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节 好与怜悯
以前汉克听说，门槛这东西，在他生长的那片土地上，在古时候似乎是代表着身份？还是什么之类的东西。
但是现在，汉克又发现了一个门槛的作用。
就是挡水……
小楼的对外和朝向后院的两个门都有门槛，大门的门槛比朝后院的门槛要高一些。所以大门的门槛阻拦了“内涝”外，还有有几公分露在“洪水”外表示自己如何屹立不倒。
而朝向后院的门槛就没有这么坚挺了，后院的积水几乎快要漫过门槛了。虽然现在还没有漫进大厅，但是看样子就以这暴雨下得，应该快了。
好在汉克灵机一动，让洗完热水澡，换完衣服，扭扭捏捏在楼梯张望不敢过来的索菲娅去弄了一张够长，够宽的木板给立在了门槛外。在请菲娜操控杂草和几条藤蔓，给木板来了个龟嗯缚。木板和门槛之间的空隙，也塞满了魔法催生的杂草。
只是杂草这东西，虽然挤得让汉克觉得挺对不起它们的。但是估计暴雨不停，积水不退，渗水是挡不住的。
‘总比没的好。’
汉克左手玩着玩物核桃，右手在就被的把手上无意识的玩弄着。
至于被他一直用玩味的眼神盯着的三个大耳怪女孩和忙完了之后瑟瑟缩缩凑过来的索菲娅，估计感觉应该不会太好。
汉克给她们的压力太大了，各种方面都是。毕竟她们本来有错在先，惹了麻烦……现在更是寄人篱下，有求于人……那压力就从汉克的神秘强者身份的恐惧度再上了几个复杂的感性等级。
倒是不论是接替了碧薇的倒酒工作的丽娜，还是乖巧求学状坐在一边的碧薇和左左，都饶有趣味的看着汉克和索菲娅。
只有菲娜似乎有点紧张的看了看玩味的汉克，又看了看手脚都要开始发抖缩成一团的索菲娅四个，有点怯生生的开口道：
“汉克……索菲娅还小……额……索菲娅虽然不小了……但是她……但是她……”
菲娜的突然开口，让汉克一脸无语。
‘就菲娜姐您这口才……还是别开口了吧……’
汉克无奈的看着“但是她，但是她……”好几次却一时想不到合适的理由，两只手握着的自己的衣角都快拧碎了的菲娜……觉得非常有趣……
‘果然我的爱好是正常的，我果然喜欢成熟的！唔……’
“躲什么躲！你这个傻妞有没有长心眼啊！你这几个朋友还穿着湿成这样的衣服，你就没说借她们几套干净衣服穿？”
汉克饶有趣味的看了一会菲娜后，就收回视线看向另一边缩成一团的四个开口道：
“你自己的衣服不够的话，就找你碧薇姐姐和菲娜姐……阿姨借！”
“啊！汉克大人！不用！我们就穿这些衣服就好！我们不怕！我们没事！”
红很快的连连摆手道：
“感谢汉克大人如此替我们着想！”
‘…………？’
汉克看着还没前台高的三个大耳怪女孩，她们穿的衣物本来在汉克看来就属于“破烂”品质的普通布衣和皮质外套混搭的。这两样在这种天气下，想要自然风干都是一件难事，更别说一直穿在身上。
哦……？好吧，汉克的关注点似乎出了点问题。
汉克没有直接回答红的话，而是对红道：
“不用叫我大人，我又不当官。叫我店长就好。”
“当官……？”
红疑惑的四下扫了一眼，拥挤的大厅里……的拥挤的前台，似乎没有人要接话或者解释一类的样子。
她很快明白，这里是这位汉克大人的一言堂。
所以脑子看上去比索菲娅好用很多的红立刻用手肘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叶子和碧蓝，三人一口同声的道：
“好的！汉克店长！”
而这时，看来看去，自家坏蛋店长似乎真没有要惩罚自己的样子，索菲娅顿时挺直了一点腰杆，拉着红和叶子，就对是三个加一块都没20岁的大耳怪姑娘道：
“对不起呀！我一直在担忧着受罚的事，忽略了给你们找干净衣服的事……来，跟我上楼，我给你们找干净衣服~碧薇姐，我衣服可能不够，你能不能……”
碧薇对索菲娅笑着道：
“不能。”
“…………”
碧薇毫无停顿的否决了索菲娅的提议，并且歉意的看向汉克。大厅里突然气氛尴尬了起来……
汉克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变化，碧薇刚开口拒绝，他脑子里很快就反应过来“多利克”那张粗豪的大脸和难听的豪迈大笑声。
