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便把她吞没,她的声音隐晦不清地传来,“找个人好好地谈一下。” 管家在国公府十几年,且他是长孙氏的表弟,除了每月发放工钱之外,年底还有一笔长孙氏额外给的福利银子。 且在国公府当管家,在陈国公得势的时候,他捞了不少油水,因此,虽然京中地价贵得离谱,他这个管家却能拥有一套三进三出的院子,娶了一房妻子讨了三个妾侍。 今晚他的心情特别的好,虽然被打了一鞭子,但是,看到那小贱人被打得这样惨,他心凉快透了。 最重要的是,那小贱人不能嫁入侯府,嫣儿就能嫁入侯府为正妻,回头将军那边,少不了赏赐的。 因此,今晚回来的时候,他提了一壶小酒,进门便叫妾侍给他做两道小菜,左拥右抱地喝了起来。 外面惊雷阵阵,bào雨瓢泼。 “今天着实是解恨啊,那庄子里回来的小贱人,还敢视我无物,当着下人的面抽打我,算他妈的什么东西?今天国公爷好生收拾了她一顿,看她以后老实不老实!” 妾侍刘氏掩嘴偷笑,“那还能不老实?这么说来,她嫁入侯府是无望了?” “呸,就她这种破鞋,还想嫁入侯府?现在是没指望了,不过也得佩服这个小贱人,人都去了狼山竟然还能回来,幸好将军聪明,没bào露了自己,且梁捕头那边若真有人问起,一推四五六,谁会信她一个失德败行的人说的话?” 刘氏眼底露出贪婪之sè,“那将军会不会记你的功劳?” 管家傲然道:“当然,若不是我拿下那贱丫头的弟弟,她也不会指证陈瑾宁偷人私奔,如今国公爷信了此事,就是那贱丫头没死,找国公爷申诉,国公爷也不会信她。” “那将军一定有赏!”柳氏整个身体贴了上去,娇媚地道:“上次老爷说给妾身买个金镯子,可不能哄人的。” 管家捏住她的下巴,嘿嘿笑了一声,“莫说金镯子,便是一套头面都能给你置办。” “真的?”柳氏大喜,连忙就起来为他倒酒,“那可得说话算话。” 管家仰头便喝,连续几杯下去,便已经醉醺醺了,他执着柳氏的小手,便要奔赴床榻。 一道闪电劈开了夜空,随即惊雷咆哮般响起。 “咿呀”一声,门竟然开了。 柳氏回头,诧异地道:“风这么大?” 一道银光从门口飞进来,倏然从柳氏的耳边划过。 柳氏惊慌一看,一把匕首钉在了床边上,她整个人呆若木jī。 “滚!”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黑影,全身蓑衣蓑帽,瞧不清面容,声音低沉沙哑,也甚至听不出是男是女。 唯一可辩的,是这黑影浑身上下散发着萧杀的气息。 如地狱里来的恶鬼一般,叫人望而生畏。 柳氏尖叫一声,丢下管家夺门而去。 管家酒醒了一半,犹自挺直了腰背厉声道:“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闯到你大爷的屋中来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黑影慢慢地摘下了蓑帽,露出一张苍白但冷峻无情的面容。 屋中本来点着八根蜡烛,门开后便吹灭了一大半,只剩下两根在跳跃着微弱的光芒。 管家走近一些,定睛看,不禁大吃一惊,“三小姐?” 瑾宁chún瓣扬起了一抹森冷的笑,在桌子前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这些几乎没怎么吃过的菜肴。 爆炒嫩牛rou,红炆猪蹄子,咕噜rou,菜干猪肺汤,百宝鸭子。 一个国公府的奴才,伙食比她这个国公府小姐的好太多太多了。 管家料想她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遂冷冷地道:“三小姐深夜来我屋中,有什么事吗?” 瑾宁慢慢地收回视线,看着他,“深夜来访,自然是有事相求。” 听得是有事相求,管家的态度便傲然了起来,“若是为侯府的婚事来,请恕我无能为力。” 瑾宁轻笑出声,“放心,我不qiáng人所难,侯府的婚事你自然是无能为力的,可有些事情,管家能办到,例如,海棠的弟弟,你应该知道他的下落。” 管家厉冷笑一声,“三小姐真是奇怪,一个府中奴婢的弟弟,我怎么会知道?三小姐回吧,我不得空招呼三小姐。”
第23章 是不是你做的
瑾宁慢慢地抬起头看他,“管家不知?那可真是不妙啊,本来我还想着,你把海棠的弟弟交给我,我饶你一条命,看来,这买卖是做不成了。” 她站起来,bī到了管家的面前,吓得管家跌跌撞撞后退了两步。 瑾宁抽出钉在床边上的匕首,han光在管家的面前忽闪,她脸上的笑容越发加深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海棠的弟弟呢?” 管家吞咽了一口唾沫,想起张妈妈的惨死,心里不禁害怕起来。 但是随即想到自己和张妈妈不一样,他稳住心神,sè厉内荏地道:“三小姐,我不是国公府的家生奴才,也不是卖给了国公府,你若杀了我,杀人偿命,你也逃不了。” 瑾宁笑了,“杀人偿命啊,是的,只是,”她眸光一转,“谁知道我杀了你呢?” 她的匕首,轻轻地印上了管家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管家整个定住,一动不敢动。 “你……你如果杀了我,将军和国公爷都不会放过你的……”管家声音微微颤抖,却兀自维持着可笑的威风。 瑾宁手一扬,匕首划过管家的脸,从嘴边到耳际,咧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横流。 管家惨叫一声,这声音迅速被外头的雷声淹没,那小妾柳氏跑了出去,早就找地方躲起来了,哪里管他死活? 且这风大雨大的,这屋中除了两个丫鬟之外,连个家丁都没有。 管家这一次,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了。 人人都说,南监的苏意公公有一手绝活,活剥人皮。 其实,这只是外间的传闻而已,苏意公公最拿手的,不是活剥人皮,而是割云片。 所谓割云片,就是把身上的rou薄薄地一块块地割下来,几乎不出什么血,让人痛苦又不伤人性命。 听说,苏意公公曾在一个杀人如麻的山贼身上试过,割下了一千零八片,人却还活着。 瑾宁是亲眼见过苏意公公用这一手绝活,以前觉得残忍,毕竟,没什么不能一刀杀之的。 但是,对于bī供,她不得不说,这一招好使。 管家的手臂,也不过是割了几块rou,便抵受不住痛楚,招了。 “在我家中柴房……” 瑾宁勾chún一笑,揪起他,“请管家带路!” 管家被拖出去,倾盆大雨浇在他伤口上,疼得他呼天抢地。 一路拖到柴房的门口,瑾宁踢开门,一道闪电劈下来,果然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卷缩在柴堆旁边! 不过是闪电忽闪之间,瑾宁已经看到他小小脸蛋上斑驳的伤痕。 瑾宁大怒,匕首一起一落,便只听得管家一声惨叫,两块耳朵片落在地上。 当管家的妻子云氏带着两个丫头来到的时候,瑾宁已经早不见了踪影。 “请大夫,再命人去国公府找表姐!”管家狂怒大喊。 bào风雨飘摇,天黑得如世界末日一样,狂风肆虐,这还没进六月天,便有这样的狂bào天气,震骇了世人。 这场大雨,一直持续到翌日一早才停下。 梨花院的大门,被一阵雷bào般的锤门声敲开。 青莹前去开门,看到国公爷领着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