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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高出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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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瞬召似乎还是那个孩子啊,总是喜欢闯祸总是长不大,做事情不太考虑后果,认死理认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就算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可如今他们这个家貌似已经裂开了,一个远在南陆如无根浮萍,一个近在咫尺却如笼中困兽,而她连个可以倾心而谈的男子都没有,大家都挺怕她这个公主的,就像怕胤皇一样怕她。

她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像父皇那样的人,没人喜欢没人爱,连一个愿意骂自己的人都没有,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弟弟……她最牵挂的人还是弟弟,每次想起楚瞬召小时候的事情,总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小子看似讨人喜欢,脑袋里装的都不知道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有时候比那个总喜欢作弄她的楚鹰仰还要惹她讨厌,有次冬天打雪仗的时候,这小子总会屁颠屁颠地跑到她面前,双手放在后面说姐姐你闭上眼睛好不好我送你一件礼物,当时还是小丫头的她当然觉得开心,闭上眼睛后,楚瞬召的笑声慢慢远离了自己,早有先见之明地跑掉,她正纳闷地打算睁开眼睛看,只觉得后背一阵冰凉,楚鹰仰那王八蛋坏笑着在她后领口塞了两个大大的雪球,兄弟俩一块作弄她!

当时她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啊,连皇帝陛下都被惊动了,楚瞬召平时一个挺聪明的孩子,和楚鹰仰在一起的时候马上就变成了傻子般,口里一边说着豪言壮语一边站在屋顶上迎风撒尿的事情没少干,等楚鹰仰长大了一点还会给楚瞬召带春宫图,就像是不能告诉楚熏的秘密一样,当时楚瞬召总喜欢缠着楚鹰仰问一些奶子屁股的问题,楚鹰仰还怂恿他去摸某个宫女的胸,似乎这样去做他们就能长大,这事传到楚熏耳中时气得她的脸由红变紫,带着七八个宫女去垂鹰宛抄家,将五六本被楚瞬召藏在床底下的春宫图搜了出来,当着欲哭无泪的兄弟俩的面给烧掉了。

千金之子不做垂堂的说法,一直没有在他们兄弟俩身上得到体现,反正只要是好玩的事情他们都会去做。

楚鹰仰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蒙羽将军一样的英雄,楚瞬召好像也跟自己说过他的梦想,是当天底下最厉害的剑客还是什么的,反正也要成为英雄。

天色渐暗,楚熏坐在矮榻上,嫩如春葱的手指轻轻抚摸白鹰的羽毛,手指和羽毛截然看不出任何色差,喃喃自语道:“小时候姐姐总逼着你读书,就是希望你能做个安安稳稳的读书皇子,日后不要卷入这些皇权战争中,可你偏喜欢跟着楚鹰仰拿着木剑在宫里面瞎跑,有时想做将军有时想侠客,有时又想当皇帝,弄得姐姐都不知道你

以后想干什么,姐姐骂你你还觉得不服气,觉得姐姐头发长气量小,你看现在如何?你握着剑上了战场,为胤国立下了血汗功劳,可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被逐出胤国,狼心狗肺的人太多了,有些付出是得不到回报的。”

“本以为你娶妻生子了,姐姐也该放下心来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了,可你啊你,还是不让姐姐省心,说走就走丢下我和楚鹰仰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而且还走得如此痛苦憋屈,死了那么多的人闹出那么大的事情,你到底图个什么?保护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姐姐也猜不着,也不知道说你是傻瓜还是什么,也罢,我一个女人懂什么呢?反正姐姐会帮你照顾好苏念妤和她生下来的孩子,省得你在南陆那边提心吊胆的,孩子我会帮你照顾好的,至少告诉他他父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无论如何,不要死在离胤国那么远的土地,离姐姐那么远的地方。”

自言自语的少女带着这只白鹰走出了公主府,方才死去的那几位太监宫女的尸体已经消失,连地上的鲜血都被拖得一干二净。

年轻公主轻轻抚摸鹰羽片刻,用力挥摆手臂,这只陪了楚瞬召多年的北域白鹰展翅高飞,鹰鸣阵阵。

楚熏举目看着那夜幕下的细小白点,轻声道:“真想不到,居然可以飞那么高那么远。”

——

“啥?赵颂没死,而且还被他知道了殿下的身份?!”

沈三千瞠目结舌地望着缩在楚瞬召身边的沈花语,楚楚可怜地不敢看自己一眼,顿时想要赏女儿一个大嘴巴子,心想这下子可糟了。

他宁可赵颂死在楚瞬召手中,也不愿意楚瞬召的身份就此泄露出去,这会害死他们全家人的。

沈花语抓住楚瞬召的袖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的父亲,带着哭腔道:“是赵颂那个王八蛋先惹我们的,我也没想闹出那么大的事情,那现在该怎么办?”

