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借口
“你的愿望很简单。”李芷芫微微一笑，不知是羡慕还是失望。
“不，对我来说，这个愿望很奢侈。”祁东斯面无表情地纠正道。
李芷芫看到祁东斯的脸上忽然之间充满了忧愁，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你已经离世的女友？”
祁东斯情绪在脸上瞬间转变了几次，最后来到了一个特定的情绪下，他撇了撇嘴，主动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也许是现在这个昏暗的环境和气氛让我有所触动吧，我想把它说给你听。”
“什么事？”李芷芫预感祁东斯要说些大事，侧耳过来问道。
“其实，我谈过两个女朋友，第一任女朋友，我跟她已经订婚了，但在结婚前她在一次逛商场的时候，不幸遇到了爆炸，最终永远离我而去，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今年，我又遇到了和我同甘共苦的第二任女友，就在前不久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本为了救她，却误杀了她，所以……”
李芷芫震惊地听着祁东斯讲述着他过去的两段感情，没想到他还有着这么悲惨的感情经历，两段感情，两个同样的悲剧，难怪……
祁东斯眼眶有些湿润了，他艰难地咽了口水，怀着愧疚之心对李芷芫说道：“所以我对于感情，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怕那些爱我，为我付出真情的好女孩，都会一个个离我而去，也许这是我的命吧，我知道，你可能喜欢着我，但是我真的不敢，就算是对纪霖渊，我也从未答应过，我真的不希望你们……所以我的愿望，我希望我身边的人，全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比什么都好，哪怕只是作为旁观者，我也愿望看到你们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李芷芫的情绪也被祁东斯给触动，她大声说道：“可你有没有想过，感情的事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那些女孩，包括我，并不会因为你所谓的命运而退缩，我们心甘情愿，我们毫不畏惧，我们愿意和你一起去打破宿命的诅咒，我们不相信命运，我们只相信自己。”
李芷芫的这番话足够感动到祁东斯，但他根本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面，断然拒绝道：“你们愿意，但我不能，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也不能让我身边的人去冒这个险，哪怕只有0.1%的风险。”
李芷芫长叹一声道：“你对你的两任女友，一定很牵挂吧。”
“那是当然，所以，我暂时真的没有打算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也无法接受你对我的感情，希望你能理解。”
“如果是纪霖渊，你会去接受吗？”
祁东斯转头望着李芷芫带着浓浓哀伤的眼神，夹杂着无数的疑问和不甘，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回答道：“不会。”
“好吧，我知道了。”李芷芫嚅动了一下嘴唇，她知道祁东斯的两任女友浓重的悲剧色彩已经幻灭了祁东斯对于爱情的美好幻想，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也许要很长时间才能从中走出来，上一段是五年，这一次，或许也要五年，甚至更久。
其实李芷芫从祁东斯对纪霖渊的态度就知道，祁东斯对她有种特殊的情愫，自己始终都是迟到者，连纪霖渊都追不上，更不用说取代已经离去的前两任，但祁东斯的答案给了她内心的平衡和信心的膨胀，她愿意等，哪怕是一辈子，毕竟从目前来说，纪霖渊并没有太大的优势，祁东斯越尘封自己的心门，她就越有机会，只不过这是一段漫长的过程。
这顿为李芷芫庆生的午餐，并没有吃掉太多的东西，李芷芫不在意什么美味佳肴，她在乎的是气氛，是和祁东斯单独相处的时间，是独占祁东斯的美好瞬间。
吃完蛋糕后，李芷芫又去打开了电子屏幕上的歌单，在上面挑选了一首歌后来到了祁东斯的面前，带着恳求的语气问道：“你能为我唱一首歌吗？”
“什么？”祁东斯疑惑地望向了墙上的电子屏幕。
李芷芫点击了备选歌曲里的一首，将麦克风递到了祁东斯手里，“这首。”
祁东斯抬头一看，竟然是《爱你一万年》，这首歌的意义不言而喻，李芷芫的目的让祁东斯有些尴尬，刚才说了那么多，在这种情绪下，这首歌他确实难以开口，他不愿意说违背内心的话，也不愿意唱违背内心的歌词，他双手紧握着麦克风，感到十分为难。
