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惩罚
章程安排吴栩去接莫红英和妮儿，又给李涛和魏仁贵传了音，让他们安顿好要去长生界的人，作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戴上辟易犴甲和连体衣的头套，掏出玄天飞剑，飞身跃了上去。
身形一隐，一道黑光直朝太空射去。
穿云过雾，天空渐显湛蓝本色。
空气很快稀薄，人进入内息状态。
太阳穴青筋直跳，内心却纠缠交集，要不是吴栩带来惊喜，章程真想找个地方大肆破坏一次。
首次飞入太空，本应叫上珍珠在一旁保护。然而，怎能事事都依靠珍珠？也依靠不了，比如，苏梅和欧阳的事。
人，最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随着一声长啸，玄天飞剑缩小为无，直射入蓝黑静谧的太空。
群星璀灿，万籁寂静，遥远的太阳白晃晃耀眼，全无地表时见的红黄之色，章程好一阵才适应。
身上一鼓，又被章程压住，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身体微能有一种向外突围的感觉。
章程慌忙将微能收吸入内丹，体内压力顿轻。
再一看，金丹变得比平日里更大，体内那条微能大龙反到变小。
如此一来，却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体内生成，每收缩一分，力量就涨上一分。
章程又惊又喜。
身体一轻，人已射入太空之中。
章程站在玄天飞剑之上，慢慢将速度降下来，细细体味身体的变化。
体内微能大龙已收缩成细细一流，但这细流中却包含着巨大的能量，比章程已往所有时候感觉都大。而且，自己对身体每一部分的掌握仿佛更强，更准确。
章程欣喜地摊开双手，微能调动，两道蓝色气芒一点点从手掌漫出。
一米、两米、十米、二十米、五十米。
两道蓝色刀芒直射出五十米开外，蓝莹莹地如同光刀，一点不发散，形如实质。
感觉比罗伯当初打出的手刀，不论是在长度，还是威力上都强出一个量级！
抬头看向远处，静静飘浮着一个小点，章程驱动玄天飞剑一射而去。
那物渐渐变大，是一个生着双翼太阳能板的人造卫星。
估计进入刀程，章程手刀一挥而下。
“咔剌！”一声爆响，手刀过处，卫星四溅而开，零件四面八方射去。
落入地球方向的零件很快带出一缕烟火，消失无痕。
章程玩心大起，驾驶着玄天飞剑四处追查卫星，一见可能失效的，直接扔入大气层。
越来越快，干脆将抓到的所有卫星都抛向地球。
道道流星拖着尾焰冲向蓝色的地球。
章程威风凛凛地看着这人造流星，心，渐渐平静。
当初不是答应美香去看流星么？当自己成为这景观的制造者。流星，又是那么寻常。
又想起苏梅。
自己对苏梅的感情是不是也象这流星，亮过了天空，就再也无痕？
想起浣花溪里的阳光，府南河边的呢喃，章程的心又慢慢温暖起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苏梅或许是孤苦失望，或许是和欧阳有那么一点情愫，都很正常。
自己不是还有珍珠，还有美香，还有这无边无际的星辰大海么？
站在离地几十公里上的自由，让心思也更通透，这在地表是无法想象的。
最后，章程给这事定了调：宽容。
心宽才能容，无边才为宽。
心中终于轻松了些，不过欧阳这小子要让他吃点苦头。
嘴角露出笑意。
眼光朝下，蓝色的地球上，暗亮交界之处正是浩瀚的太平洋。
章程身子一弯，朝下冲了去，很快隐入地球的光之暗面。
美国西部，离洛杉矶不远的66号公路旁一座便利店。
高登正紧张地搓着手，他正在驾车，突然收到了章程的呼唤，就近找了这个地方。
一个老店员穿着一身快餐服靠在柜台上看着一台老电视。
玻璃门被推开，章程一身银黑连体服科幻般地走了进来。
老头惊讶极了，因为外面并没有开来汽车。
高登站起来挥挥手，要了两杯可乐、两个汉堡。
章程走到他面前坐下。
“看上去气色不错！”章程开着玩笑。
高登有点紧张。
等老头端来食品重又回去。
高登小心地说了起来。
他继承了老哈利的职位和那座私人小岛，清查时才发现了老哈利和丽雅的秘密。
老哈利正是莫达和丽雅的牵线人。在日记中，老哈利也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但对死亡的害怕还是让他决定脚踏两只船，要是普拉图人获胜了呢？
原来只是这事。
章程拍了拍高登，说道：“事情哨塔都知道，之所以不追究，因为你父亲已经去世。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普拉图人没有赢的可能，他们也没有赢的决心。做好现在的事，一切向前看。”
高登顿时展颜，这块石头压在心底很久了，又不敢对上面说，又担心造成损失。
又道：“可是丽雅和纯子都是普拉图人。纯子是去你老家红白搞一场破坏失踪的。在日记中，她们搞过一次，大地震就是她们弄出来的！”
章程眼睛一下瞪大，心脏猛的跳了起来。
“日记里还说了什么？”
“关于和普拉图人的事就这些。好象红白有令普拉图人担心的东西，所以丽雅派人去引爆了一枚核弹，引发了大地震。后来又认为没达到效果，又派纯子去，但她没有回来。”
高登忐忑不安地看着章程。
章程心头一阵难受，他一心想保下丽雅，却没想到丽雅是地震的原凶！十万人死亡啊。
空气瞬间沉重，只能听到电视里传出比赛的快速解说声。
这种难受竟如此让章程心痛，使他忍不住呻吟起来。
高登慌忙把可乐递给他。
章程连喝了几口，又猛的咳嗽了几声才冷静一些。
又装着无事地关心了高登的工作，叮嘱他注意地心的安排。
在高登不舍的眼光中，悄然飞去。
跃上高空，章程忘了隐形。
苏梅的事刚想好怎么办，丽雅的事却更为沉重。章程心中，直如乱麻。
红白那对普拉图人产生威胁的只能是那个神秘女人。
三天后，一定要问个明白！
漫无目的地飞了一圈。
望了望北京方向。有些事，却必须去做啊！
拿出手信，拨通了伊珂。
一小时后，一身军装的章程和身穿地表流行服装的伊珂从陈慕安住的小院里走出来。
伊珂拎着一大包老太太死活塞给她的礼物问章程：“这个怎么处理？”
章程心事重重，望着北京明丽的傍晚出神。
伊珂也不说话，随手将礼物扔进一个垃圾桶。
两人沿着安定门护城河一路向西走。
“伊珂，如果我不得不中止一个人的生命，你会帮助我吗？”
伊珂认真地看了章程一眼，“刚才，你让我救了一个患病的老人。现在你是要我去杀掉一个人吗？只要你下令，我就执行。”
章程苦笑着摇头，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有点乱。我是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别人都不好说，只好和你商量了。”
章程把丽雅的事说了。
“你是想惩罚她吗？”听完后，伊珂问道。
章程一怔，愣愣地看着她，“说下去！”
“根据我储存的资料，地心和地表的惩罚有所不同。地心的惩罚更注重对人的精神和心灵。地表则注重对人体的毁灭。以地表中华的话可以一言以概——哀莫大于心死，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