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9 功亏一篑
螺钿紫檀阮咸!
这是西晋时期的乐器,因为竹林七贤中的阮咸最擅此物,也被叫做阮。
形似月琴,四弦有柱,元代时在民间广泛流传,成为人们喜爱的弹拨乐器,有了广阔的音域和丰富的表现力。
《清商乐》和《西凉乐》中,阮咸也是主要的乐器之一。
这个是旷世奇珍!
五弦螺钿琵琶,同样也是要做出来的。
现在金银平脱琴和阮咸已经有了八九分的火候,唯独少四根琴弦。这是连金锋也完全搞不定的东西。
两位老人家从昨晚接到金锋的电话就一直忙到现在,中途就在飞机上休息了三个小时。
要不是金锋的老山参和黄金菊水撑着,两位老人早就挺不下去。
金银平脱琴、阮咸以及五弦螺钿琵琶,全世界也就两位老人家能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金锋也可以做,但金锋还有更重要的事。
金银平脱琴算是迄今为止全世界保存最全最古老的古琴。金锋手里的天脉绝音也算。但那是修补过的。
而这一方古琴则是全的。
一边的紫檀五弦螺钿琵琶也是这次行动的重中之重。
琵琶的大样子已经做了出来,现在正在等待漆面的干涸。
剩下的镶嵌螺钿和刻画人物纹饰,已非两位老人家能胜任的事情。
再有两个小时,琵琶和阮就会定型,余下工作徐新华和其他几个老货来完成。
琴弦也就是困扰所有人的最大难题,但现在,琴弦并不在金锋的考虑范围内。
推门进入最后一间房间,罗挺刘江伟和黄冠养三个人呆呆的坐在一边看着桌子上的那只金龙一言不发。
金锋到了三个人跟前,伸手摸了金龙金漆,又摸了摸金龙最重要的爪子、眼睛和龙角。
“哪儿不对?”
罗挺和刘江伟挺着黑眼圈不说话,黄冠养懦懦说道:“好像……哪儿都不对。”
“哪儿不对就对了。”
“做得够好了。”
“包装好。别散了!”
说完金锋调头出门,这当口罗挺叫住了金锋:“你确定这些东西,到时候都会送到那儿去吗?”
金锋定住脚步偏头过来静静说道:“不确定!”
“要赌!”
“倭奴金印呢?”
听了这话,黄冠养和罗挺一下子回过神来,齐齐大叫:“倭奴金印呢?”
“我不知道啊。小师叔,你在拿的啊。”
“放屁。老子交给你的。”
“我记得我交给你的。”
“少他妈废话。找!”
“哦哦哦,赶紧找,赶紧找……”
回到自己房间,金锋立刻脱掉外套卷起手袖准备开始做自己的事情。手里握着手机想了半天,还是给木府彪打了电话过去。
十五秒的时间内无人接听电话,金锋立刻挂断。心头涌起最强烈的危机感,站在原地默默发呆。
一个高高的女孩娉娉摇摇走了过来,递给金锋一盒烟和打火机:“怎么了?”
“木府彪没接电话。两次都没接。”
“估计要坏事。”
女孩是金锋最信任的梵青竹,自己有什么从不瞒她。
“要不要我去打听?”
“或者叫长缨去?”
金锋摇头轻声说道:“万一是个套。自投罗网。”
“先不管。我先做东西出来。”
“我陪你!”
“好!”
漫长的夜拉开了序幕,金锋开始做起了难度最高也是价值最大的屏风绢布。
国内的仿唐代绢纸已经摆在了桌上,小金男从自己的旅行箱里取出了金锋需要的各种材料和配料。
这一晚,金锋又熬了整整一个通宵。陪着金锋一起熬夜的还有曾子墨和梵青竹。
两个女孩都知道,儿女情长对于自己就是个奢望,也从来不敢去奢望。
自从去年金锋从第一帝国回来之后,两个女孩明显感觉尤为明显。
虽然金锋表面上伪装得再好,但也瞒不住两个兰心蕙质的女孩。
第二天,世遗大会进入尾声。各项议程全部结束,晚上举行盛大的宴会。
而金锋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到宴会结束的时候,木府彪依然没有出现,更没有联系自己。
到了这里,金锋已经对木府彪彻底失望。不过好在中午的时候曾子墨梵青竹已经带着老货们飞批次离开东桑飞往世界各地,再慢慢转回神州。
耐心等到宴会尾声,金锋跟各个大佬一一握手拥抱告别,独自步出大厅回了男爵套房。
房间里就剩下罗挺一个人还在坚守。他是金锋的全权代表,留在这里并不引人起疑。
偌大的房间里面,两个人相顾无言抽着闷烟。
在两个人的跟前摆着一大堆的物件,都是集合这个世界上最优秀大师们的高仿神作。
然而,这些凝萃了众多着,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几许的无奈和困苦。
金锋点上两支烟塞给罗挺一支,蹲在壁炉边上轻声说道:“烧吧。”
抬手将壁炉点燃,手里抄起一只尺八扔进了壁炉。
罗挺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吐出一口长长重重的叹息,伸手抹了把老泪。
握着手里的琉璃瓶留恋的亲了一口,用毛巾包裹起来狠狠砸碎。再用硬物将琉璃瓶敲成粉末。
金锋转手将那方唐代金银平脱古琴拿了过来,转手就要扔进壁炉。
也就在这时候,房门处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一个身着白衣白帽的餐厅员工未经未经敲门便自推着餐车进来。
“金先生!您点的夜宵。”
那人抬起头的一刻,罗挺顿时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马彪!”
眼前的这个人,却不是失踪了整整两天两夜的马彪又是谁?!
马彪的意外现身让罗挺大喜过望,顷刻间之后又提高了警惕,沉声叫道:“木府先生,你来这里干什么?”
木府彪的脸色有些难看,冲着罗挺点点头说道:“罗院士,对不起,我来晚了。金,金先生呢?”
“我找他有事。”
罗挺阴测测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木府彪大师。”
“这里不欢迎你。你请回吧。”
木府彪脸色顿变,上前两步急声说道:“罗院士,你先听我解释。”
“我……我……太累,睡着了。”
“睡了整整两天两夜。我刚醒没多久。金先生,金先生在哪?我要见他。”
“两天两夜?刚醒没多久?”
“呵呵。你说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请你滚蛋。木府大师。”
木府彪慌了神,有些急了:“罗爷爷,我再骗谁也不会骗您。你当年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您跟我父亲也是好朋友。”
“我……确实,是睡着了。”
“我,太累了。”
“您让我见见金先生,我亲自给他解释。”
墙边的西洋座钟发出低沉的报时声,现在是十一点整。这个时间已经超过了木府彪自己约定的行动时间。
两天两夜没见着他的踪影,打电话又不接。现在却乍然出现,却又过了时间。
种种可疑行迹让木府彪已经失去了罗挺的信任。睡着了这个理由更叫人完全无法相信。
这个人已经没有再用的必要。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睡着了跟我们有关系吗?”
“滚!”
罗挺狠厉的斥责让木府彪怔立半响,下牙紧紧的咬着上唇,脸上现出千百种的复杂,最终黯然低头转身出门。
“青花杯复烧用了多长时间?”
木府彪听到这话身子一滞,急速回转身望向十一点位:“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