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暴风雪小镇 第二章 牧灵女
这个声音并不难听，但却冰冷无比，带着一股透骨的寒意。
肚子饿，难道他要吃人不成？对了，必是吃人的怪物了！
只见那只手，探进来后扒住了窗叶，原来是要将窗户破坏掉。
她要进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莫文哀有些慌，他实在是太久太久，没见过这些玩意了。
但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大门忽然打开了！有个人影闪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他拖了出去！“砰”一声，门又紧紧关上了。
莫文哀还没缓过来，便被那人以极快的速度拉着朝操场跑去。这种情况，他也只能跟着他跑。
雪花飘飘洒洒，北风透骨，夜色凄迷。莫文哀忽然发现他的眼睛……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在漆黑的夜晚，也能将景物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了一眼拉他手的人，然后他便发现，这人居然就是下午那个对他下天生石毒的少女！
莫文哀立马就刹住脚步了，将手扯了回来。前面就是操场了，少女也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莫文哀邪气十足的笑了起来。
“怎么，终于对我有兴趣了吗？”
旁边有棵树，树下有条石椅。莫文哀扫落石椅上的积雪，坐了下去。他也不生气，看向她，淡淡问道：“你是他们派来的吗？”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她走到树下，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淡淡说道。
莫文哀看到她在笑，抿着嘴邪邪的笑着。
莫文哀忽然也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便充满了阳光。无论是什么样的处境，只要他一笑，便会让人产生一种，此时他很安全，已经掌握一切的错觉。
所以，此时她也感到奇怪，她看向他说道：“你居然还能笑得怎么开心，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那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你也总该跟我说说，找上我，对我下天生石毒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将我引到此处，让我知道那些无辜的人是怎么死的吗？”莫文哀盯着她，沉声说道。
“问人家姑娘什么名字，是这种态度吗？”她轻哼了一声，忽又说道：“算了，我就大发慈悲，先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说到这里，她却故意顿住不往下说，隔了半晌，她才慢悠悠吐出三个字……
“牧灵女！”
好熟悉的名字，似曾相识，但莫文哀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牧灵……”莫文
哀低着头思索着，半晌抬头看向她，“你找上我所为何事？”
“但我总没有害你吧？你说我对你投毒，天生石粉不算毒吧，它的作用不过是让有些人恢复他原有的能力罢了。”她忽邪笑着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眼睛，多漂亮。”说着，她不知从哪拿出一面镜子，丢给了莫文哀。
莫文哀接过镜子一照，也如他所料，他的眼睛失去了眼白，此刻看上去只有漆黑一片，就像两颗黑珍珠镶嵌在了脸上，黑得发亮，看上去十分诡异。
“冥夜……真是好听的名字，不知道谁取的。”牧灵女看向他抿嘴说道：“听说，在很久以前，南方某个小镇有对教书的夫妇。妻子怀孕期间，在院子里救下了一只被枪打中翅膀的乌鸦。女老师十月临盆产下胎儿的时候，古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只乌鸦撞破病房的玻璃窗，飞了进来。它绕着天花板飞了一圈，猝不及防的呕出一口血，喷在了那个刚出生的婴儿眼睛上，然后掉在地板死了。”
