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倒是桌上又多加了几样菜。因为父亲的不加入,气氛显得尴尬。母亲叹了口气,把一个jī腿夹到我碗里,“快吃饭吧,别想那么多。”
“我去叫爸!”我立起,走到厢房门口。门关着,我只能敲门,“爸,出来吃饭吧。”
里头安安静静的,没人回应我。
“爸,出来吃饭好不好?”控制不住情绪的我泪如雨下。只是,那扇门到底没有打开。
“先吃饭吧,别让你妈也跟着难过。”最后是代宁泽把我劝回的饭桌。我妈果然默默坐在饭桌那儿,也跟着淌眼泪,却是一个字都不说。
代宁泽替我抹去了眼泪,他的指腹轻轻划过我的脸庞,留下淡淡的温度。“叫妈妈吃饭吧。”擦完,他在我背上轻拍了拍。
我点点头,把大jī腿夹进了我妈碗里,“妈,您也吃。”
母亲看我如此懂事,感动得连连点头,“好,好,妈吃,妈吃。”代宁泽适时为我们倒了酒,三个人干杯,气氛慢慢好起来。
桌下,我牵住了代宁泽的手,无声地表达感谢。如果不是他,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怕连家门都不敢踏呢。他并没有别的反应,由着我牵。
饭后,我主动帮忙洗了碗。我知道,呆在这里父亲是不会出来的,他总不能饿着肚子。于是拉了拉代宁泽,去向母亲告别。
“怎么就走了?晚上住哪儿?”到底是母亲,无时无刻都不在担忧着我。
“放心吧,我们住酒店。”我道。
“酒店啊……”
“家里没房间吗?大酒店的住着知道的说你们有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余家没教养,女儿还没出嫁就跟男人厮混!”门啪一下被拉开,一晚都不肯见面的父亲突然走出来,极其不客气地出声。
他径直走出去,没理我们。
第34章:麦小玲失踪了
“大晚上的这是去哪儿啊。”母亲追一步问。
“去打牌!”他头也不回,只甩了这么句话。
我呆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酸楚再次涌了上来。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最后闹成了这样,能怪谁?
“别看你爸话说得这么难听,其实他是在乎你的。刚刚说的话,还有今晚的菜,后来添的jīrou和牛rou都是他带回来的。他拎进去,你母亲拎出来,我看得清楚。”代宁泽来到我身边,低声劝慰。
他的话多少平复了我内心的痛苦,轻轻点头。母亲尴尬地杵了一会儿,便忙着给我们张罗住的地方。
我们这里有规定,没有举行婚礼的夫妻回娘家是不能住一个房间的。母亲给我们排了两间房,代宁泽的在我的隔壁。她这样的安排让我松了一口气,坦白说,真要把我和他安置在一间房里,还真是尴尬。
晚上,我去了母亲房间,搂着她的脖子说知心话。母女哪有隔夜仇,母亲早就放下了对我的埋怨和恨,事无巨细地说着这几年家里发生的事儿,还有邻居们的情况。我们了儿到很晚才睡下。
第二天,父亲并没有回来。
我只能把邀请他们参加发婚礼的事跟母亲说。母亲的脸庞沉了好久才道:“我去问问你爸,看他去不去。”
母亲带来的消息并不好,父亲拒绝参加我们的婚礼。对于这个答案,我并不意外,在母亲的劝勉之下,我勉qiáng住了三天。这三天,父亲都住在别处。
第四天,我们得回去了。
想着依然没有修好的父女关系,我十分难过,一直红着眼睛。直到走,父亲都没有出现。
代宁泽牵着我走出院子,阳光斜斜地照过来,我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跟母亲告别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下眼泪,我哭了起来。
代宁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几天住下来,我们两人的关系好像在无声变好,真有了新婚夫妇的感觉。
“冉冉,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出面劝你父母参加我们的婚礼吗?这场婚礼,他们最好不要去,你懂吗?”
他的话蓦然间提醒了我。
那不仅是我和他的婚礼,还是代娇娇和方子俊的。如果父母看到,会想什么?到时将无法收场。代宁泽的细致和沉默救了我,也救了我的父母和我们那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
“谢谢你。”我真心道。
他拍了拍我的肩头,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上车吧。”
“冉冉!”就在我们的车子驶离时,母亲从背后跑来,手里端着一个布包。代宁泽迅速停了车,为我打开车窗,母亲把那个布包递给了我,“家里的规矩,结婚新郎的西服由女方出。你爸说了,不能让人觉得咱们家小气连套西服都出不起,这个……是他连赶了两天做出来的。”
布包里,露出深sè的布料来,是父亲做的西服。那一刻,眼泪再次倾泻而下。
“冉冉,你爸再生气他到底是你爸,是关心你的,别再哭了啊。”
我轻轻含首,眼泪却越滚越多。这次,是感动的眼泪。
车子终于驶离,代宁泽开得又稳又慢,毫无颠簸。我抱着衣服,感受到的是满满的温暖和父爱。
直到看到我情绪归于平静,代宁泽才再次出声,“看得出来,你父亲是很爱你的。这套西服是他送给我们的礼物,婚礼上,我会穿上的。”
回到家,他真的试穿起来。
略有些大,布料也远比不上代宁泽平常穿的。我难堪地往回收衣服,“还是算了吧,反正已经订好了礼服。”
“任何礼服都比不过父亲的一份心,我愿意穿。”他不肯让我收回去,说得一本正经。我被他的执著弄得眼睛再次发胀,努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去抱他。
这个男人,不仅把我在方子俊那里失掉的面子找了回来,还愿意不惜丑化自己也要穿我最爱的父亲的衣服。
怎么办?我发现自己爱他越来越深了。
一回到b市,我就打电话给麦小玲。只是,她的手机处于无人接听状态。我又去打巍然家里的电话。麦小玲告诉过我,我一直记着。
这一次,有人接了,是巍母。
“阿姨,小玲在吗?”我问。
“小玲,她不见了,是不是跑了?”电话里,巍母的声音在颤抖。
“怎么可能?到底出了什么事?”
巍母告诉我,麦小玲前天说去产检却一直没有回来,已经消失两天了。
“她一定是不想等巍然了,所以拿产检做借口偷偷打胎跑了路。”
我了解麦小玲,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对巍然感情那么深,连他家里有个病母都可以不顾,又怎么会在此时逃离?
只是没有逃离的话,她去了哪里?
一定是出事了!
这个想头惊出了我的一身冷汗,我一边向巍母保证麦小玲不会离开,一边打电话报警。正当我焦头烂额找不到方向时,突然从手机里翻出一条未读信息来