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三十四章 自己的路!
秦宇皱眉不解。
天剑子开口,缓缓道:“你应当知道,天地间的一切法则大道,都源于混沌。”
“由混沌法则,衍生出了最初的,也是最qiáng大的几种源初法则,再之后衍生出无数三千大道。”
秦宇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上,他或许比天剑子知道的还要清楚。
“而初代神魔便是这无数法则化身,他们本身便是法则的象征,每一位都相当于一条完整的法则道路。”
“所以他们一出生便是至尊,并且可以轻易踏足主宰之境。”
“而天地间的各大种族,是初代神魔的后裔,他们的法则之力传承下去,成为了各种血脉。”
“所谓血脉,其实便是在一代代传承初代神魔的法则,这一点无需我说,你应该也明白。”
秦宇再次点头,
“但是这也是他们的极限,或者说桎梏。”
“他们的一切修行,一切突破,其实都是在朝着本源,朝着源流的方向前进。”
“初代神魔的追求,便是让自身的法则,朝着那最qiáng大的源初法则靠拢,而拥有源初法则的神魔,他们的追求,更上一步,是想要复归混沌。”
“那便是所谓神境十劫,混沌境么?”秦宇喃喃道。
天剑子所说的他都能理解,初代神魔们的追求,自然是成为如四大源主那般的存在,自身便是无数法则的根源。而拥有源初法则的四大源主,其目标,便是成就混沌。
但这何其之难?法则所生的神魔,也被法则注定了其存在,想要突破,便相当于要超越自身的本源,难如登天。
是以qiáng如四大源主那等存在,能够突破神境十劫,达到混沌境的,似乎也只有战神一人而已。
“不错。”天剑子点了点头:“而初代神魔的后裔,各大种族的追求,也同样是复归本源,修炼血脉,将血脉之力回归到初代神魔的地步,自身成为和初代神魔相似的存在。”
“这便是一切修行之基。”
“但剑道,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古往今来,意识到吾之前所说的事情之人不在少数,他们为了超脱桎梏,成就混沌,探索出了无数新的道路,剑道便是其中之一。”
“剑道并非是要让法则回归本源,而是以自身为炉,以法则之力为火,开辟出另一条道路,意图从另一个方向,达到堪比混沌的境界。”
“法则之路,乃是回头之路,而剑道之路,则是前进之路。”
秦宇心中震撼不已。
虽然不是纯粹的剑修,但他也是修行剑道无数年。
想不到直到今日,才知道剑道真正的本意。
天剑子凝视着秦宇:“所以剑道之路,没有追随,没有忍让,没有臣服,没有退避。”
“想要以剑道之路走到至高,就只有以手中之剑,斩开前方的一切,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跟随前人之路,到头来,反而会失却本心,忘却剑道真意。”
“这门槛,便在主宰之境。”
“主宰之力,以自身之法则世界,主宰天地,掌控一切。”
“而在剑道之上,便是以自身之道路,自身之剑,镇压天地本身。”
“所以你若是不能领悟出完全属于自己的至qiáng剑道,便不可能突破主宰境。”
他凝视着秦宇:“除非……你放弃剑道,吾看得出来,你身上同样有着直指主宰至高的法则神魔之路。”、
听闻了天剑子的一席话,秦宇也随之沉默了。
片刻之后,他才重新抬起头来,目光依旧坚定,似乎不曾有过动摇。
“剑道也好,神魔之路也罢。”
“我都想见识一番。”
“因为我自己的路,早已奠定!”
天剑子缓缓点头,微微一笑:“既然你心中早有道路,那吾也无需多说,去吧。”
“不管是神魔之路,还是剑道,吾都期待你能走到至高。”
“或许前进之路与回归之路,能同时在你的身上展现。”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逐渐虚化,化作剑光,冲入了秦宇识海之中。
无需剑意考验,他的天剑剑意本就被秦宇传承,二者同出一源。
秦宇深吸了一口气,越过天剑子的巨剑,继续向前走去。
接下来的十天之内,秦宇接连通过了最后四位剑祖的剑意,果然如他所想,或许历代剑祖的数量不止于此,但初代剑祖之后,留在剑冢中的剑祖剑意,只有十三道,正对应剑门那十三道传承石柱。
通过这十三位剑祖之后,秦宇终于来到了剑冢的最深处。
同时,也是初代剑祖的传承所在之处。
秦宇本以为初代剑祖的传承,应当也是剑器,但当他来到剑冢最深处之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为之一愣。
只见前方,在这小世界最深处,所见的,竟是一尊……熔炉?
不错,他所看到的,是一尊庞大无比,足有数十万里高,表面早已被山石覆盖,化作一座巨山的漆黑熔炉。
之所以被山石覆盖,秦宇还能一眼看出是熔炉,原因很简单。
因为这熔炉……被劈开了。
从头到尾,似乎被一柄剑,劈成了两半,露出了其中黑黝黝的炉腹。
裂开的熔炉经历了无数亿年,表面被风沙覆盖石化,成为了一座裂开的大山,但被劈开的这道裂痕中,却还能看到熔炉原本的颜sè和模样。
“这里……就是初代剑祖的传承之地?”
秦宇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可以看出,劈开这熔炉的,应该是一柄剑,但实在看不出,这里是什么传承之地。
但据方才所碰到的,那位第二代剑祖所说,他还是自剑冢出现之后,除了天剑子之外,第二个来到这里的人。
也就是说,除了天剑子之外,也根本没人知道这传承之地的模样。
天剑子没提,秦宇自然也想不到会是这般情景。
他犹豫了一下,便朝着这熔炉走去。
但越靠近,他就越是心惊。
因为他逐渐可以感受到,将这熔炉劈开的那一剑,究竟有多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