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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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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àn了口酒,辣得眯了眯眼,“做什么?太后也要喝?男女授受不亲,这个不行,”他指了指路边的米酒坛,“那个倒可以。本王去弄一坛来?”

他气定神闲地指着米酒坛,脸上挂着一层笑意,分明朗然,但在佳期看来,却是刀片似的挖进人心去,要提醒她想起什么来。

佳期怔怔打量了一圈,方才发觉再向前走几步,便正是顾将军府后巷。这地方她熟得很,从前年少荒唐,常跟裴琅在这里玩闹,也做过几次打家劫舍的勾当,裴琅第一次亲她,也是在这里。

眼下虽没人看着,她却只觉头顶里“轰”的一声,一团邪火卷了上来,猛地一把摔回了帘子,不再言语。

车外的马蹄铁敲地声十分有节律,好听地玎着,片刻后又蓦地急促,马蹄一气向前奔去,渐渐远了,只有一声漫不经心的唿哨留在空气中,似乎也冻住了。

他偏要提以前的事,拿着烧红的铁棍子往人心口上戳。佳期气得眼圈发红,一低头将脸埋进了膝上,狠狠地咬了咬牙。

车帘一动,却是青瞬进来了,讶然道:“太后娘娘怎么了?”

她是太后,一点差池都出不得。佳期缓了一会,终于摆摆手,哑声问:“到了么?”

摄政王早在半路回了摄政王府,宫里人自然也没有当真预备接冰棍子,一行人却是当真冻成了冰棍子。佳期心里有鬼,这日穿得本就是一副捂疹子的形容,加上早间喝了一剂药,倒不觉得太冷,旁人却是不行,裴昭下马便捂住口鼻打了个喷嚏,连忙退后了一步,跟佳期分开些距离,哑声道:“母后当心些的好。”

佳期是被顾量殷拿长剑大刀揍大的,没人跟她说过该怎么养孩子,她只好推己及人,自然也就觉得普天之下的孩子都该当狼养。裴昭生母早逝,先帝将他给了郑皇贵妃养着,郑皇贵妃心xiōng狭窄,自然不能让这小娃娃抢了象山王的风头,便打着慎养太子的幌子百般为难,是以裴昭十岁前,连见光的机会都极少有故而他生得十分白净,乃至于到了苍白的地步。

等到平帝薨,封了太后的佳期才第一次见到小储君,只见是面sè苍白弱不禁风的一只小鹌鹑,不禁一叹。

从那往后,裴昭便依她的意思骑马练剑,身子渐渐康健起来,近几年已不曾生过什么病。所以他虽打了个喷嚏,佳期也并未担忧,只叫了太医来诊治,看过方子,又看着宫人熬了药来,自己方才有空坐在榻前喝了口茶。

裴昭大约是很不喜欢躺在被子里被人摆弄,李太医驼着背忙前忙后,他自硬挺挺坐着,端着药道:“不过是个小喷嚏,也至于兴师动众。”

李太医从前伺候平帝,平帝晚年沉迷药石丹砂,他劝阻不来,反被一贬再贬,好在如今又能伺候裴昭了。裴昭这么一说,他忠心耿耿地抹了把昏花的泪,“陛下龙体有恙,事关国体,切不可掉以轻心!依臣看,陛下这并非只是吹了冷风,而是早就受了秋雨之凉,非同小可。太后娘娘都守着陛下,陛下焉有不上心的理?”

裴昭垂了垂浓密的睫毛,面上不知怎的,竟掠过一丝不快,稍纵即逝。他一抬头便将那神sè抹了,只笑道:“母后不必守着儿臣。”

佳期笑道:“是他们兴师动众,哀家也只是照着列女传上头说的那么一做罢了,倒不打算守着陛下。”

李太医没料到煌煌礼教被太后弹得这般荒腔走板,一时脸都青了。那药大概十分苦,连裴昭都牵了牵嘴角,猫似的眼睛弯了弯,“原来母后不打算守着朕么?”

佳期接过药碗来,递给宫人去留药渣子,“陛下是祭过天的大人,认真算起来,都该选妃了,哀家要再把陛下当孩子,却是不能。”

裴昭原本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样子,听了这一句,突然抬起头来,灼灼地看了她一眼,硬邦邦道:“别。”

佳期将他逗出了孩子气,便心满意足,噗嗤一笑,“哀家再无情冷性,总不至于趁陛下生着病张罗选妃。陛下歇息吧,哀家这便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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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

裴昭也察觉了佳期的坏心,只不过被她逗了这些年也没有长进,该上当还是要上当。于是,他声音有些闷,“这便回了?列女传上头是这样说的么?”

佳期披上大氅,随口道:“列女传上头说女子被旁人摸一摸就要自己砍掉手腕子呢,宫里人来来往往磕碰多了去了,哀家有几条手腕子够砍?尽信书不如无书。”

按照京中世家的眼光,顾家的独女佳期从小算是不学无术,先后气跑了七八个先生,若不是顾量殷声名在外,莫说还有人肯提亲,恐怕早就人人避之不及了。不过裴昭被她逗得一笑,咳了两声,“母后不守儿臣也就罢了,歪理倒很多。”

佳期按着少年微烫的额头将他推回去,小声说:“好了,不过是因为陛下大了。大孩子该渐渐用不着母后了,对不对?”

裴昭不置可否,闭眼翻了个身。佳期便抽身要走,忽听他说道:“早知如此,朕该在小时候多生些病。”

李太医一跺脚,大惊失sè,“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

大约是yòu时被郑皇贵妃磨折得久了,裴昭一向寡言,一年都说不了这么多话,此时竟然开起玩笑来,想必真是病了。

佳期也累得很,嘱咐了宫人,抬脚便走出了昭阳宫。李太医仍在絮叨,裴昭无奈捂住眼睛,“朕只是哄太后回去歇着,随口一说罢了。李太医,不必多心。”

李太医在榻边站了一阵,忽然道:“陛下虽非太后血脉,却当真以仁相待,如此有情有义,陛下当是明君,是我等生民之福。太祖倘若有知,必定也有感焉。”

佳期叫人看顾着裴昭,自己也留着心,却没想到裴昭这次中了邪似的,当真病去如抽丝,一连发了数日低热,及至第六日,李太医跪在地上,跟佳期絮絮叨叨说了好几篇之乎者也,佳期总算明白过来,这老头子拐弯抹角,原来是请皇帝保重龙体,今日别再去上朝了。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左右前头也有摄政王顶着。裴琅这个人虽然又凶又坏,在国事上倒还算有一丝人味,把朝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并不难。

佳期去偷看过裴琅替裴昭上朝的样子,只觉古人所言甚是,裴昭上朝是“君子和而不同”,皇帝虽冷着脸,臣子倒都肯倾盖如故;裴琅上朝则彻底是“小人同而不和”,摄政王翘腿在上头歪坐着,朝臣全低着头,等摄政王一本一本将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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