。
丽娜，你跟我来，把水果分类放一下。”
“你！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偷……吃！”
汉克放下手里的酒杯，没有管索菲娅的反驳，就示意了迪瑞克和丽娜一下。就带着丽娜去小院专门空出来——其实小院里的房子基本都空着的，很真实的空~着，里面啥都没。
只是特别专门空出来的一间20多个平方的房子里铺满了新鲜干净的木板。
“今天很危险吗？都没有受伤吧？”
汉克和丽娜一边分拣着丽娜一点点往外拿的水果，汉克一边随意的问道：
“看你们样子应该没有大问题。但是那小丫头刚进门的时候一脸便秘的样子，是吓坏了？哦，应该不是我把她吓成那样的吧？”
一边从自己的空间装备里往外拿水果的丽娜，歪了歪脑袋，伸手撩了撩垂下来的耳发，语气温柔的道：
“如店长所想，携带了安妮小姐给的低级魅惑符咒后，确实会吸引一些有点实力，又不长眼的蠢货。很顺利的得到了很多购买物资。索菲娅妹妹可能是受了点惊吓。”
丽娜学着汉克的样，把一些有点坏掉的水果单独挑拣出来：
“店长，我很奇怪，你知道我们出行会有危险，但是为什么还让索菲娅跟着我们？”
“啊？我可不确定你们会不会有危险。而之所以让索菲娅跟着你们出门，也只是因为她想跟着你们而已。我并不喜欢强迫别人。她自己做的抉择，就好好的承担抉择的后果。”
汉克无所谓的解释着，解释完后，又轻声补上一句：
“而且，我不希望我成为一个胡乱掌握别人的人……”
“虽然我不太明白店长你的话的深意。但是我想店长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丽娜温柔的语气，虽然汉克知道她是装的，因为这个声线是他提出来的。但是听着如此温柔的声音，汉克内心有一种想把内心话说出来的感觉。
‘以前在地球，我最多掌握一个厨房的职位升迁，而且这个还有在别人想在这个厨房工作的念头很强，之外，最多就是掌握锅和勺子。
现在突然可以一句话，就让你，让迪瑞克去随意杀掉其他的人。这种掌握人生死的感觉，那种发自我内心的恶意，发自我内心深处的天生的邪恶，可能这些并不是全都是我的，也许还有一些是“汉克”的，但是我不想沉迷下去。我觉得，我沉迷下去，甚至在以后，顺着尔琪斯，顺着安妮，掌握更大的更多的恶念之后……我就不想回地球了……因为对比起地球，那里太单调了……
可是，你们都太听话了啊！听话得让我可怕。’
汉克摇了摇头，擦了擦手里的一根长条的不知名水果，随意的道：
“你们有什么事，什么想法，就告诉我。不要一味的，我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做什么。以后，我们也许会一直生活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想在家里就是，我哄着安妮和尔琪斯，你和迪瑞克又就当自己是个工具一样。我希望你们能像索菲娅一样，偶尔和我顶嘴，吵嘴，不听话，生气，甚至背后咒骂我，我都能接受。
毕竟，人嘛，有自己的性格，脾气，大家在一起才会更像人一点。”
丽娜疑惑的看了看汉克，黑暗的屋子里，对两个都不靠眼睛才观察的生物来说，并不影响互相的视线，所以丽娜大大的眼睛奇怪的看了一眼像是20岁不到的店长汉克，那张帅气而年轻，时刻都像在散发着诡异魅力的脸庞道：
“我不是人。”
“…………”
汉克一没忍住，把手里粗长的水果差点给捏成了两段……
“店长你也不是人吧。”
“…………”
好吧，捏成两段了……
汉克觉得自己确实是受地球的教育太严重了，固化的三观，固化的思想，胆怯的生活习惯，和一肚子自己都不理解和做不到的大道理。
“而且，店长。我现在尔琪斯前辈足下求学，你自然是我的长辈。虽然我们精渊螈没有侍奉长辈的传统，但是尊敬长辈的传统还是有的。你是我的长辈，同时还是提供我生活资源的长辈。我不听你的话，才会有点奇怪吧？”
丽娜见汉克捏断的水果，有点可惜的把两段捡到那堆有些坏的水果堆里，口中继续道：
“而且，以索菲娅来说，她是被你救的。现在也是由你提供生活资源，还提供学习资源，还随意的给她自由的权利却不为所求，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奇怪的人。
