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古木
但他脸上还是扬起了笑，看向楚星，“是，我就是传闻中的莫文哀，你所看到的这双眼睛，就是冥夜。”
“你实在是不该加入狩灵旅团的。”楚星紧盯着莫文哀看，一字一句的说，“少年英俊，出类拔萃。你若是选择了求道会，日后必有一番大作为，前途无量。”
这语气，这论调？怎么跟郭少田那么像？
“......”
“莫文哀，我们就此别过吧。不过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楚星不再多言，嘴角扬起对莫文哀淡淡一笑，转身便走了。
再见？莫文哀看着他的背影，心说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
因为楚星说出那话的时候，红蝶一直在盯着他看，那眼神中蕴含着杀意。所以莫文哀觉得，如果下次再见，他再叨叨这些弃暗投明的废话，红蝶恐怕真会把他杀了。
现在，莫文哀的眸光已经落在了那个还不走的小男孩身上，他就直直的站在七八米外，眸中充满仇恨的死死盯着莫文哀看。
莫文哀问道：“你们认识这个人吗？他好像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但我确实不认得他。”
苏娘摇头道：“不认得。不过他恨你也不奇怪吧？狩灵旅团的仇家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
阿青道：“可他为什么只盯着莫文哀一个人？”
“柿子当然挑软的捏，”白红笑着说，“不是听说莫文哀是狩灵旅团里边最弱的吗？他的蝶姐姐可绝不会太好对付的。”
“唉！”白红这话让莫文哀有些郁闷，虽然他也清楚自己的确是十二人里边最弱的。他看向白红，有些生气的说，“那你还找我带你来？！”
“小哥生气了啊，嘻嘻......”白红双手插在胸前，脸上始终挂着那抹韵味十足的笑。
莫文哀已懒得理她，朝那个一语不发，从头到尾一直死死盯着他看的古怪小孩走过去。他必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得罪他的，有什么仇什么怨？这种不清不楚，莫名其妙被人如此憎恨的感觉，令他极其不舒服。
“请问阁下是？莫文哀有什么得罪之处吗？”莫文哀走到他跟前低头问道。
“你会死在这里。”
你会死在这里？这个小男孩就只说了怎么一句话，然后就扭头走了。
“我......？？？”
莫文哀一头雾水？心说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了他？我是杀了他爹他娘，还是烧了他家房子，抢了他媳妇？
莫文哀一脸蒙圈的走了回去，
苏娘看着那个小男孩离去的方向说，“此人应该是用了某种改变外貌年龄的术混了进来，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好了，大家就此分道扬镳吧，各取所需。”白红忽说道。她说着眸光又落到了莫文哀脸上，含笑接着说，“小哥，你自己要小心哦。”然后便顾自走了。
“这就是女人啊！利用完就拍拍屁股走人。”莫文哀心说。
“你们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去采药，能学到很多东西哦。”白红走后苏娘对莫文哀说。
“不。”红蝶直接替莫文哀回答了，态度坚决，“我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就此分道扬镳。”说罢，红蝶便举步朝前走去。
苏娘道：“嗯。你们先把你们的朋友送回村子也好，他需要照料。我们就先分道扬镳，还会再见的。”
莫文哀便重新背起了小天。
苏娘最后看着莫文哀说，“这儿并不太平，有很多危险。记住不要掺和进他们族群之间的争斗。你们多保重。”说完便带着阿青朝左面的山而去了。
阿青还回头看了莫文哀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红蝶在前边顿住脚步，莫文哀目送苏娘师徒俩离去后，便走了过去，对背着的小天说，“兄弟，前辈所说的族群争斗是什么意思？”
小天说，“这地底世界不比你们地上，这儿还相当的落后，停留在千年前的社会。这儿没有城镇，没有学校，没有任何现代化的东西，更无秩序可言。这儿的居民聚族而居，建立起了各自的村落，彼此之间为了食物资源经常大打出手。而且每个村落都瞧不起其他的族群，认为自己一族才是最优秀的，应该统治这个世界。”
莫文哀笑道：“你们这地底世界那么小吗？还想统治世界。”
小天点头说，“很小，天圆地方，这儿的世界有尽头。”
莫文哀吃了一惊，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甚至陷入了沉思。
这时已走到红蝶身旁，红蝶冷冷看向莫文哀背上的小天，问他道：“你住在哪？把你送回去，别再缠着我们。”
“我是古木一族，村子就在......”
