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一十六章 浴火重生
“相信我,可以的,”杨天温柔地看着她,一手搂着她纤细绵软的腰肢,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在我这里,没人会苛责你、管束你、禁锢你,你可
以好好地做你自己,做回单纯、懵懂的小姑娘。无论是贪玩、贪吃,还是调皮、撒娇,都是可以的。”
樱岛真希听着这话,呆呆得看着杨天温柔的眼眸,心中好像响起了咔咔的声音——那道锁似乎被彻底融掉了、崩碎了。
她的心绪一下子澎湃起来,很是复杂,大量的情绪汹涌而出,如同被大坝死死拦截了几十年的洪流,一经释放,就爆发而出。
她的眼眸一下子湿润了。
好想哭。
但是,心里又好开心,好激动。
就好像从这一刻开始,她又重新活了过来一样。
“想哭,就可以哭,想笑,也可以笑,哪怕一边哭一边笑都没关系,”杨天看着她这别扭而又不知所措的表现,杨天微笑说道,“不要再克制自己了,一点都不要。”
樱岛真希听到这话,瞬间再也克制不住了。
她扑进杨天怀里,呜呜地大哭了起来,哭得歇斯底里。
周围的顾客们都被吓了一跳,惊讶地看向这边,看到这小姑娘在这男人怀里哭得这么惨,都觉得很是奇怪。
杨天却是并不惊讶,只是温柔地抱着樱岛真希,任由她在怀里大哭。
他很清楚,哭,很多时候都不是坏事。
哭的本质只是一种宣泄情绪的手段而已。
尤其是在经受过诸多磨难、痛苦之后,一场哭泣,往往有着难以想象的解毒的力量。
就像凤凰涅槃,要浴火才能重生一样。
人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心灵痛楚之后,往往就需要一场大哭,才能彻底从其中走出来。
这就跟杨天每次给病人施针、病人好起来之前出的那一阵猛烈的浊汗一样,是必须的、重要的一个过程。
所以,杨天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让她哭个痛快。
“那个……这位顾客先生,”柜台后的一个女店员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姑娘,是……怎么了?”
杨天对她轻轻摆了摆手,慢慢做了个“没事,她只是想起了伤心事”的口型。
女店员看出了杨天想说的话,明白了意思,很快露出一个意会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也保持了安静。
……
泪水总归也是有限的。
就像下雨一样,越是狂暴的大雨,往往下的时间越不会太长。
几分钟后,樱岛真希的哭声就渐渐小了下去。
不过杨天的衣襟已经被她彻底哭湿了。
杨天见她哭的差不多了,情绪也宣泄得差不多了,就柔声说道:“心情好一些了吗?”
樱岛真希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残余的泪珠,又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抿了抿嘴,道:“好……好多了。但是……好丢脸。”
“怎么丢脸了?”杨天道。“还用问么?在……在这种外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哭出来……丢脸丢到家了,”樱岛真希咬了咬嘴唇,小声道,“幸好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然……不然我就要死掉了。
”
“可他们就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啊,所以你在这里就是你自己,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而已,哭了又怎么样呢?”杨天笑了笑,道。
樱岛真希微微一怔,缓缓抬起头,看着杨天,眼神中忽然带上了一丝疑惑,“我发现……你这个人……古怪的很。”
“我怎么古怪了?”杨天笑道。“明明……明明就是一个低贱的臭仆人,却总是能抓中我的要害……我先是中了你的毒,又是在你面前哭成了这样。这样我……我以后还怎么在你面前摆出我少主的身份和威
严呢?”樱岛真希有些恼火地道。
杨天听到这话,不由哈哈大笑,道:“那……就别摆了啊,在我面前,你永远只要做自己就好了。这样的你,是最可爱的哦。”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夸奖,但樱岛真希一听到这话,心里却如小鹿乱撞,怦怦直跳,开心得不行。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得中了毒了,而且中的……越来越深了,可能再也摆脱不掉了。
“那个……这位可爱的小姑娘,”柜台后的女店员温柔地对着樱岛真希笑了笑,道,“哭完了就别再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你想不想吃冰淇淋啊?”
“呃……”樱岛真希微微愕然,转过头,看着女店员,“我……我……”
“犹豫就是想,”女店员微笑说道,然后开始做起冰淇淋来。
很快,她做了一份甜筒,加了不少花哨的小装饰和巧克力等佐料,然后递给了樱岛真希。
樱岛真希微微一怔,看着递过来的甜筒,隐约都嗅到了清凉的芬芳。
她回头看了杨天一眼。
杨天微笑着点头。
樱岛真希这才鼓起勇气,接过甜筒。
“这是请你吃的哦,不要钱,”女店员笑吟吟道,“吃完之后,一定要开心起来哦,小妹妹。”
“呃?”樱岛真希微微一惊。
她看了一眼那个女店员温柔的眼神,忽然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她的善意。
而她在遇到杨天之前,几乎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那就谢谢了,”杨天也没有拒绝这位女店员的善意,微笑着表达了感谢,然后带着樱岛真希走到一旁的座位区坐下,免得挡住其他人买冰淇淋的路。
樱岛真希坐了下来,拿起甜筒,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别光拿着看了,快吃啊,这是冰淇淋,会慢慢化掉的,”杨天笑道。
“呃……哦好!”樱岛真希连忙开始吃了起来。
她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
随后,第一次尝试吃冰淇淋的她,立马就陷入了享受的状态之中,小脸上不自禁地洋溢起了淡淡的幸福。
而杨天,看着她吃得这么开心,心里也感觉到一阵神奇的满足。这时,他的余光忽然又注意到,不远处的街边,摆了一架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