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记账
夜晚的天气算不上太好，除了极为稀少的几颗星星外，整个天色看上去都非常的黑暗。贫民区这一片本来……市政设施并不发达？再加上前段时间的那场大乱，那真是一入夜后，四周黑得可怕。
所以，也算是灯火通明的小楼，在外面看来，就成了这一片贫民区里最吸引人注意里的地方。
至于小楼大厅里，幽幽的油灯灯光下，藤蔓屏障和花朵们，让整个大厅看上去……有点可怕……
各种奇形怪状的影子，奇形怪状在油灯下，藤蔓们的倒影，真是的有点吓人的。
好在整个大厅里幽幽的音乐声，能很好的舒缓着这种阴森感。再加上索菲娅，丽娜，碧薇的聊天声，让阴森感消失了一大半的同时，反而让汉克有种，这栋小楼……有点不正经的感觉……
一个亮着幽幽灯光的小楼里，传来轻柔的音乐，和莺声燕语……很容易让汉克这个老司机想到一些地球上不合法的特殊的女性职业的工作地点。
可惜，汉克已经很久没有开过黄腔了。并不是肚子里没货了，而是开出来没有懂的人，没有一起跟着坏笑的人，他会觉得就像一个傻子……至于汉克对索菲娅开的那些本来就不算黄腔，那完全就是职场骚扰……可以报警的那种。
突然来人的大厅里，并没有太多人在意这个神秘来人。除了索菲娅好奇的端上酒的时候看了看，其他人连一点多余的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迪瑞克和丽娜的心思很好猜，不管他们的事，基本上都不会打扰到他们的注意力。一个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自己的饭菜，时不时的媚眼看向汉克。另外一个就标准的坐姿，标准的进食动作……
碧薇则在偶尔回一回索菲娅和丽娜的聊天，其他时候都是在一边吃着饭，一边开着放在手边的记录本。而且她心底，来人也该是汉克先生，索菲娅他们管的。
安妮则对来人毫无兴趣，她更喜欢放在旁边因为要吃饭，被汉克强制夺过去不准她吃的汉克专门给她做的叫糖葫芦的零食……这句话有点绕？
汉克则看着小楼里的这一副“众生相”，真的是想一人揍一顿……
‘真的是一个个的都不操心吗！什么事都丢给我，我真的压力很大啊！’
对于来人是敌是友，是纯粹来喝酒，还是因为今天雷鸟降落，还是因为后院昏迷的三个人中的哪一个，这一切，看样子只能落在自己的脑袋上……
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汉克对着端起木质酒杯？酒盅？的第一位客人友善的笑了笑道：
“续杯半价……”
之后就果断的放弃了上去试探之类的打算，一屁股坐下后，继续给安妮投食。
‘希望他喝完就自己离开吧……开玩笑！鸵鸟谁不会装呢！’
汉克虽然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个突然造访的叫精炎掌控者威廉·奇诺夫的客人。但是他灵敏的五感，让他很容易知道大部分威廉的动静，动作。最少看上去威廉并没有任何释放屏蔽，隐藏魔法之类的东西。
“今晚吃完后，你们两个女生都早点休息。明天约瑟夫顿应该会送水果过来，有的你们忙的。”
汉克用筷子头敲了一下安妮小心翼翼想要去偷偷拿桌边放着的水果糖葫芦的手。
“哎呀！哼！……唔……”
安妮瘪着嘴，翻着白眼对着汉克哼了一声。之后汉克给她夹过来的菜，还是开心的张嘴接住。
“汉克先生，明天需要我帮忙吗？我明天有事，本来不打算过来的。”
大部分心思都在手边的记录本上的碧薇，突然开口道。
汉克很和善的摇摇头后对碧薇道：
“没事，就让索菲娅和丽娜做就行。你有事就去忙你自己的。”
碧薇则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对不起呀，家里有人生病。明天是预约了很久医师回来的时候，我得带她们去看病。菲娜姐和达娜姐……？如果汉克先生不担心的话，其实完全可以信任菲娜姐和达娜姐呀！”
汉克干脆起身把那边放在安妮侧手边放着糖葫芦的盘子端到自己旁边，免得安妮一个劲的老是不安分。嘴上却疑惑的道：
“我担心什么？”
这时候已经最先吃完晚饭的索菲娅在那边接嘴道：
“真是笨得可以！人家怕你担心菲娜姐姐和达娜姐姐偷学你的酿酒技术呀！”
汉克如无其事的拍掉拧他胳膊的安妮的小手，这小妮子好像是真的很喜欢糖葫芦。听到索菲娅的话后，用筷子捻起一块刚刚喂安妮时掉在桌上的菜，就对索菲娅丢了过去。可惜，菜重量很轻，轻飘飘的掉在了地上。
“略略略~”
索菲娅嚣张的表情，让汉克很喜欢……并不是他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而是他觉得索菲娅在他面前渐渐的……打开了心扉？额……这么形容好像不对，应该说，是索菲娅和他的距离近了很多。
