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家人闲话
好不容易哄的房夫人止住了泪水,房遗爱就觉得身子有些虚晃,怕摔倒怀里的青娘,就把青娘递给了旁边的房遗直,自己一手扶着房崎的肩膀,把大半的体重压在房崎身上,指着房崎端着的药碗,对房夫人说道,“娘,这是孩儿专程给娘熬制的一碗tiáo补的药汤,喝过之后,娘赶紧回家休息休息。”
“好,好,好。”房夫人高兴的只知道说好了,不做多想的直接端起了房崎端着的托盘上的药碗,就要往嘴里送。
“夫人。”莲儿赶忙伸手挡住了房夫人往嘴里送的手,担心的望了眼药碗,然后看向房遗爱说道,“二少爷,别怪奴婢多嘴,只是二少爷您抓药的时候,好像,所以,这个……”
“里面是大枣、莲心、远志、甘草、合欢、太子参、夜交藤、鳖甲,而且煎药室药锅里的药渣还未倒掉,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找个太医辨认一下,此药是用来养气清心安神的方子。”房遗爱会意的解释道,并无半点责怪莲儿的意思,反而是赞赏的看着莲儿,为她能有这份护主的忠心感到高兴。
“傻丫头,遗爱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又岂会害我,你多心了。”房夫人笑着,用另一只手拿掉了挡在自己端药碗的胳膊上的莲儿的手,很是欣慰的说道,然后一扬头,也不嫌苦,一碗药咕嘟咕嘟的都喝了下去。
药虽然是苦的,可敌不过房夫人心里甜啊,二儿子终于张口叫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娘了,而且这碗药也是儿子专门亲手为自己熬制的,所以,这药在房夫人品来,有怎么会是苦的?
看着房夫人一口气饮尽,重新把手里的药碗放到了房崎手里的托盘上,房遗爱从袖口了拿出了跟衣服一起被房崎带来的手帕,擦掉了房夫人嘴角的药痕,张口说道,“娘和大哥赶紧带着青娘和三弟回去,这里毕竟是太医院,而且家里也不能离了人,再者,人太多的话,也不利于义哥的康复。更何况娘也是累了一夜了,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了。”
房夫人摇了摇头,温柔的望了眼床上躺在的陆义,又扭过来看着房遗爱说道,“娘不放心你们两个在这儿。”
“娘,让房崎和房名两个留下就行了,更何况,您在这儿,儿子还要担心您休息不好,担心您累着,没得惹得儿子也无法安心修养,要是义哥醒了,知道娘这样受累,怕是心里也不安,也没法好好的修养。”房遗爱说道。
“是啊,娘,您还是回去,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留下来照顾他们两个。昨天青娘和三弟就因为娘不在,所以没怎么休息好,爹昨晚也是彻夜未眠。娘还是回去。”房遗直也开口劝道。
“娘亲不看着青娘睡,青娘睡不着。”青娘接到房遗爱的示意后,也顺着两个哥哥的意思说道。
脚下的房遗则也不甘寂寞的扯着房夫人的衣裙,咿咿呀呀的不停说着,可怜巴巴的抬头望着房夫人。
伸手摸了摸房遗则的脑袋,房夫人欣慰的望着四个懂事的孩子,点头答应了下来,对房遗爱说道,“那你好好的休息,别太累了,有什么事儿的话让房崎或者房名给家里说一声就是。”
“放心娘,儿子有事肯定让他们跟娘说。不然儿子还能找谁去啊,难不成娘不要我了?”说完,房遗爱撒娇似得扯着房夫人的衣袖,可怜巴巴的望着房夫人。
“你这孩子!”房夫人嗔怪的点搭了一下房遗爱的脑门,别了房遗爱一眼,说道,“让你大哥留下。”
“不用了娘,过不两三个月大哥就要参加省考了,而且还要为明年的春闱做准备,还是让大哥好好的回去安心读,不然,后头萧老头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那。”房遗爱说道。
“遗爱!”房夫人瞪了房遗爱一眼,不满的说道,“别这么无礼。萧大人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更是你大哥的岳丈,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样说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对于房遗爱这样称呼萧禹,房遗直只是意味不明的轻轻的瞥了一下嘴角,没说什么。虽然萧禹的学识让房遗直佩服,可是对于萧禹因为跟自己父亲的政见不和而阻挠自己和萧婷婷的婚事一事还是有些不满。更过分的是,萧禹在皇上下了指婚的旨意之后,还提出要求让自己参加进士考试,待得金榜题名之后,方才能商议两人的具体婚事一事有些耿耿于怀。