而且这两天下来，我见她和你顶嘴，吵架，其实也并没有生气。只是耍小孩子脾气而已。这一点我倒是很奇怪，以她的年龄在人类种里，还如此……单纯，也是很特别了。”
听着丽娜算不上安慰的，纯粹的阐述事实的汉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
“唉，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我也很清楚。甚至不止一个人和我说过。可是……”
听着汉克的话，丽娜奇怪的继续问道：“可是？可是什么？店长你在担忧什么？我们目前看起来，不论是从实力，还是利益，或者情感，虽然我和店长你还没有建立情感基础。但是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没有可能会伤害店长你，还有尔琪斯前辈，安妮妹妹。那店长，你在担忧什么？”
‘我在担忧我自己啊……’
“话说，我们在说索菲娅的问题，怎么突然歪到我身上来了？哇，丽娜，你的聊天水平见长啊！”
突然汉克发现自己好像因为心绪不宁被套话了的样子……顿时一惊，看向一旁的丽娜时，发现这个充气娃娃……呸……这个积木娃娃正俏皮的对着自己眨着那对他印象里最喜爱的大眼睛，还吐出一截小舌头……
“店……！”
……
这时候，深着闷气的索菲娅，从二楼万年灯上过继着油灯把大厅都的等都点亮了后，被摆放碗筷的迪瑞克示意去叫店长和丽娜姐吃完饭。
踢踏着脚的索菲娅气恼的小声嘀咕着：
“今天差点死掉唉！竟然一点都不过问，还取笑我！诶，他们是在这间今早准备的房子里……！！！”
端着一盏油灯的索菲娅，接着橘黄色的油灯光亮站在打开的房门口，手里的油灯咣当一下掉在地上
“啊！！！！”
索菲娅尖叫一声转身就跑掉了。
而汉克则放掉了手拥抱着的丽娜，回头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油灯，无奈的道：
“这小妮子叫的像是杀猪一样。”
“店长，原来你长这样啊？”
揉了揉被汉克搂疼的腰，丽娜水汪汪的大眼睛弯成了一个大大的月牙，打量着摘掉了面具的汉克的奇怪的脸。但是她并没有多惊奇的样子，反而摸了摸自己的唇，吃吃的笑道：
“店长，这就是人类很喜欢的亲吻吗？你为什么要用人类的行为对我施行呢？”
汉克重新把面具带上后，看着丽娜秋水一般的双眼，喃喃道：
“因为我是人类。”
“哦~那店长，还想不想做点人类这个时候应该继续做的事呢？”
听着汉克奇怪的言论，丽娜倒是没有继续追问到底，而是水蛇一盘拥了上去，堪堪到汉克胸腹的脑袋扬起看着重新变成年轻帅气的人类男性的面庞的汉克笑眯眯的道：
“虽然我没有那些器官，但是我可以模拟出来哟~而且肯定比人类种女性那些器官更加的符合人类男性的喜爱哟~”
汉克低头看了看丽娜的那张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突然瘪了瘪嘴道：
“你还是变回上一次我给你推荐的那款外貌吧。现在这款外貌太难看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趣。”
抱着汉克宽厚的身躯的丽娜，拿脑袋在汉克胸口蹭了蹭：
“我喜欢强者。特别是温柔的强者，这是我们精渊螈天生繁衍需求的本能。所以，在店长你刚刚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可以永永远远的追随你。”
“好了，你一个连性别都没有女……男？……算了，当我没说。”
汉克把丽娜推开，正视着丽娜道：
“我最近应该是情绪上出了一点问题。我想很有可能是前几天那个堕欲之乱引起的。所以，刚刚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对不起。希望你不要介意。当然，你若是想要我做点什么给你补偿的话，我会尽力做到的。”
看着莫名其妙的正经起来的汉克，丽娜脑子里闪过一大串的人物，那些都是她在这算不上美好的一生里接触过的能给她留下记忆的人，可惜没有一个人给她留下的记忆是美好的。但是最后闪过面前这个人的脸庞时，好像留下的记忆目前看起来还不坏？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