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家团聚有争执
同唐国智告别后,岳天海直接返回天南候府。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母亲柳宁正翘首期盼,等待着他的归来。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见到他回来,母亲并没有流泪,而是喜上眉梢,嘴里不停地唠叨着:“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一直担心你会先回云岳镇,那我今天可就看不到你了。”
母亲略显镇定的表情,让岳天海心中有些安慰。三年级回家的时候,一听到他回来的消息,母亲惊慌到手足失措,把正在洗脸的铜盆打翻在地;四年级回家的时候,母亲一把把他搂进怀里,满脸泪花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不断地说他瘦了;如今又一次回家,母亲虽然高兴,却已经是不慌不忙,显得有几分镇定。这说明母亲也开始慢慢地明白,这个儿子的远离是不可避免的结果,开始慢慢地从心理上接受这个现实。这样就算将来有那么一天,他真的永远也不回来了,母亲应该也不至于无法接受。
“爸呢?”看到了吗,岳天海自然就开始询问爸。
“你爸天天在店里忙,平时连晚饭都不回来吃的。你爸爸忙着店铺的生意,你妹妹要去上学,这一年来,我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家。每天想想你,唠叨几句,你爸爸还笑我。今天我跟你爸说你今天要回来,可是你爸不相信,说就算回来也要很晚,他晚饭前回来就行了。”
“你这个当妈的,又在唠叨我啥呢?”正说着的功夫,岳鸣山走了进来。想到儿子今天可能回来,他也同样的是心中挂念,等不到晚饭时间就赶回了家,正好听到柳宁在唠叨他。
看到父亲回来,岳天海自然不会像对待母亲那样表现自己的思念和亲呢,而是用男人的方式平静地打个招呼:“爸,你平时可得多陪陪妈了,我妈有怨言了。”
岳鸣山嘿嘿一笑道:“你妈永远都会有怨言。守着她吧,她嫌我烦;不陪她吧,又说我不关心她。”
柳宁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并没有和他争辩,而是又笑着对儿子说:“天海,你先陪你爸聊一会儿,我得抓紧时间去准备晚饭,你妹妹很快也就回来了。”
岳天海奇怪地问:“今天星期天,妹妹为什么不在家呢?”
妈妈回答道:“因为今天我一直在唠叨你可能会回来,你妹妹就跑去学校找云青哲,把他喊回来一起吃饭。青哲这孩子啊,总是忙于修炼玄功,脸皮又薄,平时周末也不来我们这里吃饭。”
岳鸣山插了一句:“云青哲那小子周末不一定在学校,说不定回云家了。现在云家也在南唐城里有府第了,他就算周末要回,也是回云家!”
“云家?”岳天海一时有些恍惚:云家不是还远在云岳镇吗?
看到儿子的表情,岳鸣山提醒道:“云家现在也在南
唐城里有了自己的府弟,云冲霄现在去年已经被封为镇南侯了。听说这还是你的功劳,难道你自己忘了?”
去年岳天海回家的时候,把从王伟华手中得到的护国铁牌拿了出来,换得了云冲霄的封侯。不过那是他临离家前几天的事情,当时那几天事情较多,并没有在意。现在被父亲一提醒,他这才想起来。
岳鸣山接着道:“去年你临走前告诉我,云冲霄封为侯爵了,可能很快就会搬到南唐城来,到时候我们两家可以互相扶持。可是当时你并没有向我解释云冲霄为什么会被封侯,让我纳闷了很久。等到后来云冲霄来了南唐城,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才告诉我是你的功劳。你这个臭小子,现在越来越不把你爸放在眼里了!有什么事情,总对我藏着、掖着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岳天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傻笑道:“爸,我不是怕你知道了会骂我吗!有这个封侯的机会,我没有给我们岳家,却给了云家,您老人家一生气,还不得把我的屁股打烂啊!”
