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首鼠两端和稀泥
听妈妈这样一说，岳天海心中有几分难过。岳家能有人封侯，这是好事；可是如果为此破坏了兄弟之间的感情，那就变成了坏事。想到这里，岳天海放出神识，认真听着客厅里几位叔叔的动静。
首先听到的是二叔岳鸣水的动静：“我说大哥，你是岳家的家主，天海又是你的亲儿子。所以说天海拿回来一块护国铁牌，皇上把你封为天南侯，我们兄弟几个虽然羡慕，可是都认为合情合理，并不忌妒，更不会不服气。
现在这一块护国铁牌，虽然是云菲菲带回的，其实也是天海换回来的。既然现在我们岳家又有了一次封侯的机会，那究竟把这个机会给谁，我们就得讲个道理出来。
大哥你是老大，所以首先就要把封侯的机会给你。那么接下来呢？老大下来肯定就是老二了。由长及幼，这是我们一代代传下来的规矩，这规矩不能乱。”
紧接着就听到了五叔岳鸣秀那久违的声音：“二哥，你说要由长及幼，说的很好。毕竟有了老大才有老二，有了老二才有老三，总有个先来后到，按顺序来是对的。
可是二哥，我们说按顺序来，是因为每个人都有，只有先后的问题。先到先得，后到后得，最终人人有份，不偏不倚。
可是现在呢？这个封侯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先到先得，后到后得，人人有份呢？答案是很明白的，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岳家不可能再出第二个神徒，也就是说这是最后一次封侯的机会，以后不可能再有了。
所以由长及幼的前提是人人有份，如果根本做不到人人有份，那就没有办法由长及幼，而要择优选择。我们就要看一看，谁对岳家的贡献最大，那就应该把这个封侯的机会留给谁。
以前我岳鸣秀在我们岳家不受待见，人人都瞧不起我，那是我没有碰到好机会。自从三年前来到这南唐城之后，要讲对我们岳家的贡献，那当然是非我莫属了。
虽说大哥作为天南侯，每年有不少俸禄，可是那些俸禄只够大哥一家过上优裕的生活，可不够我们岳家么这一大家人花销。我们岳家能够在南唐城中立足，凭的是什么，凭的是我们岳家所开的玄器店。玄器店开起来容易，开始有天南郡王的支持，后面有国师的支持，没有人来故意找碴，这玄器店就开起来了。可是要想立足，要想赚钱，就必须得有生意。
这些年我们玄器店的生意从哪里来的？还不都是我岳鸣秀在外面奔波跑出来的。二哥，你管财务，每天坐在店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只要动动笔杆子，别把帐记错就行了，过得多轻松？
我岳鸣秀管什么呢？我岳鸣秀管销售。我一个人像孙子一样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到处给人陪笑脸，
还要四处请客、吃饭、送礼。一说起来这其中的辛酸，我都忍不住想要哭个几天。好在我的辛苦也没有白费，我们玄器店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收入也一天天地高起来。如果不是我天天在外面四处奔波，光指望天天坐在店里等生意上门，那我们一家人都喝西北风去吧。”
听了岳鸣秀的话，老二岳鸣水骂道：“老五，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你的意思是全家人都指望你来养活；没有你，我们大家就都饿死了，是吗？
要讲辛苦，你能有老四辛苦？你四哥负责玄器的运输，每一批玄器都是他亲自带人从云岳镇拉到南唐城的。先不说这一路上的安全防护，就是只说风吹雨打、风餐露宿，那就比你辛苦一百倍！你每天的销售工作有什么辛苦可言？说白了就是陪吃、陪喝、陪玩，每天拿着店里的钱出去挥霍潇洒，你还好意思说辛苦二字？”
听了老二的话，岳鸣秀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岳鸣水的鼻子道：“二哥，你这么说可不对啊！四哥是辛苦，那我承认。可是四哥的工作并不具备什么独特性，如果我四哥累了，换另外一个人去做，一样可以做好。
可我就不一样了，我的工作具有不可替代性。人家愿意来我们店里买东西，那都是看我的面子。假如我不愿意干了，那你们看看，那店里的销量绝对下降一大半。”
这一次不等老二开口，老四岳鸣华先沉不住气了：“我说老五，你讲你自己就可以了，把我牵扯进来干什么啊？”
岳鸣秀不服气地道：“不是我把你牵扯进来，是二哥先提的你，你为什么不怪二哥？”
岳鸣水道：“我提老四是在夸奖他，你提老四是在贬低他，能一样吗？”
老三岳鸣清忍不住道：“我说大哥，你就眼看着兄弟们在这里吵架，一句话也不说吗？”
被老三这样点名批评，当老大的岳鸣山也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只能站出来道：“我们岳家能到南唐城来，说白了都沾天海的光。我们现在的生活跟在云岳镇时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们都应该知足了。
我们在这南唐城中开这个玄器店，大家都有功劳。老二负责帐房的工作，每天精打细算、量入为出，我们店里的每一文钱都理得一清二楚；老三负责店里伙计的管理，物品的添补，那也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每天早出晚归；老四负责货物的运输，经常在外奔波，那真的是跋山涉水，风吹雨打，非常辛苦；老五负责销售，为了我们店里的生意那也是不辞辛苦，每天在外劳累，连老五的媳妇都对他有了意见，经常来向我抱怨。总之一句话，我们大家都很辛苦，都不容易。”
岳鸣山的话都没能平息兄弟们的纷争，反而引起了
更大的不满，老二岳鸣水道：“你讲这么一大堆废话没有用，现在不是和稀泥的时候。大家是希望你能表个态，这次封侯的事情究竟如何安排？”
岳鸣山为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迟疑道：“这个，等我再想想。”
岳鸣水抱怨道：“大哥啊，你还要想到什么时候？今天我们兄弟五个放下店里的生意不管凑到这里来，不就是商量这个事的吗？如果这时候还不拿个主意出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大哥，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你是想把这个封侯的机会给老五。不是我这个当兄弟的不听大哥的话，而是你这个当大哥的太过于偏心了。从小你就宠老五，一直把他从小宠到大，都已经把他给宠坏了。你看看我们店里的收入，有一半都是被老五拿走的。我一次次地提醒你，你就是不听。还说什么要舍得，有舍才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花钱挣不到钱。
老五只管往外拿钱，这些钱究竟花到了哪里，花了多少，从来没有一本明白帐。我可以这样说，如果这样下去，我们这个店早晚要被老五给掏空掉！”
岳鸣秀听不下去了，把桌子一拍道：“二哥，你这个话我可不爱听了。听你的意思，我这钱全都拿出去扔水里去了，连个响都没有，是吗？
要想让人家买咱们家的东西，我就必须得像伺候大爷一样把人家伺候好。说是伺候大爷都说的太轻松了，我是像供神一样把人家给供着。要想搞好关系，就得带着人家去吃喝玩乐，这哪一样不需要钱？但凡我表现得稍微吝啬一点，人家还会看得起我这个朋友，还会卖我的面子？还会买咱们家的东西？
为了我们岳家的生意，我是每天在酒场上拼搏，喝坏了肠子喝坏了胃，喝得媳妇背靠背。可以说为了我们这个大家，我把我自己小家的幸福都给舍弃了，二哥你还这样说我，真是太让我寒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