音乐前奏渐起，李芷芫的目光从屏幕转移到了祁东斯的脸上，带着期待和惊喜。
随着第一句歌词出来，祁东斯依然没有开口，可李芷芫的目光一直未离开他的脸，还是那种期待和惊喜，无从看出任何的不悦，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暗示，最终经过内心激烈的挣扎，他还是唱出了**部分：“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
李芷芫走到了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深情地凝视着祁东斯的背影，她脸上依然有笑容，但却似凝固一般，她很享受这一刻，专属于自己的空间和时间，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心爱的男人为自己独唱深情的歌曲，这样的经历，她曾设想过无数次，今天终于实现了。
正当李芷芫静静欣赏那一张帅气高大的脸，体会那一句句情真意切的歌词，仿佛祁东斯唱出的每一句歌词，就是对她的告白，不过没有持续多久，音乐戛然而止。
祁东斯按下了静音键，原来是手机响了，他没有立即接起来，而是盯着手机屏幕愣在那里。
“你怎么不接电话？”李芷芫从沙发上起身，走向祁东斯。
祁东斯没有回答，脸色有些疑惑，眉头不禁立起，李芷芫来到身边一看，祁东斯的手机屏幕上闪耀的是纪霖渊的名字。
“她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
“不知道。”祁东斯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可当他一接起，耳边传来了纪霖渊愤怒的声音。
“祁东斯，你在干嘛？”
祁东斯一脸茫然地眨着眼睛，回答道：“我……我在吃饭啊，刚刚不是电话里说过了吗？”说着还不忘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看看是否有露馅的地方，音乐已经静音，也没有其他什么嘈杂的声音，不过这一切安静地不可寻常，如果是在外面吃饭，不可能这么安静。
祁东斯以为自己在这一点上引起纪霖渊的怀疑了。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我坦白。”纪霖渊突然来这了这么一句，连一旁的李芷芫都听出了纪霖渊的愤怒，祁东斯自然更能感受到，因为从他俩认识到现在，祁东斯还没听纪霖渊说过这么直白这么带有攻击性的话，他一直以为纪霖渊是个优雅端庄的女孩。
祁东斯犹豫了，他瞥了眼李芷芫，再看看这个豪华的包厢，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纪霖渊解释，是继续装糊涂隐瞒，还是做最真实的坦白？
他在内心激烈地权衡着两种选择的利弊，如果坦白，依照纪霖渊此刻的情绪，极大可能是要被骂的，而且对比之前的谎言，连续两次更是不可原谅，选择坦白就等于是选择了自杀。
但如果选择继续装糊涂隐瞒，似乎可以包住很多的事情，可纪霖渊的那句话，细细体会，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选择这一种方法也是需要面临很大的风险。
祁东斯很少这么紧张，连额头都渗出了汗，脑海中变得十分混乱，这时耳边再次传来了纪霖渊的声音：“你放弃这次机会了是吗？”
“没，我……我跟他们在唱歌，几个在台球室认识的朋友一起。”祁东斯还是没能抵挡住纪霖渊强大威严下的质问，慌乱之下又找了一个借口。
纪霖渊轻哼了一声，顺着祁东斯的借口问道：“唱歌这么安静啊？”
“你的电话过来，我当然要让他们保持安静。”祁东斯嬉笑着说着跟之前一样的恭维话，但他此刻最怕的就是让某某人接电话，就像前一通电话一样，幸好那次纪霖渊没有继续深究。
可是往往担心什么来什么，纪霖渊还真叫别人接电话了，“我要找一个人。”
祁东斯心头一紧，紧张地问道：“找谁？冯俊没在啊？”
“我找李芷芫，你让她接一下电话。”
“什么？李芷芫？？？”祁东斯忍不住惊呼起来，他想过纪霖渊可能会叫一些自己熟悉的人来验证，可没想到竟然会叫到李芷芫的名字。
纪霖渊是怎么知道李芷芫在这里的？祁东斯仔细回忆着可能存在的漏洞让纪霖渊抓到了，可是就两个人，就随机找了个地方吃顿饭，怎么可能会被纪霖渊知道？
“她找我？？？”李芷芫也惊讶不已，她小声地和祁东斯做着手势，随后摆了摆手。
祁东斯定了定神，说道：“她没在啊。”
“好吧，祁东斯，你放弃了最后一次机会，以后不要来找我了。”纪霖渊撂下一句“无情”的话，愤怒地挂断了电话，不给祁东斯任何辩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