岳鸣山把眼一瞪道:“原来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真傻呢!就算爸不生气,那你的那些叔叔们又会怎么看?特别是你五叔,每次看到我都跟我提这个事情,说人家家里是女儿天生外向,胳膊肘向外拐。到了我们岳家反过来了,男生外向,胳膊肘向外拐。”
岳天海不满地道:“五叔最小气,爸,您可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岳鸣山正色道:“这不是小气的问题,这都是人的正常想法。不只你五叔,岳家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们没有说出来而已。好在云冲霄还算会做人,向我承诺等明年云菲菲的护国铁牌拿回来之后,就送给我们岳家,这才算堵住了大家的嘴。否则的话,我这个岳家的家主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大家了。”
天黑的时候,岳天兰才回来,柳宁立刻抱怨道:“天兰,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你自己回来,青哲呢?”
岳天兰一脸担忧地道:“我没有找到青哲,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岳鸣山笑道:“看你一副担心的样子,青哲没有在学院,肯定就是回云家了。”
岳天兰却道:“云家我也去过了,否则也不会回来这么晚。青哲说过这两天都会留在学校的,为什么没有找到他呢?真是奇怪啊!”
岳天海不愿意把云青哲受人袭击重伤的事情讲出来惹得家人着急,故意道:“说不定云青哲一时兴起,想要出城去转转呢,没必要为他担心了。来,快点坐下吃饭吧,我们一家人可有很长时间没有一起吃饭了。”
岳天兰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哥哥已经这么说了,也就暂且不再想云青哲的事情,坐下来开始吃
饭。兄妹两个已经有大半年不见了,自然是分外亲切。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顿难得的团圆饭,然后互相询问着这大半年来的变化。
对于自己在玄天神院内的情况,岳天海自然是报喜不报忧,只拣高兴的事情讲,其他的都以“保密”为由中断了话题。父母和妹妹也理所当然地认为神的事情不能多问,对此不觉得奇怪。
当岳天海问起妹妹在学校的情况时,岳天兰却皱起了眉头,一脸愁容道:“不好,一点也不好。想当初我们还在云岳镇的时候,还总把进入南唐玄师学院当做奋斗的目标,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我觉得我们云岳玄师学校,比这个南唐玄师学院强百倍!”
显然岳天兰还是头一次在家中讲这些话,因为不仅岳天海感到意外,就连岳鸣山和柳宁也同时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岳天兰,表明他们以前并没有听到类似的话。
岳鸣山首先吼道:“真是胡说八道!南唐玄师学院,那可是我们南唐国玄师的最高学府,是有天阶高手坐镇的地方,是我们云岳玄师学校能比的吗?想当初,我们云岳玄师学校连个进入黄阶的玄师都没有,人家可是随便一个毕业的学生都是玄阶高手,学校教授玄功的老师最低要求都是地阶,人家比我们强之百倍才是真的。”
岳鸣山讲的这些,岳天海自然知道。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云岳玄师学校的学生们也不会觉得南唐玄师学院高高在上了。如果不是他和云菲菲先后去了玄天神院,他们俩现在应该也在南唐玄师学院上学。可是岳天兰既然这么讲,肯定有这么讲的原因。所以岳天海并没有说话,而是静听着妹妹讲述理由。
岳天兰把小嘴一撅道:“爸,讲玄功的修炼,我们云岳玄师学校肯定是拍马不及的。可是其他方面呢?”
岳鸣山理所当然地道:“其他方面?其他方面我们也没有办法跟南唐玄师学院比!人家的硬件条件,是我们能比的吗?不用说别的,光是那座玄石塔,那得耗费多少玄石才能建起来?建起来之后维护它,每年又要花费多少玄石?有这么好的条件不知道珍惜,你在想什么呢?”
柳宁不满地在桌子下踩了丈夫一脚,指责道:“吼什么吼啊?女儿这样说肯定有她的道理!天兰,是不是在学院里,有人欺负你了?”
岳天兰低下了头,嘟着小嘴嘟了一会,这才用力地点点头。
看到妹妹确认被欺负了,岳天海把眼睛都瞪圆了。他记得唐国智曾经说过,神徒的亲人没人敢惹。可是现在看妹妹这个状态,唐国智的话也当不得真。如果他这个当神徒的哥哥不显示点威风出来,那别人就会把他当成一个好欺负的主,欺负到他的家人身上。
当爹的比岳天海更着急,呼地站了起来,虎目圆睁道:“谁欺负你了?他把你怎么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