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顺势而为要合并
岳天海同云菲菲发生冲突后的第二天，云冲霄就回到了学校。他来到之后把李择天、岳洪荒和云冲英都叫到校长办公室商量了好久，然后通知岳天海来找他。
说起来，岳天海算是校长室的常客，以前几次跟着云菲菲来见云冲霄。可是今天他的心情和以前不同，因为云菲菲的事情，他的心颇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位未来的老丈人叫自己来究竟是因为什么，又会说些什么。
来到门口，岳天海轻轻地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声“请进！”
岳天海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云冲霄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校园，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
岳天海轻轻地走到了云冲霄的身边，不敢出声打扰，只能也傻傻地站着。过了一会，云冲霄才回过头来，却把目光注视在他的身上，久久不动，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表情。
这种诡异的气氛让岳天海备受压抑，只能主动开口：“校长，您找我！”
云冲霄点点头，一脸沉重：“天海，坐吧，我有一些话要跟你说。”
看到云冲霄在办公桌前坐下，岳天海这才缓缓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正襟危坐，等待着云冲霄的训斥。
云冲霄再次注视着岳天海，然后摇摇头笑了：“我没有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孩子，给我们学校带来这么大的变化！”
岳天海不明所以，不敢插嘴，继续倾听。
“一个半月前，你突然回到岳家，我就一直在期待着看你在外面究竟学了些什么，又成长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当我听说你冲击黄阶失败，只剩下玄气一品时，我是很失望的，也很替你惋惜。
直到你母亲带你去云家，我才发现你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替你惋惜。你虽然玄气水平不高，可你没有任何的自卑和怯懦，在我的面前彬彬有礼，沉稳有度。当时我就在想，只要你能保持积极向上的乐观心态，认真地去生活，那你的前途就不需担忧。
当初你说要来上学时，我并没有指望你能在学校里取得多大的进步。只是觉得你既然回来了，作为云岳镇的一名孩子，你就应该回到学校里来。虽然说不可能让你在玄力等级上有什么飞跃，可至少你可以和同龄人增加了解，增进感情，对你以后在岳家的发展有益无害。可没有想到，你来的第一天就让我刮目相看，让我知道我上了你的大当。但就算这样，我也只是把你当成一个优秀一点的学生来看待，不曾想过有一天你会让这个学校因你而发生改变。
我负责云岳玄师学校一年多了，这段时间我其实只干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实行淘汰制，每年都会有一些不愿意努力或者不适合修炼的学生被开除；第二件事情就是在五年级
设立重点班，对全年级最优秀的十个人实行精英教育，把学校甚至我云家的资源都投在他们身上，希望他们一年后能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为我们云岳镇将来的发展撒下几颗种子。
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做的时候都阻力很大，骂我的人很多，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始终认为即使现在产生一些矛盾和问题，可历史终将会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历史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评判。
可就是昨天晚上，你和菲菲的一场争论，让我的想法发生了改变。我突然发现我好像错了，我设立这个重点班完全成了一种画蛇添足的举动。我之所以设立重点班，根本原因是我们学校的资源有限，我只能把选择好钢用在刀刃上。比如说老师，我们缺乏优秀的老师，即使我为此专门聘请了李主任来我们学校，依旧是杯水车薪，难以从根本上改变；再比如说聚气丹，我几乎把云家全年收益的三分之一拿出来，也只能保证十个学生每人每月能领到一颗聚气丹；至少玄石，那就更不用说了，我只能保证菲菲能用得上。
