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刚从岳家回来
直到午饭时间，岳天海才离开了李择天的小院，独自前往食堂吃饭。刚进食堂，远远地就看到妹妹在向他招手，云菲菲则同妹妹坐在同一张餐桌前。岳天海排队买饭，然后端着来到她们身边，开玩笑说：“两位美女，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云菲菲不吭声，低头吃自己的。岳天兰则把自己用来占座的书包拿到自己的身侧，笑道：“坐吧，大帅哥，你怎么来这么晚啊？我看你们班的其他人早就来了。”
“我没和他们一起上课，大爷爷让我单独修炼。菲菲，你怎么不高兴啊？”
云菲菲还是不理他，岳天兰则笑了：“哥，你在你们班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啊！早上你跑个步，都有一群女孩子为你加油啊。菲菲姐本来还想等你跑完了给你擦汗呢，没想到你身边围了那么多女孩子，挤都挤不进去，所以菲菲姐生气了！”
岳天海这才明白，呵呵笑了：“早晨是有不少同学给我加油，可没有同学给我擦汗，我是自己擦的。怪不得我说一开始还看到你们同大爷爷站在一起，跑完步就看不到人了，原来是吃醋了。”
云菲菲这才抬起头来说：“谁吃你的醋啊？我爹回学校了，他说有事找你，让你吃完饭就去找他。结果我在食堂找半天也没找到你的人，真是气死我了！”
“啊，校长回来了，他有没有说找我有什么事？”岳天海的心中开始打鼓。自从上次在岳洪荒面前说了岳父的一堆坏话，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岳父什么时候回学校。如果让岳洪荒同他见了面，把自己说过的话复述一遍，那不知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我爹没说，不过我爹说他很生气，要好好地收拾你！”云菲菲笑道。
岳天海做贼心虚，立刻就是一头冷汗：“菲菲啊，待会还是你陪我一起去吧。万一你爹要动手打我，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打你？我爹为什么要打你？”云菲菲奇怪了。
“你刚才不是说你爹很生气，要好好收拾我吗？”
云菲菲这才眨眨眼说：“后面这句话是我自己加上去的，你怎么这么胆小了，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岳天海连忙否认：“没有，绝对没有！我岳天海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一向行得直，立得正，哪会做什么坏事啊？”
这下不仅云菲菲不相信，连岳天兰都表示了怀疑：“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哥，你又闯下什么祸了，怎么一头的汗啊？”
“没有！没有！”岳天海低头吃饭，不管两个女孩子如何逼问，一概否认。
吃过饭后，在岳天海的强烈要求下，云菲菲又一次陪他去了校长室。云冲霄坐在里面，一脸的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看到云菲菲
后，却让她先行回避，要单独和岳天海谈谈。
云菲菲迟疑一下，不顾岳天海那祈求的眼神，还是出去了。岳天海心想：完了，完了，大爷爷肯定是同校长见过面了，不知道这表面的平静背后隐藏着怎么样的狂风暴雨啊！
云菲菲走了，云冲霄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岳天海，那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看透。岳天海不敢与他对视，干脆把脑袋一低。
又过了一会，云冲霄才开口讲话：“早上我刚从岳家回来。”
岳天海一下抬起头来。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却又很模糊。他知道这里面有事，可是又猜不出是什么事。
“很奇怪是吗？”云冲霄呵呵一笑，“我也很奇怪。自从你爹上次为了重点班的事情跟我吵过后，当面碰到都不与我打招呼，今天突然派人来请我，让我务必前往岳家，有要事相商。”
话说到这里，云冲霄停住不说了，直勾勾地看着岳天海，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上次你给了我十块玄石，那么你给了你爹多少块？”
岳天海不明白云冲霄为什么突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可是在云冲霄那威逼的目光下，又不能不答，最终咬了咬牙说：“既然给了您十块，那给我爹肯定也是十块，我这个人一碗水端的很平的。”
云冲霄回了他一声“呵呵”，对着他又端详了许久，这才开口：“一碗水端的很平？这句话我很爱听。一边是岳父，一边是亲爹，每边都给十块，这碗水确实很平。不过，作为一个男人，我很瞧不起你！你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养育了你十几年，为你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精力，而且家族中还有一大群人需要玄石，你却只给了十块；而我呢，不曾为你洗过一次尿布，不曾养育过你，虽说我是你的岳父，可还是将来时，还没有真正成为一家人，你就也给十块玄石。这样的男人，究竟有没有担当，有没有底线，有没有感恩之心？假如我有这样一个儿子，我会很伤心的。把女儿嫁给你这样的人，是不是一个错误呢？”
听到这番话，岳天海晕了。您老这是什么意思，嫌我给您给的多了？