而索菲娅，也是汉克所能感觉到的对他有最真实的亲近感的人。即使这种亲近感估计连朋友都没到？
但是对汉克来说，太太太渴求了？
“碧薇，丽娜，你们今晚都必须把各自的饭菜吃光。不准留给那个小饭桶！”
汉克懒得和索菲娅计较，顺口对碧薇和丽娜说完后，就回头看向进了大厅后就安静的在那里有一口没一口喝着酒的客人。
这时候的威廉正拿着放在他坐的位置的不远处的音乐盒打量着。
汉克看了一眼，也就收回了视线，转而笑着对拉着索菲娅，并一脸歉意的对自己笑的碧薇道：
“你担心你菲娜姐，达娜姐偷学我的酿酒技术。怎么就不担心我会担心你迪瑞克哥哥，还有你自己偷学呢？”
汉克觉得自己这段话怎么有点绕口呢……
结果汉克还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在饶舌时，突然发现在场除了威廉，其他人全都一脸微妙的看着自己……
‘这冷场是啥情况？我脸上有东西？’
汉克看着她们的的眼神，怎么感觉有点惊悚……摸了摸脸，面具带的好好的啊？
“怎么了？”
“笨蛋哥哥，迪瑞克已经算是你的人了。那个人类女孩炼金师也算是你的学徒了。他们光明正大的学你的东西就行了，干什么要偷？”
安妮一边玩着筷子，一边对汉克道。
“啊？”
汉克一脸茫然。
‘迪瑞克什么时候成我的人了？我不搞基啊！碧薇什么时候成我学徒了啊？为什么啊？你们世界的人情世故我真有点搞不懂啊……而且安妮你这最后一句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晚饭很快也就结束了。虽然汉克叫了丽娜和碧薇把各自的吃完，不准给索菲娅。但是丽娜则一脸坏笑的光明正大的把剩下的一多半的晚饭端给了索菲娅。还挑衅的得给汉克抛了个媚眼……
‘……这是想让我惩罚她吗……？“惩罚”……？’
汉克无语的瞪了丽娜一眼，之后也就对欢喜的扒拉着饭的索菲娅视而不见。
最多也就嘀咕了一句，小心胖死。但是这话索菲娅早已经免疫了。
晚饭后，索菲娅和丽娜在收拾残局。安妮则快乐的吃起了糖葫芦。
迪瑞克送丽娜回贫民区，佣兵们暂时的居住地——居住地并不远。
至于为什么碧薇会留下来吃饭，而佣兵们回去了。这……汉克也不太注意，反正佣兵们干完活就走了。碧薇留下来吃饭，汉克也不介意多一双筷子——这习惯还真是小时候的汉克就很经常的跑邻居家吃饭，邻居阿姨总是会友善的对不好意思的赶来道歉的汉克父母说：没事，也就是多一双筷子。
碧薇就这么吃着吃着，汉克也就习惯了，碧薇天天还帮忙做那么多事儿呢。比那个一边干活一边说自己坏话的索菲娅好多了！
汉克没赶人，其他人也就更不可能赶人了。
至于为什么是迪瑞克去送，这完全是汉克的……好意了。他是觉得晚上一个男人去送，更加看上去安全！不然丽娜去送的话，两个漂亮小姑娘走夜路，怎么看都不安全。
理是这么个理，只是汉克说这话的时候，不一直坏笑的看着迪瑞克和碧薇，就更有说服力了。
等各忙各的后，大厅里也就剩下了坐在前台里把玩着玩物核桃。五感灵敏的汉克很容易的问道了上面有熟悉的香味，这种香味是丽娜身上的。
安妮则吃完了糖葫芦，就坐在汉克旁边趴在前台桌子上，无聊的玩着木签。这里戳戳，那里戳戳。
“结账。”
苍老的声音，在大厅里的轻柔的音乐声中，出现得很突兀。
“一杯一枚金币。续杯半价，所以，胜惠一枚金币50银币。”
汉克笑眯眯的报出了一个价格。
“噗……笨蛋哥哥，你是抢劫呀！”
对于家里就是做交易的安妮，倒是首先对汉克的话提出了鄙视。
“是啊，太贵了。酒很普通，而且上一次一桶才1金币。”
踱着不快的步子来到前台结账的威廉，整张脸都隐藏在了兜帽下。可惜，不论是汉克，还是安妮，都能很清晰的看到他的脸。
汉克略显疑惑的看到，威廉的脸这次很年轻，大概中年的样子，比他的声音年轻多了。但是他阴影里的的脸汉克看上去似乎有着淡淡的透明感，略显透明的皮肤下时不时冒出红色的纹路。纹路一闪而过，不太注意的话，完全看不见。
“不不不，酒并不贵。上一次的环境和这一次的环境，可不一样。”
汉克笑着指了指被威廉把玩了很久的那个音乐盒，笑着道：
“不论是环境，还是音乐……虽然没办法标价。”
威廉听到汉克的话，明显的顿了顿，可能没有想到汉克收钱的理由竟然是这些。
“行吧。”
威廉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两枚金币，放在前台上。
“剩下的记账，有空再来时，少收我50银币就好。”
汉克也跟着笑了笑，拿起两枚做工精致的金币：
“谢谢惠顾，客人慢走~”
看着一步一步慢慢走出大厅，并且礼貌的关上大门的威廉。
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汉克用手指弹起一枚金币，又接住，弹起，接住。看着消失在窗口的威廉的人影。不确定的喃喃道：
“这人还真是来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