“知道了娘,”房遗爱不以为意的说道,接着小声的咕哝了一句,“反正整个长安城都知道我和萧禹更是不对付,说说也无所谓。”
“你说什么?”房夫人刚要扭头吩咐兰儿抱起房遗则,准备走,就听见房遗爱嘴里不停的咕哝着,由于声音太小,没听清楚,不由的扭过头来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拜托一下各路神仙保佑大哥吉人天相,考试一路顺畅,明年春闱得以高中,让儿子能够早点吃到大哥的喜酒。呵呵呵。”房遗爱说道。
“早点吃了你大哥的喜酒,然后好早点给你议亲是不是。”房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房遗爱一眼说道。
“天地良心,儿子有娘和妹妹在就行了,儿子可不想那么早找个管家婆,那多没自由啊,再说儿子还小,要议亲的话还是过个十年八年再说。是娘?”房遗爱讨好的摇着房夫人的胳膊说道。
“二哥要娶亲的话,也要找个像婷婷姐姐一样疼青娘和小弟的才行,不然,哼,青娘就不跟二哥玩了,也不叫小弟跟二哥玩了。”青娘在房遗直的怀里,冲房遗爱示威似的举着小拳头。
房遗则也在一旁咿咿呀呀的附和着青娘的话语。
“放心,不孝顺爹娘,不疼爱青娘和遗则的女人,这辈子也进不了咱们房家的大门。”房遗爱笑着说道。
“好了,你赶紧躺床上歇着,饭菜一会儿让房崎或者房名给你热热再吃。娘这就和你大哥他们先回府了,怕是娘不走你也没法安心休息,别送了。”房夫人交代道,“房崎、房名,你们两个伺候好二少爷和义少爷,有什么事儿的话就赶紧往府里递个消息,知道了吗?”
“是夫人。”房崎和房名恭声应是。
“娘就先回去了,你歇着,别送了。”房夫人说着,便带着房遗直、青娘等人往外走去。
“二哥,早点回来给青娘讲故事,画小人书。”青娘不舍的望着房遗爱,张口说道,同时在房遗直的怀里不停的冲房遗爱摆着小手,直至消失。
“知道了。”房遗爱应道,看着房名和房崎两人把房夫人一行送出太医院。
房遗爱用手背试了一下陆义额头的温度,还好没有再烧。又摸了摸陆义的脉搏,不错,脉象平稳,看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房遗爱长长的吐了口气,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静静的望着陆义的睡颜。
“二少爷,义少爷真的不会再有事了?”房名挣扎了两下,还是忍不住张口向房遗爱询问道,同时双眼关切的望着陆义,毕竟在他成为陆义书童的那一刻,他的未来就全部挂在了陆义的身上,再加上陆义没有什么少爷架子,和他一样两人现在都是孤儿,对与房名来说,陆义与其说是少爷,倒不如说是像兄弟更多一些,所以房名很是关心陆义。
“放心,脉象已经完全稳定了,只要今晚不再出现高烧,明天傍晚,最迟也不过是后天,义哥应该就会醒了。”房遗爱温和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房名嘴里呢喃道,接着冲房遗爱深深一辑,说道,“房名待义少爷谢谢二少爷。”
房遗爱不满的抬脚踢在了房名的pì股上,不满的说道,“谢个pì!你小子当他是兄弟,他更是我兄弟!更何况少爷我的命也是他救得!用不着你小子在这儿脱裤子放pì多此一举!”
“我就说,你小子压根就不用这样,也不想想二少爷和义少爷什么关系!看,挨了一脚!心里舒服了?”房崎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房名说道。
“嘿嘿嘿,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嘿嘿嘿。”房名没有一点儿不满的揉着自己被踢疼的pì股,笑嘻嘻的说道。
房遗爱不满的冲房名冷哼一声,吩咐房崎去给自己热饭,顺便把煎药室的碗和托盘送回去。
房名则是跑到一旁给房遗爱到了碗热水,讨好的递到了房遗爱的面前。
房遗爱倒也没有为难他,直接接过来仰头喝了,说实话,他确实也有些渴了。
就在房遗爱用过早饭,看着陆义气息稳定,吩咐房崎和房名两人记得去煎药室端药,按时给陆义喂药,注意陆义的情况后,有些疲惫的躺倒了旁边的床上,刚要合眼,就听到有个医学生快速的跑来报信说是太子殿下带着城阳公主、合浦公主和九皇子前来探视房遗爱和陆义两人,车马这就快到太医院门口了。
谢过报信的医学生,房遗爱叹息一声,在房崎起身,吩咐房名留下照顾好陆义,自己带着房崎快步往前头,前去接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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