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偏心,但是,这也可以理解,自己亲生的,肯定会多疼爱一些。 可除了这些之外,她并未表现出太多来,在这一次回来之前,作为一个嫡母,她做得很好了。 她就要死了? 陈国公难过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寿安堂。 老夫人的面容看起来确实有些水肿,她病恹恹地躺着,袁氏和长孙氏都伺候在身侧。 见陈国公进来,老夫人看着他,有气无力地问道:“大夫怎么说?” 陈国公走过去躬身道:“母亲放心,大夫说母亲只是肝气郁结,tiáo养数月便能好。” 老夫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你也休要瞒着我,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怕是没多少日子可熬了。” 袁氏拭泪,“母亲可别胡说,您日子长着呢,您还得等琦儿回来,看着他成家立业。” “琦儿……”老夫人喃喃地道,“若能再见琦儿一面,老身死也瞑目了。” 袁氏一下子就哭出声来了,“他如今在牢中,哪里能回来?您真想见他,要不就请大哥去求张大人通融,抬您进去看一眼?” 老夫人也哭了,“当日侯爷来,侯爷本是答应了救琦儿,到底是他作恶太过,福分不到,得不到侯爷的怜惜。” 袁氏哭着道:“媳妇去求宁姐儿,让她去求求侯爷,侯爷如今是有功之臣,一定可以帮我们的,只是,宁姐儿厌恶我,我去求,她也不肯答应啊。” 老夫人慢慢地抬起头看着陈国公,老泪纵横,“母亲这些日子,行事霸道跋扈,确实过分,惹了宁姐儿不高兴,你若还记得母亲对你的好,代母亲去求求宁姐儿,让她去给侯爷求个情,哪怕是叫琦儿回来见我一眼也好啊,让我死也瞑目啊!” 陈国公看老夫人这个样子,心里也很难受,想着和瑾宁最近关系也算不错,没之前僵,便道:“母亲放心,儿子这就去吩咐她。” 他和侯爷同朝为官,有些话,他说不合适,但是瑾宁可以。 老夫人点头,“难为你了,你如今是朝中举足轻重官员,你就不必回来侍疾了,叫晖哥儿回来吧,老身亏待他太多,如今老身日子不多了,希望他能陪在身边。” 陈国公一怔,叫晖哥儿回来侍疾?他才刚入翰林院啊! 只是,想到晖哥儿是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老夫人纵然偏心,但对晖哥儿也应该是真情实意,且老夫人日子不多,这侍疾也不需要太久,老夫人一去,他只是孙子,不需要丁忧,可马上回到翰林院的。 “好,儿子吩咐他。” 他离开寿安堂,便直接去了梨花院。 从老夫人病倒的那一天起,瑾宁就在等着陈国公来。 一条嚣张的斗狗,忽然病倒,病得还那么严重,她不信。 但是她不信,有人会信。 陈国公走近梨花院的时候,瑾宁便知道,老夫人“病”得很严重,国公爷也病得很严重了。 “国公爷!”钱嬷嬷和青莹梨花在院子里,见他进来,便起身见礼。 陈国公脸sè灰白,挥了挥手,对钱嬷嬷道:“嬷嬷带两个丫头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跟瑾宁私下说的。” 钱嬷嬷道:“是!” 她利索地带着青莹和梨花出去了,顺带把院子的门关上。 关门的时候,青莹小声地道:“国公爷看起来很难过,莫非老夫人快了?” 钱嬷嬷轻责,“闭嘴!” 青莹旋即噤声,不敢再说。
第165章 自己去求侯爷
陈国公很少进瑾宁的屋中,之前来,都是匆匆便走。 逗留最长的一次,便是她受伤那一次,她说让她回青州,她想念青州的日子。 那时候,她哭了。 但是自从那一次之后,便没见她再为自己落一滴眼泪。 除了在他房中,见到甄依的画像,但是,那一次,不是为她自身而哭。 陈国公忽然发现,其实这个女儿,是一个十分倔qiáng的人。 他对她所知甚少。 “有事?”瑾宁见他坐下来就发呆,便首先问了。 陈国公端正神sè,道:“你祖母病了,你知道吗?” 瑾宁淡淡地道:“听说过。” “你不曾去看过吧?” 瑾宁眸sè淡漠,“她不喜欢看到我,我去只会惹她生气,对她的病情反而有害无益。” 瑾宁的这份淡漠,有点刺激了陈国公,他声音微微扬高,“便是昔日发生过多不痛快的事情,但是她已经病重,你不该再那么小气,且作为孙女,她病在床榻,你不去伺候,是为不孝。” “不孝我认。”瑾宁懒洋洋地道。 陈国公气结,也知道跟她说这些有些多余,便直接入正题,“大夫说她时日不多了,如今琦哥儿在牢里,估计是没有办法回来送终,你去求一下侯爷,侯爷在京兆府那边能说上两句话,若融通琦哥儿回来一两天,你祖母也能死得瞑目。” 瑾宁直接就拒绝,丝毫不留情面,“我不会去求,你跟侯爷也认识,你自己去求。” 陈国公脸sè越发不好看,用手敲着桌子,“若为父能张这个嘴,便不会来叫你。” “既然你说这个事情不好张嘴,便知道是丢脸的事情,你要脸我不要脸吗?”瑾宁拧眉道。 陈国公觉得跟她说话真费劲,说什么都得顶撞几句才行。 “侯爷看重你,你对侯爷也有救命之恩,那天去退婚,侯爷当着大家的面说让你嫁给靖廷,可见他是真喜欢得你要紧。” 瑾宁一怔,“他当着大家的面?哪个大家?” 退婚那天的事情,她丝毫没有过问,横竖都只是走个过场,她没有太在乎。 陈国公道:“退婚那天,侯爷叫了许多宾客来,都是朝中要员和皇亲国戚,当着大家的面,侯爷说等靖廷大将军回来之后,便把你们的亲事给定下来,侯爷对你如此看重,你去求个人情,你祖母没多少日子了,便算随遂了她的心愿,让她去得瞑目,好吗?” 瑾宁看着他,“老夫人身体一向很好,忽然就病得这么严重,你想过原因吗?” 陈国公叹息一声,“大概是被你大哥的亲事给气的,那天靖国候和夫人前来提亲,她就晕倒了。” “这是好事,但是她却晕倒了,不奇怪吗?”瑾宁冷道。 陈国公看着她,眉头紧蹙,“为父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觉得你祖母心xiōng狭隘,容不得大房出头,其实做人谁不自私呢?以前为了你母亲,为父也时常顶撞她,如今想起来,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或许因此才叫她觉得我不如亲生的,以前她真不是现在这样。” 瑾宁听了这些话,知道病的人不是老夫人,而是他。 她淡淡地道:“我不会去求侯爷,你们自己想办法。” 陈国公气结,“你这丫头,怎地这么倔qiáng?” “我是这样的!”瑾宁站起来,“我还有事,国公爷请。” 陈国公以为他和瑾宁的关系已经好转,没想到她还是用这副嘴脸来对他,甚至,还是连一声父亲都不愿意叫,不由得怒道:“陈瑾宁,你母亲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寡情淡漠又自私的女儿?你哪里有半分像她?真是白给她丢脸了,若是你母亲在,这份孝道她也会尽的。” 瑾宁冷着脸不说话。 陈国公看着她茅坑石头一般的臭脸,心里来气,也知道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口舌,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陈国公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