可是自从有了你这个小子，这一切都被改变了。我没想到你竟然能把岳家的大长老给请来当班主任，到现在我还是想不通，你究竟给了他啥好处，难道是给了他玄石？更没有想到的是，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是一个炼丹师，而且是一个水平很高的炼丹师。有了你这个炼丹师，聚气丹的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甚至于我们过去想都不敢想的玄石，在你小子的手里，变得就像路边的石头，想捡多少就有多少。
由于你的到来，现在学校的教学资源可以说已经是极大的丰富，丰富到可以为所有五年级的学生都提供过去一班所能享受的资源。在这种情况下我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将资源进一步集中，把你们二班的聚气丹也收过来，全部用于一班……”
云冲霄还没说完，岳天海就跳了起来：“凭什么啊？那些聚气丹不是你的，也不是学校的，那是我个人的，我想给谁用就给谁用！我本来炼聚气丹的目的就是为了二班，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去炼丹。明明是我炼出来的的聚气丹，莫名其妙地就被你跟我爹给瓜分了，那也就算了。现在你连我偷偷摸摸藏起来的聚气丹都惦记上了，那绝对不行！”
看着岳天海怒气冲天、暴跳如雷的样子，云冲霄眉毛一挑：“小子，你反应这么大干吗？你在二班就没上过一天课，怎么会对二班这么上心？你和菲菲就是这样吵起来的吧？”
提起了云菲菲，岳天海的气势弱了下来，却还是坚持己见：“二班的聚气丹我不会拿出来给一班用的，这您就不用说了。否则以后我就不再炼丹了，大家一拍两散
，谁都没有。”
云冲霄乐了：“嘿！你这个混小子，竟然开始威胁我了？毕竟还是年青啊，还真是让人不放心，这就一句话的事，就跳得这么高！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得而不喜，失而不悲，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呢？”
岳天海不屑道：“得而不喜，失而不悲？那就不是人了，还活着干什么，干脆死了算了！”
云冲霄脸色一变，随即又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得而不喜，失而不悲，讲的是一种境界，是一种不管面对任何情况都能保持头脑冷静和清醒的境界。你不是一个人，你将来是要当岳家家主的。这么大的一个家，几百口人，交到你的手上，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影响很多人的利益。所以你要学会时刻保持冷静，做任何事情都要深谋远虑，决不可率意而为。
就比如说现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也还没有听完，这么着急干什么？第一个选择，你不愿意接受，还有第二个选择：取消重点班，将一班和二班合成一个班，资源共享。聚气丹的分配采取岳长老的办法，不仅分配给玄力优秀的学生，对那些进步明显的、愿意努力修炼的也进行倾斜。保证大家不管玄力水平如何，只要愿意努力，有所进步，都有获得聚气丹的机会。你看这个选择怎么样？”
岳天海挠挠头：“这岂不是让您自己打自己的耳光，证明您以前设立重点班的做法是错误的，会有很多人嘲笑您的！”
云冲霄微微一笑：“要想做事情，就不要怕别人怎么说。我被人骂都骂惯了，还怕别人嘲笑？还记得一个多月前，你来我家时曾经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只要明白自己的目标与方向，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更何况这并不代表我以前的做法错了，而是因为你的出现，导致我们目前的资源发生了改变，已经不需要再坚持以前的做法了。顺势而为，因时而动，因情而变，这都是最基本的做事原则，并不代表对过去的否定。”
岳天海点头：“好，挺好！这下我爹肯定挺高兴的，当初设立这个重点班，他好像很反对。”
“你先别高兴太早，还有一个事情。等把二班和一班合成一起，你要负责把惊鸿步都给所有的人，不能再区别对待。”
云冲霄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缓慢，甚至在观察着岳天海的脸色。他和云菲菲昨天就是为了这个吵了起来，云冲霄有些担心他一下子还不接受，还会跳起来。
没想到岳天海很干脆地就答应了：“没问题。一班都没有了，我还对一班搞什么保密啊。我知道您的担心，您担心两个班合在一起后，每个月的玄力比拼都会是原来一班的那十个人领先，到头来得到聚气丹的还是那
些人。可您别忘了，如果两个班合在一起了，班里的聚气丹就是由您负责提供了，我就不用操心了。如果聚气丹的分配不合我的心意，我自然会把手中的聚气丹给那些我关心的人。”
云冲霄狡猾地一笑：“你以为这天底下就你聪明？我已经和岳长老说好了，两个班合在一起后，由他当班主任，云冲英负责协助他。我云家每个月要拿出来的十颗聚气丹会一颗也不少的交给他，其他的就靠他自己来想办法。他可以向岳家要，也可以向你要，能要到多少都是他的本事。如果他来找你要，你还敢不给的话，那会是什么后果呢？”
