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说得起劲的人连忙收敛,垂首见礼,“陈将军!” 这可奇怪了,陈将军什么时候在城门上的?那方才大家说的话他可都听到了?他可是江宁侯的义子…… 陈靖廷面容冰冷地牵出黑马,翻身而上,一路疾驰出城而去。 不出半天,京中便都传遍了,说国公府的三小姐与男人一同出城幽会,更有甚者,说三小姐是与人私奔走了。 瑾宁醒来的时候,发现双手被捆绑,嘴巴被堵住,已经不在马车上,而是在一顶小轿子里,而小黑不见了。 从轿子倾斜可以看出,现在正在上山。 她用脚踢开轿帘,只见前头两人抬着她,确实是在山上的途中。 不对,这山路很熟悉,瑾宁仔细看了看,随即认了出来,这是上狼山的路。 前生,她走过这条路无数次,路旁哪里有一颗大石头她都知道。 抬着她上狼山? 莫非,不是长孙拔对她下手?而是狼山的山贼? 可她与狼山的山贼素无来往,她如今结仇的也只有长孙一家,除了他们,谁还会对付她? 她放下帘子,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前生,晖临世子被害之后,长孙拔上奏朝廷,要请战剿匪。 京兆府已经几次派出梁捕头带人去剿匪,但是一直无功而返,长孙拔只带了三百人上山,便把同等人数的山贼窝给端了。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可长孙拔完成得很完美,根据长孙拔凯旋回来禀报,说三百军杀上去的时候,山贼正庆功,喝得是酩酊大醉,因此,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剿灭了端了贼窝,而且,现场问讯,山贼头子招认罪行,其中一项,便是受彰显天儿子的重金收买,害了晖临世子的命。 如此轻易就完成了任务,瑾宁如今想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长孙拔对狼山十分熟悉,狼山的山贼对他也没有防备之心,所谓的山贼酩酊大醉是真的,邀酒之人,很有可能是他。 若是如此,那晖临世子会不会不是彰显天儿子所为?而是他长孙拔? 可长孙拔为什么要杀世子? 瑾宁屏住呼吸,脑子里有些东西忽闪而过,前生的这个时候,除了晖临世子出事之外,还有一件大事。 便是皇上下旨tiáo查福州贪官与京官勾结一案,当时被tiáo查的官员有很多,似乎还有几位武将,后来长孙拔为剿灭了山贼,为世子报仇,督查衙门李大人感恩于他,与他成了至交好友。 种种线索,形成一条严丝密缝的链子。 瑾宁暗自运气,发现迷香的分量不重,又或者,是她曾服用销服丹,导致迷药提早失效。 不管世子是不是长孙拔抓走的,如果她这番是被带去狼山,那就正好便正好混进去,伺机救出世子。 陈国公在督查衙门里为福州案子忙得昏天暗地,老随从初三疾步进来,“国公爷,府中出事了。” 陈国公抬起头,面容疲倦,揉了揉眉心,微愠道:“若不是死了人,都不必禀报。” 初三道:“京中传三小姐与人私奔,城门守卫亲眼所见,夫人也命人来报,说拿下了海棠,言行bī供之下,交代了三小姐确实与一名书生私奔。” 陈国公面容微变,“不可能!” 嫁入侯府,已经是她莫大的荣幸,竟还与什么书生私奔?再糊涂的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夫人是这样报的,一切还请国公爷回府再定夺,三小姐身边的丫头海棠也扣住了。” 有城门守卫作证,也有海棠口供,换言之,此事有七八分真。 陈国公闭上眼睛,面容上的肌rou抖动了一下,倏然睁开眼睛,一拍桌子,厉声道:“怎么偏是这个时候?若此事是真的,她要走便走,若不是真的,她终究会回来,到时候问个明白便是,如今本官走不开,世子被掳,公主和李兄正是忧心之际,本官不能走。” 初三提醒道:“国公爷,外人说什么不打紧,但是,侯府那边,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侯爷在边疆,他的面子,总得顾虑一下啊,还是先想个法子,平息外间的流言为上策。” 初三跟了他多年,许多话旁人不能说,但是初三可以说,国公爷也会听。 果不其然,陈国公听了初三的话,沉吟了片刻,道:“你去请那位守门的兵卫过来,切莫大张旗鼓,私下请他来便是。” “是!”初三领命而去。关注"
第14章 下辈子也别指望
京中,一个时辰之后,初三把那名士兵请来了。 “参见国公爷!”那士兵显得有些慌张,见了陈国公,便连忙行礼。 陈国公温和地打量着他,温和地道:“你不必怕,本官叫你来,是有事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回国公爷的话,卑职叫杨广全。” 陈国公微微点头,脸上依旧维持着亲切的神sè,眸子却是淡淡一沉,“你今日设城门关卡,看到了什么?” 杨广全迟疑了一下,“这个……这个卑职,卑职没见到什么。” “你直说便是,本官绝不怪罪你。”陈国公请他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酒。 杨广全不敢坐,也不敢喝酒,犹豫了一下道:“国公爷请莫怪罪,卑职看见贵府三小姐与一个男子一同出了城,三小姐……依偎在那男人的怀中。” 陈国公眸sè微凉,“你如何知道你见到的那个女子是本官的女儿?” 杨广全道:“卑职之前跟长孙将军,曾跟着他到您的府中拜访,见过三小姐一次,因此认得。” 陈国公噢了一声,随即笑了,“原来是见过,那一定是很相似了,不过,你认错人了,我女儿如今还在府中,不曾外出。” 杨广全一怔,随即就明白过来了,“是,是卑职眼拙看错了,国公爷恕罪!” “不知者不罪嘛!”陈国公微微一笑,扬了扬手,初三便递过来一张银票塞到了杨广全的手里。 “这个……”杨广全偷偷看了一下,竟是一百两的银票,顿时惊得眼睛都发直了。 陈国公笑着道:“拿着,这是本官请弟兄们吃酒的,只是吃了酒可别乱说胡话就行,有些事情该澄清的澄清。” 杨广全连忙便收了银票,谄媚地道:“国公爷放心,卑职知道怎么说的。” “去吧!”陈国公微笑打发他去。 杨广全连忙作揖告退。 初三把门关上,转身却已经看到陈国公的脸上骤然笼上了一层狂怒之sè。 “国公爷,只怕难绝悠悠之口!”初三担忧地道。 流言已经传了出去,当时城门又那么多人进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不在少数。 陈国公额头青筋跳动,“你马上派人去追,追到天脚底,也得把那逆女给我追回来。” “是!”初三领命而去。 初三走后,陈国公慢慢地闭上眼睛,遮蔽住眸子里的狂怒,只是,耳边声声都是瑾宁那日的决然之言。 她会私奔?一切都毫无征兆。 也许,她只是回了青州? 当晚回了府,长孙氏迎了上来,哭哭啼啼地道:“国公爷,也是我的不是了,事前竟一点都看不出来。” 陈国公心头烦乱,见她在耳边哭哭啼啼,当下便冷着脸道:“你眼里可有这个女儿?但凡你对她在意一些,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长孙氏一味认错哭泣,“是我错了,瑾宁自从青州回来,便一直不喜欢我,母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