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而霍聿深,正是走向她的方向。
她平静地收回目光,只想着这些和她没有关系。
开始一桌桌的敬酒,快到温浅这一桌时,她看着霍聿深还没回来,便拿起自己的手包去了洗手间。
清冷璀璨的灯光下,温浅看着宴会场外的走廊不远处,那两个像是在起争执的身影,轻顿住脚步。
“承之,以后我就在青城不走了。”
霍聿深的声音不咸不淡,“这里不比青城,没人照顾你。”
“我不要谁照顾我,锦城……没有可以念想的人。”宋蕴知chún角挽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后背依着冰冷的墙壁,白皙的脸颊上浮现的酡红之sè,是酒jīng的作用。
“你醉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宋蕴知看着他,微微摇头,“承之,我没醉。”她跌跌撞撞走向他身边,在他转身离开之前忽然从背后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只想嫁给你,其他人我死都不愿意嫁。”
霍聿深沉默着,喉间轻滚,良久还是将她的手松开。
平静的声线里再次染上薄凉:“都过去了。”
“过不去!怎么能过去呢?我十岁那年就对着霍家爷爷说,一定要风光嫁进霍家,我不信我们就这样结束了!”说话间,她脸上隐有泪痕划过。
“嫁给我二哥,也是一样进霍家门。”
霍聿深平静淡漠的声线在耳畔蔓延,宋蕴知用手背捂着自己的脸颊,还不等她说话,他轻掀起薄chún,道:“回去吧。”
知道他们两人的身影走出大厅,温浅才从廊柱后走出来。
优雅的男人虚扶着他身侧的女子,看似冷漠,却每一步走得很慢,刻意的等待。
在意和无关紧要的区别罢了。
温浅神情淡漠的转身,按着原路走回宴会厅时,原本应该在招待宾客的顾庭东与她擦身而过。
她原先不想理,却见他捂着自己的xiōng口步履仓促,她看了眼宴会厅,也没有人跟出来。
“就当帮你的最后一次。”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立刻追了上去。
温浅看他按开酒店的电梯,快步跟上去跻身去,“药呢?”
说话间,她直接去翻他衣服的口袋,一无所有。
顾庭东俊朗的脸上已然褪了血sè,他皱着眉想把她推出去,然而此时电梯已经闭合了。
“在楼上房间里。”这短短几个字,像是已经花光了他的所有气力。
温浅想起来宴会厅里摆了很多种花卉,香槟玫瑰巨多,他的哮喘症状不算太严重,却最忌讳这样的花粉类。
“你到现在还瞒着别人?连你家里人都瞒着?”她扶着他即将倒下去的身子,言语之间又急又气。
年少时,最严han的冬天,他为了救她才落下的这病根。
只这一份情,便是难以还清。
顾庭东什么都没说,紧闭的chún上越发的不见血sè。
电梯很快到达他按的楼层,他在她耳边报了个房间号,最终温浅急的满头大汗才将他扶进了房间里。
“药呢?”她急切地出声,“柜子里还是抽屉里,你快说。”
顾庭东指了指沙发上的衣服,她明了,直接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拿到了喷剂重新回到他身边。
直到药物使得支气管顺利扩张,他的呼吸才渐渐有所平稳,可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病症折磨的没了力气,微阖着眼睛,好久没缓过来。
温浅把房间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混着风的雨丝打在她脸上,丝丝凉凉。
她转过身,看着仰躺在床上的男人,说:“这不是丢人的事情,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瞒着别人,包括你的未婚妻?”
今天这订婚宴一过,就是彻底归于陌路。
顾庭东伸手按着自己的眉心,“阿愿,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只是于心不安。”
就只因,温浅始终欠了顾庭东一条命罢了。
顾庭东恢复过来之后,才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起身,又恢复成那个俊朗英挺的气度。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温浅,神情复杂。
半晌,他只是咽下自己喉间的苦涩,“阿愿,不要留在霍聿深身边,也不要怕,顾庭东还是以前的顾庭东,这点没有变。”
只是,他可以爱着他的阿愿,却不能名正言顺爱着温浅。
“你好自为之,我走了。”温浅避开他的目光,弯下腰把鞋子穿好,又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神情漠然。
顾庭东拦住她,“等一等。”
他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得到回复之后,他才点头说:“小心些,别让别人看到。”
今天这事情若是有人看到,就单单是他们两个人独处一室,那就是说不清的。
“顾庭东,我从来不听别人的解释,可这一次,我就想听听你怎么说。”
她看着他,目光灼灼。
“对不起。”
……
霍聿深回到宴会厅没看到温浅的身影,这点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不是走之前让她在这里待着?
他等了会儿,依旧没等到温浅,这才不耐烦的拨通了她的号码。
关机。
霍聿深的耐心不好,眉间微锁。
他去主桌打算和老爷子打个招呼就离开,却遇上了迎面走出来的江时初。
江时初又换了一套衣服出来,没找到顾庭东,她问身边的人,“庭东呢?”
“顾公子刚才可能是被guàn了些酒不大舒服,出去了有一会儿了。”
闻言,霍聿深脸上的神sè渐渐沉了下来……
第45章 霍先生,是你让我滚的
“顾庭东呢?”
江时初听到他这么问,心里一慌张,脸上还是保持着镇定,“有人说看见他不舒服出去了,我去看看他。”
霍聿深不置可否,只是眼底的冷,沉得吓人。
和上一次的事情,如出一辙的相似。
温浅啊温浅,人可以犯贱一次,可千万不能有第二次。
……
当顾庭东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江时初和霍聿深两人,他的面上没什么表情。
“庭东,你哪里不舒服?我去换了个衣服出来他们就说你不在,是不是喝了酒难受?”江时初抱着他,连着好几个问题下来。
“没事,就来换件衣服而已。”他轻拍着她的后背,坦然自若的样子,只是眼角的余光在触及到霍聿深之时,带着些许戒备。
霍聿深意味深长的地看了他一眼,踱着步子走到套房的洗手间外,若有所思的盯着紧闭的门。
在他准备推门之时,顾庭东叫住他。
“霍先生。”
他回头,狭长的眼睛划开危险的弧度,似笑而非,“难不成,这里面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倒是没有,我只是觉得耽搁的时间长了些,不知道外面的宾客做何感想。”
说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