沈三千忍无可忍,踏一步抓住从楚瞬召身后抓住沈花语的肩膀,将女儿狠狠摔在地上,带着咬牙切齿的语气说道:“沈花语,老子真想直接把你丢出家门!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到底闯了多大的祸?可既然闯祸了就想办法收尾,你让他知道殿下的身份后,还任由他大摇大摆地离去,当时你就该想办法杀了他!”

满头青丝散乱在地的沈花语不敢抬头,楚瞬召望着这对父女平静说道:“是我让他离开的,毕竟杀了他手下那么多的人,况且他要我饶他一命就帮我瞒住身份,将今天的事情给彻底忘了。”

三千神情一滞,恼怒道:“赵颂的话殿下居然也相信,这件事情——”

楚瞬召说道:“我若是杀了他的话,会给沈大人惹更大的麻烦的,毕竟他承认了自己和赵氏皇族有关系是琅琊王的私生子,杀了他会惹出很大很大的麻烦的。”

沈三千重重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殿下真的杀了赵颂的话,这件事反而更好收尾,罢了,既然赵颂都这样说了,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但之后还得我派人去他府上送些钱银做赔礼——”

说到这里,沈太岁望向凄然跪地的女儿,眼中生出一丝厌恶,语气生硬道:“至于你,给我滚回落阳城后,将今天发生的一切老老实实埋在心里,一个字都不许向你母亲透露,懂了吗?”

楚瞬召望着沈花语离去的背影后,问道说道:“沈大人说要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那个人什么时候来古和城。”

沈三千叹了口气后,信誓旦旦道:“信我已经寄到落阳去了,他应该这几天就会来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得等他来到古和城中,我们再从长计议。”

楚瞬召眼神宁静看着沈太岁的脸庞,语气平淡道:“我想知道您要做些什么,您却一直让我在等。”

沈三千平复了心中对女儿的不满,面露微笑道:“我希望殿下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楚瞬召皱了皱眉道:“我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对我而言,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目标了。”

“要实现这个目标还还要很早呢。”沈太岁轻声说道:“况且要实现这样的一个目标,不知道要割千斤肉流万两血,要想实现这样的事情,还是得等敌人先抽出手中的刀,殊不知这把刀会最先将他的脖子割破。”

楚瞬召轻轻一笑,他虽然尊敬并且信任这位沈大人,毕竟对方在自己最无依无靠的时候收留了他,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什么关系,对方的确为自己做了不少事情,除了嬴栎阳之外,自己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沈三千伸手轻轻搭在自己肩膀上,皱眉道:“沈花语头发长见识短不了解其中的利害,殿下以后的眼光应该放长一定点,当时就该下手杀了赵颂,避免话柄被人握在手中,不过殿下放心,赵颂的事情由我来收尾,绝不会将殿下的身份给泄露出去。”

沈太岁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这辈子当过豪掷千金的纨绔公子,也做过权势熏天的权臣,最向往还是那青衫仗剑的江湖了,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一辈子眼高手低,想做的事情太多,但留下的东西太少,现

在老了被人卸磨杀驴也无能为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要在我临死前玩一票大的,告诉他们赵家一个道理,这天下不是他们赵家的,也不曾是过,任何人都可以推倒重来!”

楚瞬召轻轻嗯了一声,笑着答应道:“我相信沈大人。”

接下来的日子楚瞬召依旧是老老实实待在沈府中,毕竟沈家和顾家之间的恩怨再汹涌也波及不到他。

很快郭铁匠便按照约定送来了锻造好的两把陨神钢剑,剑柄镀着银色的纹路,由上过油的鲨皮皮革包裹,不得不说南陆的铸剑师就是喜欢在剑柄和剑鞘上下功夫。

当楚瞬召拔出那两把剑的时候,剑身苍白的好似琉璃,上面刻着浪潮般的花纹蕴含着生命力般,剑刃上却红黑两色波纹,而不是像龙雀剑般苍蓝如雷。

两把长剑在烛火下剑身微微发亮,楚瞬召轻弹剑身,伴随着一声悦耳的鸣声,剑身随之剧烈地颤抖着,只剩下一团模糊的影子。

两把剑并非完全一样,其中一把剑长三尺三寸,重达六斤八两,剑锋如光,其中一把剑长二尺八寸,重十二斤,比起前者的造型要浑厚朴拙许多,剑锋较钝。

楚瞬召给轻的那把取名为承影,重的那把取名为纯钧,然后举起承影轻轻抛起一张白纸,纸张下坠的过程中缓缓地飘过了剑身便分成两半,可见其锋利程度。

“果真是不世出的神兵利器。”楚瞬召忍不住赞叹道。

而且郭铁匠告诉他,锻造这把剑所使用的材料可是天外陨铁,不仅能杀死对手后夺取身上的气机魂魄强化自身,甚至还能够自己预感危险逼近而自鸣的,真真正正千金不换的好兵锋。

有了这两把剑,想必自己也能练好西临剑神传授给自己的双剑流,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杀到庆皇或者胤皇面前,手里握着的东西,必然是这两把剑。

