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情真意切的演讲,让听众潸然泪下。特洛伊的臣民都认为墨奈劳斯是正义的,他的处境是令人同情的。能言善辩的奥德修斯,看到特洛伊人民已经被打动,纷纷扬扬的语言长着翅膀般从他的口中飞出:“我们希腊人是一个理智的民族,我们曾经排出过使节,想要和你们和平谈判,可是,你们却侮辱了我们!如今,我们带来了特洛伊的王子,交换那个水性杨花的海伦。我们保证,得到海伦,就会撤军!”
不同于广场上的演讲,王宫里也正在召开着激烈的会议。
被帕里斯收买的安提玛科,站在王宫的中央,声嘶力竭的反对交出海伦,他甚至还提出,把那三个希腊王子统统杀死在城里。王子赫克托尔,特洛伊的第一勇士一拳把安提玛科打到在地,光明磊落他无法允许这种卑鄙的行为。
他只要一想到弟弟帕里斯的所作所为,就面红耳赤。他对特洛伊的王宫亲贵们说:“当年,我们明知道战争也收留海伦。现在战争已经打了很多年了,我们更没有理由驱逐她。最重要的是,依我对阿伽门农的认识,以他的贪婪,是绝对不会空手而归。”
尊贵的老者潘斯托对赫克托尔说:“我的父亲曾经预言过,如果特洛伊王子从斯巴达带回一个女人,那么特洛伊就面临着灭亡。你的弟弟帕里斯在这几年的生活里,已经享尽了艳福,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我们特洛伊的儿子已经死去的够多了。”
国王的女婿,埃涅阿斯,他是爱神阿弗洛狄忒的私生子,一次红杏出墙的纪念品。他轻蔑的说:“让那群希腊人滚吧!能滚多远滚多远!我们不会交出海伦,也不会和他们妥协。让他们尝尝我们特洛伊的厉害!”
就这样,三个希腊英雄在特洛伊王子们的起哄下,灰溜溜的除了城。荣誉对英雄来说,重于生命,更何况是这三个高傲的国王。
阿基里斯看到谈判失败,看了一眼身边无辜的孩子,摇摇头。可惜他有四十九个兄弟,全都乐于眼睁睁的看他死,也不愿意交出一个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
他把孩子交给墨奈劳斯,自己骑着马回了营帐。这个孩子将被乱石打打成rou泥——这是希腊人对待野蛮民族的刑罚。阿基里斯无法下手去伤害一个与战争无关的人,他能杀死一百个兵士,却不能去伤害一个孩子。他最后看了那个孩子行刑的地方,叹了口气。
第109章 曼珠沙华
睡梦中的赫柏睁开了眼睛,发现哈迪斯正站在自己的眼前。摄人心魄的碧绿双眼看着他,那双眼睛仿佛蕴含了全世界的悲伤与孤独,真是太美了。我的眼睛也有那么美吗?华丽的黑暗之子朝她伸出手,她乖乖的拉住。
“跟我来。”
哈迪斯把她抱在怀里,用黑sè的披风裹住她。她感觉到他们正在高速前行着,风声在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她是第二次被他抱着飞行了,不同于第一次的害怕,反而非常的安心。她静静的偎依在他的xiōng前,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到了。”
哈迪斯,放下了她。她睁开眼,他们站在黑sè的河流旁,天空也是黑sè的。冥界在大地与海洋的下面,冥界的底部和顶部,距离犹如天地之遥。虽然天是黑sè的,可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光线,却能让她看清楚周围没有sè彩的一切。
她发现眼前是一大片,望不到头的绿叶,幽深而翠绿,一如他们的眼睛。
冥王温柔笑了,对她说:“时间差不多了。”她刚想问,哈迪斯伸出纤长的手指,堵住了她的chún。不知为何,这轻轻的一下,她竟有种触电般的感受。
周围隐隐约约的有了一丝香气……
她诧异的看着那片绿sè,先是一朵,然后一角,然后是一片,然后成片成片,然后是所有的绿sè,都在瞬间变成了红花。在冥界黑sè的天空,黑sè的背景下,那红sè红的如此明亮,如此绝望,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哭泣。每朵花都如同向上托起的红sè的手掌,好像想要得到救赎,想要拉住谁的手。
盛开的花海,上面隐约的弥漫着一层红sè的云雾。
他依然笑得如此温柔,声音如同轻颤的花瓣:“这是彼岸花,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曼珠沙华。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今天正好是叶落花开的日子。”
她蹲下,扒开层层叠叠的花朵:“叶子呢?叶子去了哪里?”
“傻瓜,花开的一瞬间,叶子立即成为焦土。同样的叶生的瞬间,花也立即的化为焦土。花和叶,永远都不的见面。”他指着那条黑sè的河流说:“那是忘川河,踩着彼岸花,度过忘川河,生前的一切都会被抛诸脑后。”
赫柏走过去,用手捧起那黑sè的河水,河水到了她的手掌中,却是纯粹的透明。“喝了这水,真的可以忘记一切吗?”哈迪斯也捧起一捧水,河水顺着他的指缝溜走:“是的。无论神人,全部有效。”
“赫柏。”
她抬起头看着冥王完美无暇的脸:“嗯?”
“九年已过,你可以走了。”
冥王的表情,好像,有一丝哀伤……
赫柏的心里亦然:“陛下想让我走吗?”
哈迪斯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人,一个凡人。”
第110章 久违的天界
她沉默不语。
“爱只是一时的冲动,人类的生命,因为短暂才有冲动。”
他转过来,依然是那双和她同样碧绿的双眼:“朕,很喜欢你的陪伴。但是朕遵守诺言,因为你的心不在这里。”
他伸出手捧住她的脸,赫柏不知不觉中脸红了。“你去见那个凡人吧。你去确认一下,他是因为爱你,还是因为你是女神而崇拜你。崇拜,并不是爱,它比爱更加冲动。”
“朕,也许不懂爱。但是朕知道,爱是不求回报的温柔,你选择了爱一个人,就等于选择了为他奉献。”他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祝福你。”
松开手,赫柏痴痴的看着他,他转过身去,身体融入了红sè的云雾,消失在彼岸花海中。
赫柏的身体升腾起来,一滴眼泪,掉落在忘川河中……
她看着万神殿,心情无比的平静。九年,九年和哈迪斯的相处,让她的行为举止,变得安静如同行云流水。她的情绪因为体贴的冥王,变得无比平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九年时间对于神祗来说短的可怜,可是她还不习惯,她仍然在内心深处把自己当作人类。
微笑着对自己说,好久不见,我回家了!
一只脚踏入万神殿,就在她感受这熟悉的气息时——
一个花瓶迎面飞来,打破了她对天界的怀念,勾起了她对这群变态神该死的回忆。也许是好久没有锻炼了,她居然没躲开,花瓶正好打中了她的面门。
头一晕,腿一软,她直直倒在了地上。
“赫柏!!我的宝贝赫柏回来啦!!想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