她邪邪一笑，接着讲诉那个故事：“病房里所有人都惊呆了。更恐怖的是，她们在擦去婴儿眼睛上的血后，发现婴儿的眼睛居然失去了眼白，两只眸子变得一片漆黑，就像无星无月的夜空。而这个男婴，往后的日子里，也因这双眼睛，活在了无边的痛苦与寂寞之中。因为他能看到世人所看不到的东西……魑魅魍魉，亡魂鬼怪……”
“所以，被身边的人孤立，当成了怪胎疯子。所以，他在十二岁的时候便离家出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莫文哀一直静静的听着，但是他的内心并不平静。因为她口中的那个男婴，正是他自己。他很好奇，也很惊讶，这个少女是如何得知他的这些事的。但他却也不问。只是淡淡说道：“冥夜，是这双眼睛的名字，因为它只有在夜晚，才能真正发挥它的力量，不只是能看到世间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这个名字，是我十三岁那年，碰到的一个怪僧取的。我十四岁那年，再次找到那个怪僧，让他帮我压制住了这力量。所以，我很快乐的过了四年普通人的生活。”
莫文哀说着，漆黑的双眸看向她，“但是现在，我的力量因天生石粉的毒又恢复了。把解药拿来，或许我可以放你一马。”
“解药？世上能解天生石毒的只有同样生长在忘生崖壁上的石兰花。你也知道那东西多难得。要我给你解药可以，不过你得帮我办一件事。”这次她不笑了，而是十分认真的盯着莫文哀的眼睛看。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莫文哀漆黑的眸中忽然流露出了一抹寒意。
夜凉风急，雪花飘飘。莫文哀身形忽然急急一动，一个横掌朝牧灵女劈了过去！
“嘻嘻……”就在这一掌劈
过去的瞬间，她整个人便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中。冰冷无比的空气中，传来她的邪笑还有话语，“莫文哀，想要解药吗？那就帮我杀了刚才那只怪物。石兰花，我自会双手奉上……嘻嘻……”
“把我变成这个样子，就想全身而退吗？”莫文哀站了起来，闭上了左眼，右眼睁大看向前方的黑暗。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右眼忽然如同燃烧一般，变得一片火红。便见前方无数景物，如同坐火车一般，快速的在他眸中掠过。最终他在小镇的神庙前看到了那个少女的身影。
随即，他将右眼闭上，再度睁开时，人已出现在了牧灵女的旁边。牧灵女还没反应过来，莫文哀已捉住了她的手，冷冷说道：“解药。”他是真的生气了。
牧灵女吃了一惊，一息之后才反应过来，看着莫文哀惊讶的说道：“一直听说冥夜隐藏着恐怖的能力，但没想到怎么可怕。”她忽笑了起来，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嘛……要解药那是没有！”
莫文哀松开了她的手，淡淡说道：“此前跟我接触的，一直是个替身傀儡吧，现在在我眼前的，才是你本尊。”莫文哀扭头，漆黑的双眸盯着她看，接着说，“我已无意卷进你们阴阳术士之间的斗争，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跟我没关系，别再来烦我。你若是执意不拿出解药，休怪我对你动手。”
这时，忽听神庙里传来“嘿嘿嘿……”一阵怪笑。便听一个及其沙哑难听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想退出这场阴阳明暗流持续了几百年的斗争，你想的倒是挺美。小兄弟难道没有听说过一朝阴阳，永世阴阳这句话吗？”
话音一落，便见一个大汉推开神庙的朱漆大门，弯着腰走了出来。他的背上背着一只大木桶，木桶里藏着个老头。老头探出一个脑袋，昏黄的双眸死死的盯着莫文哀看。
“我看你的本事，也是属于阴阳暗流一道。小小年纪，便有这种本事，实在是太难得了。你也算是你那一辈中，最杰出的青年才俊之一。我很好奇，你这双眼睛是怎么来的？可否让我观赏一下？鬼老我想跟小兄弟交个朋友。”说着，他便带着无比温和友善的笑脸朝莫文哀走了过去。
就在他离莫文哀只有五步之遥的时候，牧灵女忽然一个闪身，抬起左腿就朝童西鬼老踹了过去。她的速度实在是已经很快了，但鬼老的反应却也不慢。他那树干般粗细结实的手臂往腹前一挡，接下了牧灵女这一脚，整个人往后退出了两步。
“嘿嘿嘿……小娃娃好大的力气，但鬼老我可没什么恶意，就想单纯的跟二位交个朋友。”他话锋忽然一转，“况且，我可是来帮你的。”话音一落，便见神庙里再次走出一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