小天话还没说完，前边忽已出现了好几个人影，正在朝这儿走来。
“你也看得到？你这视力倒挺好。”莫文哀有些惊讶，因为这个距离，又是夜晚，普通人的眼睛根本看不了多远。
“那是我们村子的人，来接我们了。”小天说，“这地底世界的人，为了适应环境，眼睛早已学会了在黑暗中看
清东西。反倒是到了你们的世界，在白天反而看不清东西。”
“也是。”
前边的人也看到了莫文哀他们，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到跟前。那是七个大汉，一个老头。衣着打扮都与小天差不多，而且肤色也是那种极其不自然的白豆腐色。莫文哀心说这是长期生活在没有阳光的世界造成的吗？
带头的那个老头，穿着倒是鲜艳了一点，手里还拿着一根雕刻得稀奇古怪的木棒，木棒的顶端是一个张大了嘴巴，神情怪异的人头。
这人应该是族长，莫文哀心想。
“终于来了！”老头紧盯着莫文哀，惊喜激动的说，“当年那个人果然没骗我们，果真有一个跟他拥有同样眼睛的少年来拯救我们！”
莫文哀心说这究竟是一场阴谋，还是确有其事？
总之他将小天放下，还给了他们，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老头摇头说，“我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因为他带着一张鬼脸面具，只露出了眼睛。而他的名字，只有一个字一一零！”
带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跟我有同样的眼睛？这人会是团长吗？若真是团长，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唉！”莫文哀摇头暗叹，心说无论怎么说，来都来了，就先跟他们到村子里走一趟吧。便对老头说，“你是村长吧？我先跟你们到村子里再说吧。”又看向红蝶，“蝶姐姐你看呢？”
红蝶点头，反正这铁牛之泪也没那么快出现。其次，红蝶也是少有的，对这些人说的这些感到好奇。
“我就是古木一族的村长。”村长老头激动的点头说，“如此最好！那二位先跟我们回去！”便在前边引路，带着莫文哀二人朝村里快步走去。
路上莫文哀问他，这件事其他村子知道吗？
村子激动的说，怎么能让那些卑劣的异族人知道！
莫文哀心说，这儿果然种族偏见极深。又问他当年之事是怎么回事？那个自称零的人如何救下他们一族？
村长老头神色流露出悲伤与恐惧，长叹一声对莫文哀说了一句非常恐怖的话......
“那是献祭！一整个族群的人，献祭给地神！”
“我......我......我去！！！”莫文哀差点就把脏话说出来了，他实在是太难以相信了！！！一整个族群的人献祭给什么神？？？这是人干的事吗？畜生都不如啊！！！
好一会，莫文哀才让情绪平复下来，皱着眉
问道：“这地神是什么玩意？妖魔鬼怪吧？凭啥把活人......”
莫文哀还没说完，村长就一脸惊恐的赶紧捂住了莫文哀的嘴，不让他说下去。眸光充满恐惧的四处张望着，见此处无他人这才松了口气，松开了捂住莫文哀嘴巴的手，对他说，“在这儿千万别拿地神开玩笑！！不然他们听到了，会把你生吞活剥了！！！地神也不会放过你！！！”
“有意思，”一直保持安静的红蝶忽然就笑了，“不放过我们？这种话经常听人挂在嘴边，但现在这些人大多都已经是死人。无论他是人是鬼，还是神都好，结局都绝不会有所不同。”
莫文哀知道红蝶很孤高，目空一切，这不仅仅是因为她修为境界以及还拥有蝶魂力量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出身贵族带来的与生俱来的傲气。这充满傲气与孤高的血统......
如果那个梦没撒谎的话，莫文哀心说。又问村长，“让你们如此惧怕的地神究竟是......”
村长警惕而又害怕的眸光再次扫了一下四野，压低声音对莫文哀说，“这地神，是这个世界，所有族群供奉着的神！！！也只有它，能让月亮升起，不过却需要大量的活人献祭！！！但是只有月亮升起，才能举行血礼！”
“血礼？”莫文哀很疑惑，不过有一点他很肯定，这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地神，一定是个妖魔鬼怪，即便真是神，也一定是一尊邪神！而且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候白红说那轮挂在天上的月亮很诡异。
这能不诡异吗？！
“所以，在十几年前那次活人献祭中，那个跟我拥有同样眼睛的男人，救下了你们一族对吧？”莫文哀最后问道。眸光落到了前边，前边就是他们的村落了。村落外边站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神色好像都很激动，眸光齐刷刷的全落在了他们一行人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