岳天海当场傻了：“校长大人，您好阴险啊！”
“阴险？错了，这叫知人善任！还有这惊鸿步的事，虽然你小子不把它当宝，但我们几个当老师的却真的是视若珍宝。我们决定把这惊鸿步作为我们云岳玄师学校的镇校玄技，同时也作为每届五年级学生的必修玄技。学过此玄技的学生，没有得到你的允许，不得向任何外人私授。如果有违反者，从学校开除，将其和家人一起逐出云岳镇。这个规定，你没有意见吧？”
岳天海耸耸肩：“我无所谓。其实这个惊鸿步在我师父的眼中就是一种小孩子的游戏，不值得这么认真。”
云冲霄却一脸庄重地说：“所以啊，我为什么想拼命培养几个好学生出来，想让他们进入南唐玄师学院或者其他大宗门。毕竟从这些宗门里随便扔点垃圾出来，我们都把它当做宝啊！等到哪一天，我们云岳两家、我们云岳镇真的强大了，才可能像你师父这样，把这些宝贝当成儿戏。可目前情况下，这些真的就是我们的宝！”
云冲霄站起身来，走到了岳天海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天海啊，今天叫你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个事。毕竟无论是惊鸿步还是聚气丹，最终都要得到你的同意。至于你和菲菲的事情，本来应该让你们俩孩子自己去处理，我不该多嘴。可是做为一个父亲，难免要关心自己的女儿。看到她受了委屈，我这个当爹的心理也不好受，所以还是要多说几句。”
岳天海心说，这才是今天的正题吧。赶紧也起身站好，低眉顺眼地听着。
“菲菲这个孩子，是我的骄傲。跟她的弟弟相比，让我和她妈省了很多心。他的弟弟我为什么要送到天南玄师学校去？一方面是因为那里的教学资源更多，条件更好，最主要还是因为他小时候我们对他太骄纵，留在身边担心带不好他，所以让他出去吃点苦。
无论你们岳家，还是我们云家，很多人都嫉妒菲菲。认为她之所以有这样高的成就，成为五年级唯一一个突破玄气六品的人，完全都是因为我给她提供了更多
的资源。我不否认我给她很多资源，可是她自己愿意努力、不怕吃苦才是最主要的。他的弟弟我也可以为他提供条件和资源，可是将来的成就肯定是不如她这个当姐姐的。
你是岳家的少主，应该明白有个当家主的爷爷，有个当家主的父亲，既是好事，也是坏事。比如说，你取得什么样的进步，别人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你可以获得更好的资源；可是如果你像个普通人一样，别人就会指指点点：还家主的孩子呢？水平还不如我呢！
菲菲和你一样，打小就聪明伶俐，进步很快。可是同龄的孩子们没有人佩服她的勤奋与努力，反倒是羡慕她有一个好爹，这对她是极大的不公平。而且同龄的孩子，并没有人愿意跟她真心做朋友。也正因为此，她才和天兰成了好朋友。
我刚才说过，我负责这所学校以来，由于采取了一些新的政策和办法，得罪了一些人，这些人不敢骂我，于是就背后指责菲菲，让菲菲替我背了不少黑锅，我这个当爹的觉得挺对不起她。特别是因为这个重点班的事情，你父亲坚决反对，还跟我翻了脸。家里面有些长老也指责我，说我不该为此影响了云岳两家的关系。我跟你爹不来往这段时间，菲菲仍然坚持每周都去岳家看望你的父母。我知道她并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这个当爹的。她希望通过她自己的努力，为我这个当爹的分担一些忧愁，维护好云岳两家的团结。有这样一个懂事的女儿，我很骄傲，也很心疼，她背负了许多不该她背负的责任。
昨天晚上，菲菲之所以会对你发火，并不仅仅是因为你，更多的是因为我。她知道为了这个重点班，我顶了多大的压力，做了多少的付出，她想尽她的全力来维护我，帮助我。所以她才会指责你、要求你，同你发生了争执。其实她所做的这一切，不是因为她不愿意理解你，而是她还想维护我。
天海啊，菲菲这个孩子其实挺不容易的，可是我这个当爹的又没有办法替她分担，只能把这个责任交给你了。记得一个多月前我曾经说过，只要你光明正大地做人，认认真真地做事，我就认你这个女婿。现在我再加一条吧，希望你能多替菲菲着想，让她肩膀上的责任轻一点，过得轻松一点，快乐一点，你明白吗？”
岳天海本来以为云冲霄会像岳洪荒一样指责他，逼着他向云菲菲道歉，却没有想到云冲霄竟然讲了这样一番话。他没有讲谁对谁错，只是表达了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关爱，对于未来女婿的一点要求。甚至于云冲霄所讲的话，有很多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他一直在考虑究竟谁对谁错，却忘记了考虑他应该做什么。
“好了，你回去吧，既然你没什么意见，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下一周我就会宣布取消重点班，将一班和二班重新合并，合并后的诸多事宜，李主任会和岳长老、云冲英一起协商。还有明天又是星期六了，别忘记来云家炼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