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欺人太甚
晚上下班回家，唐远发现隔壁大叔家里，来客人了，人数还不少。
其它时间，唐远不晓得大叔有没有客人来访，先前他怀疑大叔拍某类型片子，奇怪的是，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他从来没看到“帅哥美女”出没。
那屋里的一堆影视器材，他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好奇之下，唐远假装客人，混进去大叔的房间。
大叔的房间，跟他的房间布局相似，都是两房一厅。只不过大叔的房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打光器材，摄影器材，还有假山、假房子等道具。还有几大箱画稿。
原来这位大叔，是搞动漫的。是他一个人，还是一个团队呢？
搞动画，需要剧本（编剧）、导演、原画师、3d特效师、剪辑师、配音员……唐远认为，一个人，很难完成。
可就是这个“神出鬼没”，接连惹来邻居投诉的大叔，他全包了。
大叔这一年来，每天只做这一件事——制作动画片。
一共拍了10集，25分钟一集。
在大叔房间里，是向他购买动画片版权的，来自宁州电视台儿童频道的相关负责人。如果大叔只卖他们播放权，10集5万；所有版权，10集10万。
播放权是指，他们儿童频道可以播放这部动画片，播放次数没有限制。但不能制成dvd等销售、不能在网上传播等。购买了所有版权，以上统统都可以。
唐远对这里动画片市场没有多大的了解，因为他很少见姜芯儿看动画片，不知水平如何，价格如何。
可10万买走10集25分钟的动画版权，堪称白菜价。
1集10万都很便宜了，何况还是25集。
唐远一进来，大家都有注意到他，儿童频道的工作人员，以为他是柴庸的客人。大叔柴庸自是认出了唐远，他们见过面。
可此时此刻，他没有时间，更没有时间理会唐远。
“老柴，价格最高只能给你出到10万，今天我们来，也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说真的，除了我们宁州电视台，没有台愿意播放你的动画片。”说话的是他们五人当中的领导，也是一个中年大叔，但是保养的好，不像柴庸这般“惨不忍睹”。
“行吧。”
“那我们现在就钱合同。后期有些地方，需要修改的，我们的工作人员自行处理即可。”
就这样，柴庸“贱卖”了他一年多的心血。
见其他人走了，唐远跟着走。柴庸忽然叫住他：“陪我喝一杯怎么样？我过几天搬走了。这段时间，打扰到你们休息，真心对不住了。”
柴庸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无奈。
唐远摇头：“没事。只要您白天工作，晚上正常休息，不会打扰到谁。”
“咳，没办法，我这人是夜猫子。”
柴庸没有煮饭做菜，买的是附件菜市场的熟食，有叉烧、卤水，还有一盘花生米。他吃着吃着，又道：“好几次，想上你们那儿蹭饭。你们做的饭菜，太香了。”
“明天呗。我让我宿友明天多买些菜。”唐远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去买两箱啤酒。”
说到啤酒，唐远发现柴庸阳台上，堆了一百多个空酒瓶，他的啤酒肚大概就是这样给喝出来的。
“来，碰一个！快两年没人陪我喝酒了呢，你随意！”
柴庸喝着喝着，突然失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抹眼泪，一边继续喝酒。
着实吓唐远一大跳。
看来，大叔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10万块就买走了我一年零四个月的心血！如果不是我柴庸，你金胜吉能有今天……还说什么看到老朋友的情分上，我呸……欺人太甚！”
想当年，他火的时候，一集电视卖几十万。现在卖10集动画片，还不如一个高级白领一年挣的多。
唐远就静静的作为一个倾听者，听柴庸大叔一个人在那里谩骂，直到他骂的差不多了，才接了一句话：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柴庸细细咀嚼这句话，拍了一个自个大腿，“对，你说的对，干！”
“除了容易胖，还有容易穷！”
“噗？！”柴庸一下破涕而笑，笑的他直到肚子发疼，“兄弟，你怎么不早点来敲我门，你早点来，咱早成朋友了！可惜，我很快就要搬走了。”
“柴哥，我能看看你拍的动画片吗？”
“随便看。就在我的电脑f盘里。”
五分钟后，唐远回来继续吃东西，道：“柴哥，你先别搬走。假如十天的时间，你帮我拍一条动画宣传广告，费用是5万，广告内容我来，你能办得到吗？”
“老弟，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他耗费了一年多的精力，拍10集动画片，才卖10万。一则动画广告，10天，5万？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
晚上10点，忙碌了一天的靖安，回到家，发现多了一位客人。靖安没见过这位邻居，所以以为是老大的客人。得知是隔壁的大叔后，靖安脸色古怪——他有几次，想半夜过去揍的人。他的房间，和大叔只隔着一堵墙。
“我来介绍一下。柴哥，动漫导演。靖安，西街甜品股东之一，兼职司机。”
柴庸起身和靖安握手。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柴庸继续和唐远讨论动画广告制作问题。靖安洗澡去了。
大概十二点，柴庸才肯回去。回去后，又闹出“大动静”。
“老大，我们明天不卖甜品了吗？明天我们还有不少订单！”既然和柴哥认识了，靖安不再计较这点“噪音”。他更关心明天的甜品生意。他大哥不够的彩礼钱，多亏了这些甜品。相信用不了两年，他就能买小货车了。
想想都鸡冻！！
“我问你，你想不想赚更多的钱？”
“想！”
“我再问你，包括新来的收银员在内，你们一天能做多少蛋挞、双皮奶、椰汁红豆糕？”
“嘿嘿……好像没有多少。小甘这两天，都给累倒了。”靖安怪不好意思说。他不会做甜品，能帮的忙就是送货。小甘和胖胖，每天起早贪黑的，就只干一件事情——做更多的甜品出来。
“如果你们明天去食堂做，教会食堂的师傅，之后分给他们一些幸苦费，是不是能做出的更多甜品？”唐远谆谆诱导。
“老大，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据我所知，好几家甜品店，已经研究透了我们的配方。已不再是咱们一枝独秀，趁机多捞点钱吧，骚年。等打开了名气，老客户更多的时候，我再给你们推出几款新的甜品。”
主要是唐远不想把过多的精力放在这小小的甜品上面，你们卖一百个蛋挞，赚的钱，可能还买不到他们的一件大衣……
明天，去附件的面料厂考察考察，看能不能把国内的面料生产水平提升上去。苏老板做传统面料的，他那里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