９７ 蔡文姬归汉

曹cào自从赤壁失败以来，经过几年整顿，重振军威，自封为魏公。公元216年，又晋爵为魏王（都城在邺城）。在北方他的威望很高，连南匈奴的呼厨泉单于也特地到邺城来拜贺。曹cào把呼厨泉单于留在邺城，像贵宾一样招待他，让匈奴的右贤王回去替单于监理国家。

南匈奴跟汉朝的关系和好了。曹cào就想起了他一位已经死去的朋友蔡邕（音yong）有一个女儿还留在南匈奴，想把她接回来。

蔡邕是东汉末年的一个名士，早年因为得罪了宦官，被放逐到朔方（在今内蒙古杭锦旗北）去。董卓掌权的时候，蔡邕已回到洛阳。那时候，董卓正想笼络人心。他听到蔡邕名气大，就把他请来，封他做官，对他十分敬重，三天里连升三级。蔡邕觉得在董卓手下，比在汉灵帝时候强多了。

到了董卓被杀，蔡邕想起董卓待他不错，叹了口气。这一来惹恼了司徒王允，认为他是董卓一党的人，把他抓了起来。尽管朝廷里有许多大臣都替他说情，王允还是不同意，结果死在监狱里。

蔡邕的女儿名叫蔡琰（音yǎn），又叫蔡文姬，跟她父亲一样，是个博学多才的人。她父亲死后，关中地区又发生李傕、郭汜的混战，长安一带百姓到处逃难。蔡文姬也跟着难民到处流亡。那时候，匈奴兵趁火打劫，掳掠百姓。有一天，蔡文姬碰上匈奴兵，被他们抢走。匈奴兵见她年青美貌，就把她献给了匈奴的左贤王。

打这以后，她就成了左贤王的夫人，左贤王很爱她。她在南匈奴一住就是十二年，虽然过惯了匈奴的生活，还是十分想念故国。

这一回，曹cào想起了蔡文姬，就派使者带着礼物到南匈奴，把她接回来。

左贤王当然舍不得把蔡文姬放走，但是不敢违抗曹cào的意志，只好让蔡文姬回去。蔡文姬能回到日夜想念的故国，当然十分愿意；但是要她离开在匈奴生下的子女，又觉得悲伤。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她写下了着名诗歌《胡笳十八拍》。

蔡文姬到了邺城，曹cào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又把她再嫁给一个屯田都尉（官名）董祀。

哪儿知道时隔不久，董祀犯了法，被曹cào的手下人抓了去，判了死罪，眼看快要执行了。

蔡文姬急得不得了，连忙跑到魏王府里去求情。正好曹cào在举行宴会。朝廷里的一些公卿大臣、名流学士，都聚集在魏王府里。侍从把蔡文姬求见的情况报告曹cào。曹cào知道在座的大臣名士中不少人都跟蔡邕相识，就对大家说：ldquo;蔡邕的女儿在外流落了多年，这次回来了。今天让她来跟大家见见面，怎么样？rdquo;

大伙儿当然都表示愿意相见。曹cào就命令侍从把蔡文姬带进来。蔡文姬披散头发，赤着双脚，一进来就跪在曹cào面前，替她丈夫请罪。她的嗓音清脆，话又说得十分伤心。座上有好些人原来是蔡邕的朋友，看到蔡文姬的伤心劲儿，不禁想起蔡邕，感动得连鼻子也酸了。

曹cào听完了她的申诉，说：ldquo;你说的情形的确值得同情，但是判罪的文书已经发出去了，有什么办法呢？rdquo;

蔡文姬苦苦央告说：ldquo;大王马房里的马成千上万，手下的武士多得像树林，只要您派出一个武士，一匹快马，把文书追回，董祀就有救了。rdquo;

曹cào就亲自批了赦免令，派了一名骑兵追上去，宣布免了董祀的死罪。

那时候，正是数九寒天。曹cào见她穿得单薄，就送给她一顶头巾和一双鞋袜，叫她穿戴起来。

曹cào问她：ldquo;听说夫人家有不少书籍文稿，现在还保存着吗？rdquo;

蔡文姬感慨地说：ldquo;我父亲生前给我四千多卷书，但是经过大乱，散失得一卷都没留下来。不过我还能背出四百多篇。rdquo;

曹cào听她还能背出那么多，就说：ldquo;我想派十个人到夫人家，让他们把你背出来的文章记下，你看怎样？rdquo;

蔡文姬说：ldquo;用不着。只要大王赏我一些纸笔，我回家就把它写下来。rdquo;

后来，蔡文姬果然把她记住的几百篇文章都默写下来，送给曹cào。曹cào看了，十分满意。

曹cào把蔡文姬接回来，在为保存古代文化方面做了一件好事。历史上把ldquo;文姬归汉rdquo;传为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