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 恨铁
() 徐夫人恨铁不成钢,今日到钱家是为了什么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儿子这会子不避嫌疑,和别家姑娘言谈甚欢就算了,竟然说出这样一句没法转圜的话来,这样置钱家与何地。
“望月,你过来。”徐夫人qiáng压着怒火。
程兰心垂着头,没有说话。
徐夫人看着程兰心,眉头越发的深了。
钱夫人笑着打圆场,“他们年轻人,郎才女貌,看对了眼也没什么。”
钱夫人也是过来人,自然是能瞧出程兰心的别有用心,像徐望月这样有些家世有些才学的男子身边,自然是少不了女人的投怀送抱。
可是,钱夫人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女儿心思单纯,幸亏还没有定下来,若是女儿以后真的嫁过去,每日里都要提醒吊胆的过日子,想想她就觉得有些后怕。
钱家子嗣稀薄,这一辈只有钱小姐一个女孩儿,尊贵着呢,这还没谈婚论嫁,这二公子就这般毫不顾忌,若是真的嫁过去,只怕越发的得寸进尺。
罢了罢了,反正女儿也闹着不喜欢,再慢慢的挑就是了!
钱夫人说的越是大度,徐夫人便明白,这门婚事越发的无望。
她也是跟着贵妃娘娘见过世面的,自有几分傲骨。
既然事已至此,再谈联姻,就有些自取其辱了。
徐夫人心里暗恨程兰心,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居然坏在了这样的一个丫头手上。
徐望月心里微微的尴尬之后,就有些恼羞成怒。
本来就不曾订婚,男婚女嫁本不相干。
为何所有人都觉得他做错了。
徐望月说道,“请母亲成。”
若说之前那一句话,是因为无意。
那现在这一句话就是刻意中带着挑衅。
气氛越发的尴尬。
都在看热闹。
程兰心有些不可置信。
徐夫人气的发抖。
钱夫人笑着说道,“恭喜徐夫人了。”
到了这个地步,再留下来做客只会更加尴尬。
徐夫人qiáng忍着心里快要喷出来的火气,尽量温和的说道,“我刚刚想起来,今天家里还有事,便先行离去了。”
说着喝了一声,“还不跟我回去。”
一面对身边的丫头说道,“你去跟老夫人禀告一声,我先行离开,让老夫人带着几位姑娘一同离开。”
闹了这一出,徐夫人匆匆离去。
江冉也起身告辞,“今日冒昧前来,扰了夫人的赏花宴席,实在抱歉,”
钱夫人便也不留。
钱小姐起身相送,笑嘻嘻的,“今日多谢江妹妹替我筹谋,让我摆脱了这一婚事,我瞧着母亲那个神sè,只怕再也不会和徐家深交了。”
江冉一笑,故意的说道,“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后悔?我才不会后悔,”说着已经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却说徐夫人一路上呕了一肚子气。
回了院子。
“跪下。”徐夫人看着儿子。
“那丫头给你guàn了多少**汤,你在钱家就敢和人家眉来眼去?说出这样不知礼数的话。”
徐望月并不服气。
“儿子循规蹈矩,并没有任何越矩之处。”
“循规蹈矩?你别忘了,你今日是去做什么的,我们是去和钱家谈婚论嫁的,你在人家的府上,和别家的姑娘闲聊做什么,你是读圣贤书长大的,瓜田李下,要避嫌疑,这样的道理还要我来教你?”
提起这事,徐望月也是不悦,“孩儿懂得什么叫瓜田李下的道理,关键是他们钱家是否明白。她们若是真有诚意,又怎么会请了那位曾少将军。母亲,依我徐家的地位,又何必受这个闲气,儿子就算要娶,也要寻个门当户对的文官之女。”
徐夫人冷笑,“门当户对,这会子你倒还记得门当户对。那程家姑娘,是有门还是有户?”
徐望月沉声说道,“儿子没想过娶她,不过纳个妾并不过分。”
徐夫人那一巴掌扬了起来,利落的打了过去,“糊涂,未娶妻,先纳妾,你去问问,有哪家愿意把捧在掌心的女儿嫁给你。我这些年太过于纵着你了,越发的有了自己的心思,遇事也不和我商量,尽做些混账事。”
徐望月捂着脸,半晌,才闷声说道,“那程姑娘身份低微,只能为妾,她若是嫁我徐家为妾,那么大哥就再也没法子娶了江姑娘刚进门了。”
徐夫人大惊,“这话又从何说起,徐江两家的婚事已经退了,江家丫头怎么可能再进我徐家的门。”
徐望月说道,“娘,如今只有江家才能治好他,以大哥的性子,绝对不会放弃的,母亲替他张罗了不少婚事,他都借故推托,大哥迟迟不娶,我也成不了婚,若是大哥明白无望,您说,他会不会就此听从安排,早日成婚。”
徐夫人听了只是叹了一口气,“这话是那程家丫头告诉你的?你真是糊涂,被人算计了。”
“孩儿不懂。”
“当年你兄长的病症,你以为凭我可以做到这样天衣无缝吗?我告诉你,和我合作的那个人就是江正堂,你说,他会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你大哥?就算你大哥私底下和那江家姑娘说的如何天花乱坠,江正堂也绝不会将女儿嫁过来的。”
徐望月整个人都傻了。
徐夫人叹道,“也怪我,把你保护的太好,没有告诉你这样的事。没想到竟然被一个丫头算计,我瞧着那程丫头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想要攀附我徐家,也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徐夫人并没有怀疑整件事其实是江冉设计。
徐夫人看着徐望月,“此事,你不用管了,我去找江正堂,让他找个婆家把那丫头嫁了。”
徐望月有些沉默。
最后徐夫人挥了挥手,“你现在给我回书房面壁思过,你老子回来肯定是要打你的。”
徐老夫人本来正和钱老夫人说话,听说儿媳妇和徐望月先行离开,便知道这婚事告吹了,她老人家也是见过大阵势的,便起身告退,带了孙辈离开。
赏花宴办不下去了。
曾夫人也趁机告辞。
偌大的院子一下子就清冷起来。
钱夫人十分无奈的看了女儿一眼,“说实话,今日之事是不是你故意的。”
钱小姐吐了吐舌头,“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娘亲。可是我们什么也没做,是那位二公子自己言行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