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他叹口气,任由侄女离开。
只希望,这场案子顾亦欢不要牵扯进来。
顾亦欢马不停蹄的赶到吴娇娇留下的地址。
随即就出现了她与唐朝自报家门的场面。
“你是说,吴娇娇找过你帮忙?”顾亦欢细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动,思绪在她大脑里乱成一团。
吴娇娇是不是知道什么线索了?所以才被人杀掉了?
她想不清楚,可是冥冥之中又有直觉,她觉得面前这个叫做唐朝的男人一定能够帮助她,得知这件案子的真相。
唐朝抬眸扫了他一眼,“我没兴趣陪小女孩儿玩过家家。”
顾亦欢随即就被他这句话弄火了。双手往他的檀木桌子上一拍,还没等开口,就听见男人淡淡地说:“这是上好的檀木,拍坏了可是要赔的。”
她双手立即抬起脱离檀木桌,显然被男人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介于吴娇娇生前已经付了全款,这件案子我是一定会查出个水落石出的。”唐朝随手在抽屉里拿了张便签纸,龙飞凤舞的写下一串号码,“最迟明天,我会联系你。”
“可……”顾亦欢还想再说些什么,在男人“我请你快走”的眼神中,可了半天也没可出点什么来。
行!为了吴娇娇!她走!
顾亦欢轻哼一声,转身大步走出古董店。
她身后的唐朝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离开的身影。
听刚才这个叫做顾亦欢的女孩儿的描述,这个案子最大的特点,而且贯穿目前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的,就是半面妆。
如果还有什么,那么就是那首他只知道一句歌词的戏。
唐朝拿起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将现在所能想到的关键字一一写下来。混乱的线索,神秘的歌词,画着半面妆的诡异女人。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唐朝一个起身,拿起藤椅上的外套,锁好古董店的门就离开了。
“怎么,打赌吗,你一定是有新案子了。”
头发花白的老严头倚在四合院中间的躺椅上,看见唐朝门也不敲的就推门进来,也不着急,笑呵呵的tiáo侃着来人。
“那可不是。”唐朝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随性的端起一杯未凉透的茶,就一饮而尽。
老严头眉头一挑,兴趣满满的继续询问。
唐朝也不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这件案件的始终全都倾囊相告。
老严头是唐朝初来t市时候的房东,两人都对探案有着莫名的执着,一来二往,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忘年之交。
唐朝将写有那句歌词的纸递给老严头,有恭恭敬敬的递上老花镜。
他盯着那张纸上的字迹,笑容瞬间收敛,眉头越皱越深,犹如碰上了一件十分棘手的大事。
“这是名伶周悠的歌。”老严头划亮一根火柴,将纸烧成灰烬。
唐朝是听过周悠这个名字的。是大约四十几年前的一个戏子,卖艺不卖身的清伶,后来因为勾引有钱人家的老爷,被主家太太从楼上推了下去。
死的时候正卸了一半的妆。
“你知道t大那座教学楼为什么废弃了吗。”老严头从躺椅上坐起来,打了个懒腰,“现在的校长刚来的时候,在那里见过不干净的东西,吓得不轻快,怕吓着学生,就封了。”
“不干净的东西?”
老严头笑了。
也不怪唐朝不知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才刚上yòu儿园呢吧。
当年t大的校长新官上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在晚上从那座教学楼里逃出来,吓得niào了裤子。
后来警方介入,才知道他在那里看到了画着半面妆的女人,唱着歌在楼里游荡,青白sè的衣袍让人毛骨悚然。
警方只管人,管不了这等事情,也认为他是jīng神失了常。
可校长第二天就绝口不提这件事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别人再问,他也不肯开口了。
有人猜测他是害怕校长这个位置丢掉,也有人猜测他明白自己是看花了眼,总之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周悠当年有个弟弟,现在住在城西东和胡同里,你去问问吧。”老严头捋捋根本就不存在的胡子,提议道,“可是有一样儿,人家家里人没了这么多年了,少问两句就成了。”
唐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你说的那个直接来找你的小女娃,叫什么名字来着?”
唐朝说出顾亦欢的名字,老严头脸上的笑纹浮现出几条,不过他暂时还没打算把她警察世家的消息告诉唐朝。
“周记的烧jī和酒鬼张家的酒。”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一旦唐朝查案遇到什么瓶颈,从老严头这里得到了线索,就要买这两样东西犒劳老严头。
老严头喜欢这样两样儿,可自己却不去买,倒不是因为他缺钱,而是这两样东西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一个来回就要一个小时,老严头家在城南,烧jī一买回来就凉了。
他第一觉得唐朝能耐大,就是因为他买回来的烧jī永远是热乎的,那香酥的口感……啧啧啧,直让他老头子流口水。
老严头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子乐了,挥挥手示意他赶快去查案。
唐朝也不含糊,很快就坐着计程车找到了周悠的弟弟家。
周悠当年出事的时候只有十八岁,所以满打满算,她弟弟今年也就六十岁。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能记住多少当年的事情?
而且不论记忆力,当年他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又能知道什么呢?
计程车到了东和胡同的巷口就停下了。那巷子太小,车子进不去。
唐朝付了车费正准备下车,这时候司机好心提醒:“小哥,这里扒手多,碰瓷儿的也多,你自己小心哈。”
他谢谢对方的好意。
周悠死后,她弟弟就成了孤儿,因为年纪太大去不了孤儿院,后来一直漂泊着,现如今住在这样一个棚户区,生活贫困到做扒手与碰瓷儿,倒也不令人觉得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