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再难相聚
守城门的士兵是认识苏若枫的。
傅长歌是和苏若枫一起过来的,士兵自然也觉得傅长歌不是一般身份。
所以,这时候,傅长歌将人拦下,他们并没有不满,反而是生出疑惑。
那士兵身上穿的,是镇北军的兵服没错,但傅长歌觉得不对劲。
镇北军营地离渡冰城门并不是很远,这么点距离,跑过来不至于喘成这样。
如果情况危急,这士兵应该骑马过来才对,如果情况不危急,这士兵也不用跑成这样。
傅长歌还是有些小聪明的。
他盯着那士兵打量,“你真是镇北军来的?”
那士兵点头。
傅长歌笑了笑。
“那你认识我吗?”
那士兵犹豫了一瞬,最终,他摇头。
傅长歌眯了眯眸子,扭头,冲城墙上喊道:“哎,你快下来!”
苏若枫这时候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他从城墙上下来,站在了傅长歌边上,也盯着那士兵看。
傅长歌指着苏若枫,问那士兵:“那你认识这是谁不?”
那士兵并不知道两人是从镇北军来的,更不认识苏若枫。
于是,他又犹豫了一下,摇头。
这一下,苏若枫看出问题来了。
镇北军近两年并没有招新兵,凡是镇北军将士,没有不认识他的!
除了他是苏远道的儿子这个原因之外,更因为他经常被罚,整个镇北军的人都看过不少他的笑话,不可能有人不认识他!
苏若枫喝道:“你不是镇北军的人!说,谁派你来的!”
一看苏若枫这反应,傅长歌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于是他拔出佩剑,朝着那士兵砍去。
那士兵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马脚,慌忙躲过一击。
“两位大人稍——”
“什么两位大人!我就是一小卒而已!”
傅长歌大喝道:“是北渊来的奸细吧?!就你一个来能干什么?”
苏若枫的脑子忽然好使了。
他惊道:“该……该不会是瘟疫吧!”
这话一出,城门处的士兵们纷纷露出惊骇神色。
傅长歌也想到了。
这士兵一看就透着股虚弱,绝对是有病在身。
他犹豫一瞬,拉着苏若枫退后两步,苏若枫扭头,急急朝着城墙上喊道:“弓箭手!将他射了!”
那士兵一看败露,第一反应是想逃,但,略微顿了一下之后,他又改了方向,朝着傅长歌和苏若枫扑过去。
傅长歌和苏若枫分开,两人各往一边让,那士兵扑了个空。
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几只羽箭呼啸而至,齐齐扎入他后心。
“死了没?”
苏若枫见人停住了抽动,就看向另一边问傅长歌。
傅长歌想了想,道:“你快让人回去禀告,然后咱俩把这人弄去烧了。”
苏若枫知道傅长歌的考量,这里只有他们俩离这个北渊士兵很近过,只能他们俩来处理尸体。
于是他扭头吩咐。
城门处的士兵得了吩咐,立即就往回跑。
苏墨晚正准备休息。
慕容景帮她脱了鞋,发现她的腿脚,的确是有些微发肿。
于是他握着她脚踝,给她轻揉着。
苏墨晚抽了抽腿,没抽回来,轻笑道:“你别揉了,不难受。”
慕容景依旧没停。
就在这时候,沁如进来了。
“王爷,朝公子有急事找您。”
苏墨晚顺势把腿缩了盘起,慕容景道:“本王去去就回。”
朝阳面色凝重。
慕容景刚刚跨出里间,就问:“何事?”
朝阳道:“刚刚有人来报,说北渊派了个士兵来闯城门,那士兵极有可能是染了瘟疫的!”
慕容景神色一凛。
“如何处置了?”
朝阳道:“傅长歌和苏若枫两人去处理尸体了,听说是傅长歌发现那士兵不对劲的。”
慕容景神色也凝重起来,“让人传话,就说让傅长歌和苏若枫去找寇清扬,他那里有治瘟疫的药,另,让城门处加强戒备!”
“是!”
朝阳应完声,匆匆往外去。
他刚走,江卓就来了。
江卓一进来就道:“欧阳黎亭想要将瘟疫传过来,镇北军和寇清扬那里都发现染了瘟疫的北渊士兵。”
慕容景道:“这里也有。”
江卓心底微惊,随即道:“这样下去防不胜防,不如主动开战。”
他话刚刚说完,就又有雪影卫来了。
“王爷,北渊大军夜袭寇将军的大营!寇将军他们寡不敌众,支撑不了多久了!”
“北渊来了多少人马?”
“大约十万之众!”
慕容景沉声道:“江卓,你带两万雪影卫去,用弓箭远射,不要靠前!”
江卓拱手道是。
江卓刚刚走,姚烨就进来了。
“王爷,颜奉知与东离大军已经开战,镇北军回撤,苏大将军让末将来问,镇北军该如何调遣?”
慕容景问道:“寇海将军伤势如何了?”
姚烨顿了一下,低低地道:“重伤不治……已经身亡。”
慕容景沉默。
没一会儿,他沉声道:“让苏远道调集所有弓箭手,去寇清扬处支援!”
姚烨正要退下,慕容景将他喊住了。
“你传令之后,整顿天枢大营,抽调五万将士,一刻钟之后,随本王出战!”
一听要出战,姚烨心底激荡,声音都高昂了两分:“末将遵命!”
慕容景已经做好最后一战的打算。
此事的确不能再拖,瘟疫爆发,北渊大军正是人心涣散的时候,此时出击,胜算最大。
这一次,他要将欧阳黎亭的大军全灭。
苏墨晚感觉到了无形的紧张。
慕容景进来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甚。
他在她身边坐下了,面色不太对,还有点欲言又止。
苏墨晚握了他的手,“是不是马上要出战?”
慕容景回握住她的手,“是。”
苏墨晚嘴角逸出浅笑,“出战不是很寻常吗?为何这么不舍?难道你还想带我去不成?”
慕容景低声道:“本王食言了。”
苏墨晚懂他的意思,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这算什么食言,等你打了胜仗回来,天天睡你。”
他的手骨节分明,却不如之前白皙了,带着硬朗。
苏墨晚舍不得放开。
她心底莫名有些慌乱,总觉得这次一放开,就难再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