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长子,处处陷害,处处bī迫,袁氏和你一个德行,因而纵容得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事无成,像个窝囊废一样寄人篱下,你看着心疼,又掠夺庶长子的一切填补过去,再以庶长子是夺了嫡子的运气来为自己的恶行开脱。陈梁琦是你的孙子,陈梁晖便不是吗?陈梁琦为什么会在牢里?是因为他犯了罪,他和你与他母亲一样恶毒,一样心xiōng狭隘容不得别人成功,自己没本事,又要眼红别人,什么玩意?三年算便宜了她,老东西我告诉你,如果大哥因此丢了官,我以性命起誓,不把陈梁琦千刀万剐我陈瑾宁三个字倒过来写,就算他在牢里,我也能先叫他断子绝孙,你信不信?” 老夫人被她一通痛骂,脸都绿了,气得嘴chún一个劲哆嗦,却一个字都没办法反驳。 陈守成早吓得发呆了,这个庄子里回来的小贱人,那嘴巴可真是厉害啊。 说话荤素不忌,还连祖母都敢辱骂,何止胆大包天? 老夫人哆嗦了半响,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带着yīn恻恻的口气和眼底那喷薄而出的杀气,“陈瑾宁,老身绝不会放过你的。” 瑾宁一张脸欺霜傲雪,眸sè冷凝,“省省,别对我撂什么狠话,你就是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当年你做了什么,当真以为我不知?这笔账,我慢慢跟你算,还有,你扣我母亲的嫁妆,你花去多少,便给我回吐多少,吐不出来,我就在你儿子孙子身上一刀刀地画,一刀一千两银子。” 撂话,谁不会?她青州小霸王凭着一根牛皮鞭打出名堂来,哪一次打倒对方或者被对方打到不撂几句狠话? 老夫人听到“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句话的时候,脸sè变得很苍白,眼底,杀意顿生。 老夫人几乎是踉跄而去的。 “母亲,那小贱人如此狠毒,我们去告诉大哥!”陈守成追上来道。 老夫人站定身子,慢慢地回头,眼睛喷火地盯着他,忽地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陈守成捂住脸,惊恐地看着老夫人。 从小到大,莫说打他,便是骂也很少的。 “母亲……” 老夫人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闭嘴,找你大哥?你还没看清楚局面吗?你大哥与她沆瀣一气要bī我们走,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啊?我怎么就生了一个糊涂的儿子?” 老夫人顿足,又恨又怒,一口鲜血压在了喉头,愣是叫她给咽下去了。 陈守成慌张地道:“那怎么办?你方才还说有办法对付大哥,要他把世袭之位给琦儿的,现在怎么办才好?” 老夫人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一阵悲痛。 妾侍那边出了陈守业一个,得封爵位,娶了个显赫世家的小姐,生了陈瑾宁,虽被她压制,却最终还有本事卷土重来。 而她所生的,分明是陈家的底子,血脉纯正,不是那种下贱胚子的种子,怎么就这般没出息? 上苍待她何其不公? 老夫人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陈守成更慌张了,一下子晕倒两个能主事的女人,他怎么办? 瑾宁就站在院子的门口,看着陈守成背着老夫人离去,她心头余怒未消,骂她这一顿,也顶多是出了一口气,未曾解决问题。 她一个不孝之罪,就能叫老匹夫屈服,而且,再这样闹下去,有损大哥前程。 她想了一下,回头吩咐可伶,“去找管家来。” 她要尽快找到庭姑姑的下落。 只要她拿捏不住老匹夫,便任她老夫人有翻天的能力,都没有办法搅和得动国公府。
第158章 去退婚
管家便瑾宁传召进来,他知道所为何事。 他对瑾宁道:“十天,给奴才十天,奴才会把庭姑姑带回来。” “你如此笃定,可见人是找到了。”瑾宁不紧不慢地道。 “是……有眉目了。”管家犹豫了一下,道。 瑾宁淡笑,看着他,眸光锋利,“管家,耳朵的教训可见你没吸取到。” 管家脸sè发白,“小姐……三小姐为何这样说?” “人你找到了,为什么不带来我面前?原委我不想知道,但是,既然管家能找到人,我也能找到。”瑾宁淡漠地说。 管家神sè颓然,垂下了双手,“三小姐神机妙算,确实,人是找到了,但是……庭姑姑有些疯癫,且被人下毒变成了哑巴,奴才一直找人医治,大夫说,十天半月才有起sè,因此,奴才想等十天之后有起sè再跟三小姐邀功。” 他需要功劳来抵罪。 贸贸然把一个疯癫又哑巴的人带过来,三小姐未必会念他的功劳。 “人在哪里?”瑾宁心中一紧,站起来道。 “就在奴才的家中,一直请大夫医治。”管家道。 “马上带我去。”瑾宁立刻道。 管家道:“明日再去吧,这会儿去到,大概都睡了,这忽然刺激了她,怕她疯症加重。” 钱嬷嬷也道:“是的,人既然找到了,也不急着这一会。” 瑾宁迫切要见到庭姑姑,是因为想清晰了解当年的事情,但是既然庭姑姑都疯癫了,想必以前的事情也记不大清楚。 她按捺住着急,道:“好明日一早便去吧。” 钱嬷嬷打发了管家出去,看着满脸焦灼的瑾宁,安慰道:“事情是终究会水落石出的,今晚您痛斥了老夫人一顿,老夫人那边是不会坐以待毙,咱接下来的事情多着呢。” 瑾宁烦躁地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怕影响大哥的前程。” “若以侍疾叫大公子回来,大公子是必须要回来的,只希望她狠不下这个心。”钱嬷嬷轻叹,皇上以仁孝治国,便是肱骨之臣,若要照顾重病父母,他都愿意放行,等康复,或者过世丁忧后再夺情起复。 而大公子才刚入翰林院,还没入皇上的眼,若以长孙侍疾为由,翰林院那边,也只能是先让他回来。 这种事情,其实在官场很少有发生的。 因为,但凡家中长辈,都希望自己的子孙前程似锦,飞黄腾达,便是真的重病,也不可能叫为官的子孙回来侍疾,这一耽误可能就是一辈子也回不去原来的位置了。 就更不要说晋升了。 瑾宁冷笑,“她怎么就狠不下这个心?她对大哥什么时候有过心?” 钱嬷嬷轻声道:“那也没法子,咱活在这世俗里,就得被约束,县主或许不太理会这些,可大公子是文人,从小知礼法,他必须遵循,便是心里多不满多委屈,也只能生生咽下。” 瑾宁没说话,但是脸sèyīn沉得厉害。 钱嬷嬷又道:“先祖重疾,明帝亲自尝药,乱首垢面,不解衣带连月,被世人称赞,若她以重疾为由,叫了国公爷和大公子回来侍疾,那算是一毁就毁了两个庶长子了。” 瑾宁看着她,“嬷嬷是觉得我方才鲁莽了吗?” “口舌之快,虽能一时痛快却后患无穷,这老东西心肠恶毒,没什么做不出来,县主这一次是真的鲁莽了。”钱嬷嬷轻声道。 瑾宁慢慢地冷静下来,是的,就算找到庭姑姑,父亲知道真相,也未必能制得住老夫人。 因为,老夫人是嫡母,地位无法撼动,莫说真做出不孝的行径,便是回嘴几句,只要往外一传,唾沫都能把他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