后来这三天楚瞬召都在沈府练习双剑流,只不过自从那天后沈花语那副刁蛮小阎王的性子似乎变了不少,难得沉默地看着自己练剑一看就是两个时辰,然后就趴在栏杆上看着古和城外的龙神雕像。

楚瞬召没有去理会她的所想所做,反正两人之间也就是一段过客之情,他不想去招惹她什么,楚瞬召发现不光是自己和胤皇自己有着巨大的隔阂和代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真是适用于每个家庭。

一柄承影卷起千层浪。

仿佛整片湖水都被楚瞬召手中的剑给切开,往他身边倾斜而去,场面可称磅礴壮阔。

一柄纯钧压剑势,千倾湖水被剑

气何其惊人的逆流而上,重回湖中的瞬间,水汽迷人眼。

趴在栏杆上的沈花语一边吃着花生,像是看剑仙般目不转睛地看湖心一人双剑卷绿水。

沈花语除了那几招唯有自保却难以杀人的三脚猫功夫,比起湖中那位用剑气卷起湖水的白发少年可是一个天差地别,他实力绝对不输落阳城里的顶尖剑客。

沈花语托着腮帮继续观察楚瞬召起舞弄剑,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上心,长相和身材是没得说,在她见过的男子里绝对算得上第一,而且楚瞬召也不是什么绣花枕头,光是战胜龙王九将的大都统龙无獒就可以展现出他的实力了。

她的确是个目光短浅的女人,第一眼看见楚瞬召的时候怎么看都没看出他出类拔萃,反倒是自己的老爹看着他眼神倒像是看着干儿子一样,还有那个总是在亭子里弹琴只和父亲还有楚瞬召谈话的绝美女子,自己看见她就跟耗子见猫一样,想从她手里抢走楚瞬召,当得一句难上加难,她忍不住想叹口气却忍住了,曾经是落阳城里的头号花魁的母亲告诉她女孩子每叹一口气就会老一天,若是自己也有母亲那么美就好了,她酸溜溜地想着。

“楚公子,那天你为了我给赵颂下跪的事情,千万别和我爹说,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沈花语给楚瞬召倒了一杯酒,看着楚瞬召擦去脑门上的汗珠,将两把剑搁在一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用报答,忘了就行。”

“我爹从小就告诉我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欺负我一时,我欺他一世,我爹说了那么多的道理,感觉就这句话最入耳,那天若是不是你陪着我,指不定那王八蛋会怎么欺负我,若是我有你那么厉害的剑术,早就让赵颂的人头满地滚了。对了,就是是谁教你剑术,你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会那么厉害?!”

楚瞬召擦了擦嘴角的酒液,声音平静道:“西临剑神关长夜,曾经的天下第一剑。”

沈花语转悠着眼珠说道:“西临剑神?哦,我记得,就是那个打败了庆安龙仙的男人,呜,要是我有庆安龙仙那么厉害的剑术就好了。”

“你身世显赫用不着学那么厉害的剑术,有沈大人在没人敢欺负你。”

“说得你身世就不显赫似的,你堂堂大胤世子为什么又要学剑呢?”沈花语坐凉亭边上用足尖拨拉了一下楚瞬召的大腿,素白的小腿在冷风中显得异常美好晶莹透彻。

楚瞬召转过头盯着沈花语,将这位大小姐看得有些毛骨悚然,随后转过头

,盯着湖面上的波澜道:“我学剑是想保护我身边的人,可我太自大了,到了后来才发现,我所能保护的人仅仅只是自己。”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一辈子留在南陆不回家了。”沈花语试探性地问道。

“不,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有人在等着我回去。”

楚瞬召伸手抚摸承影的剑柄,那双紫瞳中罕见地出现了炙热这种情绪。

七巧玲珑心的沈小姐注意到楚瞬召的眼神不太对劲,也没有心思刨根问底究竟是谁在等他回去,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一个玉扳指丢了过去。

楚瞬召一手接住,沈花语伸个了个大大的懒腰,起身道:“这个扳指是落阳城某位公子送给我的,我没好意思拒绝但也没有接受他的追求,送给你啦,就当你为我出头的报酬,沈家人从不欠债。”

楚瞬召把玩着这千年难换的枣红皮青红玉貔貅玉扳指,上面还刻着一句诗曰快马飞表耳后风,浮麋数肋中无空,心想花幽月好像也送过自己一个玉扳指,可惜被他落在垂鹰宛里面没有带走,说不定已经找不到了,想想真是可惜。

楚瞬召握着这带着少女体温的玉块,心想她还真是个不愿意欠下人情的倔强姑娘,楚瞬召笑了笑,便收下了这块玉扳指,沈花语悠闲地离开凉亭前,一脸真诚地看着楚瞬召,又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她送自己这个扳指的寓意如何,楚瞬召不知道也懒得知道,或许她经历了那天的事情后,也慢慢地长大了一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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