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可是妈妈不是神
“关于那五位玄天神院护法的消息，你去一趟东华国，询问东华国的国师吧！”南唐国师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苍凉，还带着几分悲哀。
“东华国？”岳天海重复一遍。他只记得金浩是来自东华国的，陈刚也是来自东华国的。难道国师所讲的那五位护法，都跟东华国有关？”
“对，是东华国。”国师又强调了一遍道，“你应该知道，在这个玄天大陆上，金参的产地就是东华国。其他国家的金参，都是从东华国采购的。像上一次韩护法之所以会追到你们云岳镇，就是因为他追查金参被购买之后的去向，一直追到了镇南侯的身上。
最近几年来，无论是玄天神院还是我们东星组织，都在竭力地购买金参，以至于很少有金参能够流出东华国。像镇南侯之前所买到的一支千年金参，我怀疑是药香阁几年前购买的，去年才拿出来销售罢了。实际上，现在除了东华国这个金参的产地，其他的地方已经难以见到金参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玄天神院派来寻找千年金参的护法，基本都集中在东华国。你到东华国之后，直接去找东华国的国师，他自然会给你提供相关的消息。”
岳天海突然想起来，四年级的假期时，陈刚曾经从东华国国师的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将来神徒上天成神后会失去神智，被当成杀敌的武器自爆而亡。显然，这位国师告诉陈刚这样的消息，并让陈刚在玄天神院的神徒中传播是别有用心的。于是岳天海问：“那位东华国师，也是你们东星组织的人吗？”
国师不置可否，只笑道：“你问的太多了。”
岳天海也回以一笑。既然东华国师都已经参与到了谋杀玄天神院护法的活动当中，那自然就是东星组织的人，只是没有必要说出来，自己更没有必要问这个问题。
岳天海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我到了东华国之后，到哪里去找他呢？难道说他和你一样，也住在东华国的护国寺中？”
“哈哈哈哈……”岳天海的猜测引来国师一阵开怀大笑。笑过之后，国师道：“东华国并没有什么护国寺，却和南唐国一样，有一座东华玄师学院。东华国师，就是这所学院的院长。你到了东华国后，直接到东华玄师学院找他就可以了。这是东华国师给的信物，你先拿着。等你到了东华国，见到了东华国国师后，把这块玉牌给他，他自然就会知道你是谁。”
国师递给岳天海一块淡黄色的玉牌，这块玉如琥珀一般透明，只是在玉的中间是一把黑色的长剑。这长剑虽被封在玉中，岳天海却能感觉到这把剑的剑气凛然。
离开护国寺，回到岳家，岳天海马上就要面临一个难以开口的问题：以什么样的理由与家
人告别，前往东华国呢？
父亲虽然每天忙着玄器店的事情，表面上大大咧咧，可从心底里依旧是希望他在家中多呆几天。母亲更不用说了，对他的疼爱与不舍全部写在脸上，让他看了也跟着心痛。想到这些，岳天海不得不佩服云菲菲的决断，她躲进了玄天珠中逃避这些难题，免得难舍难分。
吃晚饭的时候，岳天海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计划：“爹，娘，我回来也好几天了，在家里待着有些闷了，想出去走几天。”
当爹的一边吃着自己的饭，一边含糊不清地应着：“出去就出去吧，总在家里确实挺闷的。如果你实在没事干，到我的店里来帮忙也行。”
母亲柳宁则放下了碗筷，担忧地问：“天海，你准备去哪里？大概去几天？”
岳天海不愿意欺骗母亲，只能敷衍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儿子还年青，应该在外面走走，长长见识。至于到哪里去，多长时间，我也确定不了。”
柳宁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一双柳眉往中间一聚，找了个挽留的理由：“你要出门，总得跟天兰告个别吧。天兰现在又不在，你等天兰回来再说吧。”
不等岳天海回答，岳鸣山已经抢着说：“天兰今天刚返回学校，等她回来还要好几天。有这几天的功夫，天海都已经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了。你这个当娘的，就知道瞎担心。你不让儿子出去，总守在你的身边，怎么才能长大啊？”
柳宁不再说话，拿起筷子，慢慢地拔着碗里的米饭。只是她自己没有注意到，虽然她把碗放到了嘴边，筷子也一直在拔拉着，却没有把一粒米扒进嘴中。
粗心的岳鸣山并没有发现妻子的失神。即使他发现了，也会觉得妻子是小题大做。儿子出去几天怕什么，有什么好担忧的？
岳鸣山吃完饭先走了，柳宁这才放下了一直在空拔的筷子，问：“天海，我记得今年是你最后一次回家，明年就不能再回来了，是这样吗？”
虽然柳宁的语气非常平淡，可是岳天海却是内心一颤。他知道母亲舍不得自己，可是这样的问题他又无法避免，只能回答一声：“是。”
柳宁的眉头皱得更紧，几乎扭成了一个“川”字。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两下，然后问：“你这一次出门，还会再回来吗？”
看着母亲的忧伤与担心，岳天海感觉自己的心像针扎一样痛，立刻回答一声：“会！我还会再回来的！”
柳宁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语气却依旧悲凉道：“自从你去了那个什么神院，我这个当妈的能见到你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虽然你说每年有三个月的假期。可是这三个月的假期，你在家的日子实在有限啊。”
听着母亲的话，岳天
海微微点头。三年级回家的时候，他改去云岳玄师学校上学，每周只有周末才回家；四年级回家的时候，他护送倾城公主去了北凉国，这一去就是两个月；五年级回家的时候，他隐藏身份去了南唐玄师学院当老师，也是两个多月；如今六年级了，最后一个假期了，他刚刚同母亲团聚没有几天，却又要离开了。
柳宁又道：“不知怎么了，可能是我这个当妈的太过于担心了。我总感觉你这一次离开了家，就再也不会回来。”
岳天海立即表态道：“妈，不会的！”
在岳天海的想法中，有金翎雕作为交通工具，他前往东华国用不了多长时间。到东华国后要除掉五个护法，应该耽误的时间也不需要多少天。他应该还有足够的时间返回南唐城。只是当他返回南唐城的时候，第一要务自然是去找南唐国师，让他兑现答应自己的第三个条件，去东星组织的基地去看一看。然后，他会在剩下的时间里，老老实实地呆在岳家，多陪陪柳宁。
柳宁的忧虑并没有因为岳天海的表态而减少，她压低了声音道：“孩子，有些话妈妈想跟你说说。妈妈总担心，如果现在不跟你说，将来就没有机会说了。”
看母亲说的如此可怜，岳天海只能附和道：“妈，你说吧。”
柳宁先闭一下眼睛，像在努力地下定决心，然后睁开了眼睛，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天海，你可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
岳天海一把捂住了柳宁的嘴巴，责怪道：“妈，你说什么呢？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你的孩子，永远都是！”
当初得知岳天海是玄天神院的神徒后，柳宁也同岳天海说过同样的话。当时岳天海就劝她不要再提起这个话题，永远都不要。没想到三年之后，她却再一次提起。
柳宁待岳天海松开手后，凄惨地一笑道：“我曾经答应过你，永远也不再提起。可是妈妈不是神，妈妈是一个普通的人。所以妈妈不可能像你这样，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妈妈做不到。你早就知道了，却一直不说，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