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出han气来,“而且,你不是一直说管着府中的事情很疲累吗?瑾宁过门,便可为你分担一下了。” 江宁侯夫人如闻惊雷,瞬间定住,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从不曾抱怨过管着府中的事情很疲累,她再苦再累,从不在他面前说过一句,他这是什么意思? 江宁侯夫人只觉得满肚子的火,发作不得,灼得心尖发痛,再看到他近乎冰冷的眸子,她的心也冷透了。 “你回吧,婚事你若办就办,若不办,叫其他人办就是。”侯爷淡淡地道。 江宁侯夫人捏住袖子,指尖发白,“若侯爷执意如此,我自然不会反对。” 她站起来,对着大将军福身,“大将军慢坐!” “夫人慢走!”甄大将军有些看不清楚状况,子言和夫人的关系一直都相敬如宾的,怎地今日说话冷冰冰的? “子言……”大将军看向他,“若夫人不同意,此事……我去跟瑾宁斟酌斟酌。” 侯爷摇头,看着大将军道:“大将军,她只能同意。” 甄大将军沉默了一下,“老夫只是怕若夫人不同意,到时候瑾宁过门,又没有夫君出头,若受了委屈……子言,你不要怪老夫这样说,瑾宁是老夫的心头rou啊,舍不得叫她受半点的委屈。” 侯爷正sè地道:“大将军尽可放心,子言可以保证,瑾宁过门之后,不会容许任何人欺负她,谁若敢,这江宁侯府便容不下。” 有江宁侯这句话,甄大将军放心了,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这三年,希望她能快活。” 甄大将军和苏意一来,就把瑾宁的情况告知了侯爷,侯爷才会同意让瑾宁与靖廷冥婚。 苏意和江宁侯听了甄大将军这句话,心情都十分沉重。 瑾宁与靖廷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消息传出去之后,少不了是有人议论纷纷的。 这可不是小事。 冥婚本来没什么稀奇的,一般大家的姑娘或者公子若早逝,未曾婚配的都多半会举行冥婚。 冥婚有两种,一种是双方都早丧,那就由双方亲人在阳间为他们举办一个仪式,按照正常娶亲的方式去做,但是抬过来的只是一个牌位,婚嫁各项例如下聘礼金等等,也都和活人一样,自然,这也是走过场,多少有点就成。
第199章 你谋害嫡母
而另外一种冥婚方式,则是一方活着一方死了。 这样的仪式会更隆重一点,就直接和活人成亲一样了,三书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样不能少。 可这样的冥婚,多半是死的显赫,活的低微。 如今,瑾宁出身高,父亲是国公,外祖父是大将军,且她自己也皇上亲封的县主,竟要嫁给一个已经死了的武将。 虽然陈靖廷是大将军,可真正把他放在眼里的没几个。 对陈靖廷,大家多半认为他只是苏意提拔的南监副使,江宁侯用敌人尸体堆起来的花架子,皇上念陈子忠大将军忠义之情恩典。 他真正的战功,屈指可数,能拿得出手的,只是剿灭了山贼,至于跟随江宁侯出征的那些战事,也不是他的功劳,不过是江宁侯为他打的功劳。 所以,婚事传出去之后,才会叫人如此讶异。 陈国公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女儿的婚事,他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心头很悲凉,可他无法怪责任何人,他只是不舍,瑾宁如何能嫁给一个死了的人? 他不敢去找甄大将军,只能去找苏意。 苏意没给他什么好脸sè,知道他为瑾宁的婚事来之后,淡淡地道:“这是瑾宁的意思,你有什么回去问瑾宁便是。” 陈国公来之前便知道苏意不会对他客气,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听苏意这样说,他道:“你是她的师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一个死人是不是?” “这事你是她父亲都管不着,师父哪里管得着?”苏意拉长了脸,淡淡道。 陈国公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你也休要专门捡难听的话来说,我知道我确实对不住这个女儿,现在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担心她下半辈子不知道怎么过,你就别恶心我了,好吗?我们好好谈谈。” 苏意当下就拍桌子怒道:“这话就难听了?更难听的我都他妈憋着没说呢,我不恶心你恶心谁啊?嫌弃我说话恶心怎不想想你自己做的事情恶心不恶心?” 陈国公软了下来,垂下头道:“你骂,你若心里痛快,尽管骂,我今日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只求你劝劝瑾宁,让她不要犯糊涂。” 苏意想起他昔日对瑾宁的qiáng硬,再看他如今耷拉着脑袋的丧气样子,不禁冷道:“我有什么办法,她自己要嫁的,她就跟她母亲一个性子,当年大将军不许甄依嫁给你,又劝又骂都没凑效,最终还不是嫁了?她就是犯糊涂啊!” 陈国公怔然,良久,叹了一口气,“我愧对她们母女,只求能做点什么赎罪。” 苏意神sè冰冷地道:“不是你想赎罪便能赎罪的,瑾宁这事,你就别阻挠了。” “那不行,纵然她生气,此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陈国公道。 苏意怒了,“你不是要她高兴吗?她嫁给靖廷,她高兴,你真是,该管的你不管,不该管的,你倒是较真了。” “这事怎么就不该管?这才是该管的事情。”陈国公道。 苏意瞪着他,还真怕他横chā一竿子,把事情给搅和了。 这人旁的本事没有,搅屎的本事却大着呢。 想到这里,苏意沉声道:“这话,你听着就好,因着你那位母亲给甄依下han毒,瑾宁娘胎里带了这种毒,瑞清郡主说,她顶多再活三年。” 苏意说完,也就不再搭理他,起身走了。 陈国公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慢慢地移动了一下,双手哆嗦得厉害,脑子也是一片的空白,那空白之处,只有苏意的这句话在不断地回荡,震响。 三年,三年? 是苏意故意这样说来刺激他的吗? 可苏意不会这样诅咒瑾宁,他很在乎瑾宁。 那么,是真的了? 陈国公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府中的,他毫无意识地走到了寿安堂。 婆子见礼,“国公爷来了?” 陈国公视而不见,从婆子身边走过,进了去。 他坐在了床边,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吃药睡着了,脸上的溃烂未好,但是,吃了药止了痒便能安睡。 老夫人许是感知身边有人,醒来了。 慢慢地睁开眼睛,又眯了起来,“是……你!” 疏风去邪的药喝了,也确实有些效果,加上瑾宁给下的han凉的药除去漆树汁和蜈蚣煅灰,对她的病情也有适当的疗效,因此老夫人看着就好一些了。 陈国公没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老夫人动了一下身子,淡淡地道:“恨毒了……我?” 陈国公依旧没说话,只是方才木然的眼神,如今却注入了恨意。 “哼!”老夫人闭上眼睛,遮蔽眼底的戾气,“废物,有我一天……你和晖哥儿都别想出头。” 这话,说得甚是利索。 陈国公慢慢地收回眼光,看向旁边的婆子,冷漠地吩咐,“取盐过来。” 婆子虽不知道他要盐做什么,但是国公爷和三小姐不一样,便是再恨,也不会为难老夫人。 因此,福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