云冲霄玩味地一笑：“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再换一个数字报给我。说不定我会改变对你的看法，觉得你是个真男人，好女婿。”
岳天海这才明白，原来云冲霄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觉得他说少了。看一眼这位狡诈的岳父大人，舌头在嘴里转了一圈，最终结结巴巴地换了一个数字：“二十块。”
云冲霄笑了，这一次是仰天大笑，笑过之后道：“不错，这嘴皮子一动就翻了一番。今天你爹把我喊到岳家，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最近从你这里发了一笔小财，你的师父留给
你二十块玄石。他这个当爹的一想，云家和岳家那是亲如兄弟，又是亲家，那有了好处哪能自己私吞，肯定是要均分的啊。于是，你爹一咬牙，一跺脚，狠了狠心，决定分我一半，拿十块玄石给我！”
岳天海这才明白今天云冲霄找自己的原因，原来是当爹的把自己给卖了。当初他把玄石给爹的时候，是这个当爹的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云冲霄知道，否则他会豁出老脸上门来抢的。没想到，这两天没见，这当爹的就自己要给云冲霄送玄石了，他这究竟是打的啥主意啊？
“当然，你爹并没有打算白送给我。毕竟亲兄弟明算帐，云岳两家再好也是两家人，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白要。所以你爹提了要求，让我拿十颗聚气丹来换，我当然愿意！按照天南郡市场上的价格，十颗聚气丹换不来一块玄石，你爹这就等于是白送。这个恩情，我记下了。
不过，我可不相信你只给了你爹二十块玄石。如果你爹是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他拿出一半的玄石分给我，我觉得这是我的好大哥，我完全相信。可是你岳家上下这么多人都要玄石来修炼，他还会再拿一半的玄石分给我？我是不相信的。
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再换一个数字，究竟给了你爹多少块？”
岳天海觉得自己浑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报了一个数字：“三十块！”
云冲霄笑了：“我不再逼你了。你给我十块玄石，这是一份恩情；你爹又给我十块玄石，这又是一份恩情。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你给了我玄石，我不但没有感谢你，反而在这里像债主一样逼问你，这是为什么？”
岳天海心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有一个好女儿。如果不是为了菲菲，我才不受你这份气呢！
云冲霄没有等待岳天海的回答，而是开始教育他：“我今天给你上一课，如何才能当一个好人。你给别人送东西，要想让别人感激，应该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条件是要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只有你送的东西正是别人缺少的、急需的，才能让别人感激你，认定你是一个好人。你送的玄石，我很需要，这一个条件你满足了。另一个条件就是，你必须要让对方感觉到，你的玄石是来之不易的，对你也是很重要的，而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自己需要用，却拿来送给我，我才觉得珍贵，才会感谢你。如果你自己有很多，非常轻易地就送给我，就像送石头一样。那我不但不会感激你，反而会嫉妒你：凭什么你有那么多，而我却没有？如果再碰到一些心胸狭窄的，就会抢你害你，对你下手。
你现在明白你的问题了吧？你送出
来的太容易，送出来的数量太多，所以我对你的感激之情很少，猜疑的心思很多。你爹比你强一点，还知道不能送的太容易，让我拿聚气丹来换。不过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差不到哪里去。
这玄石到了我手里，我不会轻易送给别人。即使是我云家的人，我也要让他经过一番艰难曲折才会得到，否则他不会珍惜，也不会感恩，你明白了吗？”
岳天海心中不断地骂着：他奶奶的，给你这么多不落好，还要被你批一顿，这是啥世道啊。嘴上却不断地应着：“明白了。”
“这些话你自己记在心上就行了，不要回家给你爹讲，你讲了我也不认。我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才和你说这些话，否则我才不说呢。”
岳天海回了一句：“校长大人，您这脸皮可真够厚的，我爹跟您那是没法比。”
云冲霄并不生气，反而有几分得意：“要想干成事情，脸皮不厚怎么能行？就说这个学校的改革，因为我每年都要淘汰一些学生，在这云岳镇被多少人在背后骂啊！你爹是个好好先生，没有人骂他。可是这个学校里面一团和气，那些不知努力的学生在这里浪费我们两家辛苦挣来的资源，你爹不心疼，我心疼。所以这个恶人我来做，不知努力的全部开除。我这脸皮被人骂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厚了。
再说学校的老师，也有些不尽人意。如果不搞这个重点班，你五叔能主动辞职吗？听说你把岳家的大长老给请来当班主任了，我真是小瞧你这个岳家少主的能力了！他可比你五叔强了太多，对我们学校来说是一件大好事。你先出去吧，一会我也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毕竟是我的长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