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复杂的形势

西门长生这次来鹿原郡的表现，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原本我以为他这次来鹿原郡，是因为不放心我和顾家，可是看他的态度好像又不像。

在车里问了我对天启和星耀的关系，以及对姬勇，西部边境防务的看法，这倒有点像是要启用我的意思。

独孤景明过来和我说话，问我和西门长生在车里说了什么，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独孤景明在顾家和我退出镐京后，自然一家独大，西门长生以前本就没有什么根据，只能依靠独孤景明，这样的情况下，带来的是独孤景明的权势空前膨胀，甚至我不在镐京，都可以猜到如今镐京的形势。

只怕星耀已经快到了只知道有首辅而不知有西门长生这个皇帝的地步。

维持平衡，是姬耀一辈子都在玩弄的策略，但也不得不承认，有他的可取之处，至少在姬耀在位期间，除了大皇子姬泓的叛变在他的意料之外，其他的人都在他的掌控中。

难道西门长生忽然醒悟了，想要顾家再回镐京，牵制独孤景明？

独孤景明听到我的话，呵呵笑道：“陛下自登基以后，就没再邀人同车，定国公可是第一个，我以为陛下有什么话跟定国公说。”

我笑道：“是跟我谈了一些，都是关于首辅的。”说着紧紧盯视独孤景明，看他是什么反应。

独孤景明登时露出紧张的表情，随即恢复正常，呵呵笑道：“是吗，都说了些什么吧，定国公应该不会在陛下面前说我的坏话吧。”

我呵呵笑道：“首辅开玩笑了，我跟陛下说，现在星耀的局面都是首辅的功劳，也许应该效仿天启，加封首辅为异姓王。”

独孤景明笑道：“是吗？谢谢定国公了，不过星耀从来没有异姓封王的传统，这和天启不一样，这是不可能的。”

独孤景明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看得出他眼中绽放出一丝光芒，很显然，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想表露出来而已。

到独孤景明这个地步，已经达到了巅峰，再也没有可以晋升的空间，要想再进一步，便只能封王了。

我将独孤景明的表情尽收眼底，暗暗冷笑，这老家伙看来也是膨胀了啊。

口上却是恭维起来，虽然独孤景明表面谦虚，但眉宇之间还是难掩得意之色，看来我的马屁功夫也有进步。

顾老夫人和西门长生见了一面，这也算是西门长生释放的一个信号，也许以前打压顾家的策略要转变了，或许我真有机会回到镐京，再和独孤景明掰手腕。

这样的转变，对我来说是意外的，在我想来，西门长生应该会特别倚重独孤氏才对，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跑来鹿原郡，向我和顾家释放出了善意。

在见过顾老夫人后，顾人我便安排西门长生在早已准备好的小院休息，这小院从昨天起就整理了一遍，打扫得一尘不染，所有的用品和家具全部都是新的，在星耀也只有西门长生才能拥有这样的待遇，专门伺候的人员好几十，分工明确，确保不会出乱子。

独孤景明和独孤景程也在顾家休息，二人被安排在另外一个小院，只是规格相应的降低了一些。

在安顿好独孤景明和西门长生等人后，顾人我叫了我和顾青青、顾文武、顾青书说话。

顾人我也有些看不懂，先是皱眉说：“这次陛下和首辅他们来鹿原，看起来有点不寻常啊。”

我点头说道：“西门长生在车里问了我很多话，都是关于星耀和天启，还有西部边境的防务的。”

顾人我说：“看来他也看出来了，自你二叔卸任以后，星耀西部边境的防线越来越弱，他面临的压力也很大。”

西门长生虽然是星耀的皇帝，但也不是真的就可以随心所欲，毫无畏惧。

新皇登基地位还不稳固，人心不稳，而星耀在和天启的博弈中，逐渐落入下风，随之而来的便是星耀的国民们的质疑，拿他和前任比较。

另外作为星耀的皇帝，自然也会关心星耀的国家利益，如果西部出事，那他这个皇帝也会当得不稳当。

总之问题是多方面的，独孤景明势力越来越大，功高震主，边境弱势等等等等。

西门长生当天就在顾家休息，到晚上用完一顿晚宴，也没有多做逗留，也没有再和我谈话，便启程回镐京。

在西门长生原本的行程安排中，是没有鹿原郡的行程安排的。

送走西门长生，我和顾家更加疑惑，他这次突然到访，到底有什么用意？

我感觉得到他有心让我回镐京，可是却又有所顾虑，毕竟他现在依仗的是独孤景明和独孤景程两兄弟，贸然要我回镐京，只怕会和独孤景明兄弟俩的关系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