汉克眼神在明显非常……或者用极度来形容的尴尬神情的大耳怪女孩身上扫过。她们三个不知道是种族原因，还是在这个贫民区里并没有太好生活而导致的“面黄肌瘦”，和她们虽然和人类外貌有不小的差异，看上去……反正比猴子更像人类。
‘……唉……’
汉克摇了摇头在大厅一众人的注视下站了起来就往外走，路过时，还在脸上有担忧，有歉意，又有着倔强的碧薇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
“跟我上去吧，我去找找有没有合适你们穿的。”
汉克路过时算是和善的对三个大耳怪女孩笑了一下：
“再怎么说，你们也是我未来的交易伙伴，也不能亏待了你们。”
红和碧蓝，叶子交流了一下眼神后，三个大耳怪女孩连忙道：
“谢谢汉克店长！其实……”
汉克没有听大耳怪女孩后面的话，已经径直的上了楼梯。
而红则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看向旁边的有点尴尬的索菲娅，索菲娅似乎也想起来了，也知道为什么平时那么宠爱自己的碧薇姐姐为什么会这样拒绝自己了。
她对碧薇露出歉意的笑脸，还在自己的木鱼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碧薇则一边整理着汉克揉乱的头发，笑着摇了摇头。
“听店长的，店长虽然平时很好说话。但是他下了决定，我们就最好听他的。”
索菲娅现在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只是看她的表情，并不是太好就是了。
一边说着，索菲娅就带着低着头眼神交流的三个大耳怪女孩上了楼去。
目送着四个大大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一直乖巧状默默不开口的左左突然用羡慕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店长叔叔对索菲娅姐姐，对碧薇姐姐真好！唔……店长叔叔本来就是很好的人就是啦~”
左左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其他人。
菲娜少见的点点头主动接话道：
“嗯，汉克是个很好的人。他对所有人都很好……”
碧薇则拿起自己的记录本，上面横不横，竖不竖的写着两个汉字“碧薇”。她用手指在记录本上练习着，没有接话。
而丽娜，自然是没有兴趣接话的。或者说，她眼中……除了她的老板和尔琪斯前辈，还有他们的妹妹安妮小姐外，就不太有其他人。
左左“嗯嗯”的点着脑袋，扬着脑袋，从她的角度抬头是能看到她身旁菲娜兜帽里的大部分脸的，自然也看到了菲娜脸上纵横交叉密布的伤痕的。她也并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而是依然乖巧的笑着对菲娜道：
“嗯！是的呢！店长叔叔好像真的对所有人都很好唉！店长叔叔对菲娜阿姨也很好，对丽娜姐姐也很好，对左左也很好……对大家都很好！”
可惜，左左这一句说完以后，连菲娜都没有接话了。
菲娜本来就不善言辞……或者说冷漠的人。
听到汉克先生今天和左左说的详细话语后，即使左左看上去并不知道汉克先生在说什么。但是对汉克先生说的话，即使不明白，不懂，不知道，但是也会全都相信的碧薇，自然不会再把左左看成一个小孩子。
更别提，13岁的左左，也就在汉克的眼里是个小孩子。在碧薇她们眼中，她已经是个成人了。
至于丽娜？自然露出温柔的笑容，似乎在安静的看着，安静的听着。
论外声：怜悯，是所有人类都具有的东西。它通常会偶尔出现在衣食无忧的人类身上。只是在衣食无忧的基础上，越向上，越向下，它出现的几率都会越来越低。
虚假的怜悯，同样是所有人类都具有的东西。它通常和怜悯同时出现，甚至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它的特点是，它的出现是有目的性的，比如满足付出怜悯者的虚荣心。
当然，对于接受怜悯者，只要他/她能因为这些怜悯变得越好，他/她可能并不介意是接受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