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河间郡鼠疫（四）

河间郡府

“王太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季夜便火急火燎的敲开了王首的房门，只见那季夜全身皮肤发红发烫还多出了很多红褐色的斑点。“王太医你不是说只要不喝那井水，便没事了吗，为何一早醒来，我的妻儿父母，家里面的佣人都成了我这般模样。”

“为什么你们会中我的毒，一定是昨夜的饭菜有问题，昨夜我并未与你们一同用饭，所以我才没有中毒。”王首仔细观察了季夜的症状说道。“一定是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计划，我先把解药的配方写给你，你先把毒解了。”

河间郡府外

“怎么样？”段沐枫向莫小九问道。

“小九办事，万无一失。”莫小九朝段沐枫眨了眨双眼，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在说啥。”一旁正在煎药的水清柠好奇的问道。

“秘密。”段沐枫，莫小九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河间郡府内

“什么？我写的药方上的药都凭空消失了？怎么可能我从东郡可是带了大把的药草过来。”王首正在想是谁给季夜下了他的毒，却听到季夜急匆匆的跑过来说他写的药方上的药都凭空消失了。听到这个消息王首差点没晕过去，他知道是有人故意偷走的，他已经被盯上了，至于是谁他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段沐枫。

河间郡府外

“怎么药材多了这么多，病人这几天不是都少了好多了吗？”玄芊芊看着突然多出的那么多药材不解的问道。

“一定还会有病人来的，不急。”段沐枫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那多出的药材自然是莫小九从郡府内偷出来的，那季夜中的毒自然也是段沐枫做的手脚。事情还得从他们初到河间郡说起，这鼠疫段沐枫自然是了解一下，大多是大多是老鼠，跳蚤，野猫，野狐之类作为病源传播给的人，且传染性极强。虽然这河间郡变得十分荒凉，但段沐枫明显感觉这鼠疫的威力小了些，且他治好的病人中病情竟有反复再犯的，他有一种感觉病源绝不是老鼠之类的动物。

直到那些百姓为了感激他们，给他们送水送饭，他终于看出了些端倪，从百姓那里了解他们的用水都取自一口深井。段沐枫这才明白，这场鼠疫不是天灾是人祸。是有人在井水中下了毒，竟然能将用毒的用量，中毒后的症状把握的与鼠疫分毫不差，下毒者必是用毒高手，或者说是个医术高手。

段沐枫之所以一直将看病的地点设在郡守府门前，是因为他还发现了一件事，郡守府门前每个两三天便会出现一辆马车，经由莫小九查探，马车上装的竟是淡水。下毒之人，昭然若揭，所以段沐枫这才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段沐枫直接将制作好的解药倒进了井水之中，一劳永逸，而病人也正如他所料日渐减少。

终于一直在府内的季夜憋不住了携着患病的一家老小及家仆不顾王首的阻难，跪倒在了段沐枫面前。在活着面前其他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

“你与王首勾结，残害河间郡百姓，从中牟取暴利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会有这般下场。”段沐枫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夜突然觉得十分的可笑。

“那都是王首的主意，我只是被金钱蒙蔽了心窍，求求你，救救我一家吧”季夜乞求道。

“我可以原谅你，可那些因为这次可笑的鼠疫惨死的无辜百姓的家人们会原谅你吗?”段沐枫质问道。

终究段沐枫还是为季夜熬好了药，不过等待他的将会是朝廷的判决，王首却早就逃离不知所踪。常人也许会惋惜，堂堂一个赤金医师，竟落得此般田地。段沐枫却觉得王首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又怎么配得上医师之称。

顽疾可医，人心难治，这世间终究是让人失望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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